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问狼君 第20页

作者:典心

紧接著,才一开口,连串责骂就涌了出来。“你这小丫头把我给吓死了!这些日子你跑哪去了,既然没事,怎不快点来挽纱城找我?”

舞衣在一旁,掩著唇微笑,早习惯了他以责备代替关怀的性子。

这个男人,要他说出肉麻话儿,可比杀了他还难过呢!

楚狂的质问,让卿卿哑口无言。

很显然的,大哥跟霍鹰有些过节,要是让大哥知道,她这些日子都待在山寨里,又入了霍鹰的院落,成了他的女人,大哥肯定要气坏了,只怕到时候挽纱城跟山寨,又要兴起一场争斗。

“呃——我——我摔了个跤,跌下山崖,一时摔伤脑子,记忆有些乱,这些天都懵懵懂懂——”她、心念急转,编了个谎话,不敢据实以告。

“你这些天都待哪儿?”舞衣问道。

“这个——有人救了我,替我疗伤,收留我一些日子。后来,我恢复了记忆,才找到城里来的。”

“那人住哪?姓啥名啥?咱们好去谢谢人家。”楚狂问道。

“咦?”卿卿僵住,不知该如何回答。

那人名唤霍鹰,又称山狼,他不但救了你妹妹,顺道也吃了她——

她怀疑,要是实话实说,大哥会不会气得当场昏倒。

“怎么不说话了?想不起来吗?”楚狂一瞪眼,浓眉狐疑的蹙起。

卿卿咬著唇,水汪汪的大眼看向一旁,不知该向谁求救。

聪慧的舞衣立刻看出端倪,款款走来,握住卿卿的手,睐了丈夫一眼。

“好了、好了,卿卿才刚到,肯定累极了,就先让她歇息吧!”她转过头,对卿卿露出友善的微笑。“来,我让人清了间屋子,在里头备了热水,你先去洗个澡,先歇会儿,其馀的事情,就等晚点儿再说也不迟。”

楚狂一扬眉,方要开口,就见舞衣回头,以眼神示意他稍安勿躁。

他皱眉,虽然心不甘情不愿,却还是闭上了嘴,眼睁睁看著妻子带著小妹往内院走去。

入夜后,方府内寂静无声。

用完了晚膳,卿卿坐在房里,隔著窗棂,看著天上的月儿。

那轮月亮,让她想到山寨里,躺在霍鹰床上时,所望见的那轮。

霍鹰!

他在做什么?会不会——也正在想著她?

可能吗?他那么无情,是不是早就把她忘了,怎能奢望,他会想念她——

想得出神,敲门声突地响起,卿卿愣了一下。

“哪位?”

“是我,舞衣。”

卿卿应了一声,连忙起身开门。

“听楚狂提起,你夜里总是手脚冰冷,我让喜姨煮了一壶活血益肤的桂圆蜜枣茶,让你喝了,看能否好睡些。”舞衣已经换了件秋袄,缓缓走了进来。秋意跟在后头,手里端著药壶与瓷碗。

“让喜姨费心了。”卿卿福身。

“别这么说,把这儿当你自个儿家吧!”舞衣笑著说,见秋意将茶壶摆在桌上后,便轻挥左手,示意她退下。

门被关上,屋内只剩姑嫂两人。

“来来,别站著,我们坐下聊聊。”舞衣亲切的牵著她的手,来到桌旁坐下。

“你刚到挽纱城,一切都还习惯吗?”她一面说著,一面替卿卿倒了碗热茶。

可茶才刚递过去,卿卿却突然脸色一白,捣住了嘴,奔到一旁去乾呕了起来。

“怎么了?你没事吧?”舞衣连忙走过来,取了手绢,替鲫卿擦著额上冷汗。

“没——大概是最近胃不太好——恶——”卿卿白著脸,抬首才开口,又是一阵恶心上涌,不由得再度转头乾呕。

舞衣愣了一下,一个念头闪过心头。

“你这情况多久了?”她追问。

“半个月左右。”卿卿缓过气来,轻声说道。

舞衣心下有些明白,接著又问:“闻著食物的气味,就会不舒服吗?”

卿卿点头。“是的。”

“早上的时候呢?”她不死心的再确定。

“呃,想赖床。”卿卿脸儿微红。

糟了,嫂嫂会不会觉得她很懒?

“楚狂知道这件事吗?”舞衣眼儿瞪得老大,伸手覆住胸口,知道自个儿的猜测,肯定有十之八九跑不掉了。

“知道啊!方才用膳时,他还追问,我是不是黄瓜吃多了。”哥哥每次问她时,脸色都好苍白呢!

舞衣低笑一声,想起前不久,丈夫才吃过黄瓜的苦头。

“有什么不对吗?”卿卿好奇。

“没什么不对。”舞衣敛起笑容,认真的看著卿卿。[只不过,我想——”

“嫂嫂想什么?”卿卿问道,有些不安。

“你大概是怀有身孕了。”舞衣轻声说道。

卿卿闻言一呆,手儿一松,茶碗跌在桌上,香甜的热茶洒了一桌。

“小心别烫著了。”舞衣连忙说道,拉著她的手,不让她收拾桌上翻倒的茶碗。

看卿卿的反应,这下子,十成十是真的了。

“我我我……那……那那——”刚被人点醒,卿卿慌了手脚,小脸一阵红一阵白,不知道该如何是好。

“别慌、别慌。”舞衣拍著她的小手,要她回床边坐好。“没事的,一切有我。”

“我……他……”卿卿捣住小嘴,红了眼眶。

舞衣牵著她的手,注视著那双带泪的眸子,神情严肃。“卿卿,你和嫂子说,是不是对方,呃——用强的——”

一个年轻姑娘,失踪多日,会遭遇的危险,可比男人多上千百倍。她虽然心疼,却也不得不朝最糟的地方想去。

那张粉女敕的小脸,顿时热得发红,小脑袋垂得低低的,摇了摇头。

舞衣松了口气,总算露出笑容。

“是救了你的那个人?”

卿卿点头,两手在裙上绞著。

“你喜欢他?”她语音带笑。看来,是两情相悦了。

卿卿再点头,只觉得脸儿烫红得快冒烟了。

“那好办,来,告诉我,孩子的爹是谁,我帮你去说这门亲事。”舞衣热络说道,急著想办喜事。

亲事?!

卿卿猛然抬头,脸色煞白。“不要、不要,别去说.”

“为什么?”舞衣不解。

“因为——因为——”卿卿咬著下唇,挣扎了好半晌,未了,才用很低、很低的声音,说出几个字。“是山狼。”

“山狼?!”舞衣惊呼一声,几乎吓傻了。

山狼?那个残酷暴戾、人人间之色变、传说中没半点人性的山狼?

“嘘——”卿卿将指搁在唇上,求嫂嫂噤声。

“是霍鹰救了你?”舞衣坐回床上,眼儿还是瞪得很大,一脸不可置信。

“你认得他?”卿卿狐疑,很诧异会在嫂嫂的口中,听见山狼的真名。

“当然认得。”

“我以为,挽纱城和山狼有恩怨。”卿卿迟疑的问,看嫂嫂的模样跟口吻,压根儿不像是正在提仇人的名号。

舞衣嫣然一笑。

“那是十几年前的往事了。那时,山寨里当家的,是霍鹰的爹,那人几乎无恶不作,过路行旅,无一放过。直到霍鹰成了寨主,情况才有所好转。”

这些一年来,霍鹰劫富济贫,虽然顶著山贼的名号,却做收留流民的义举。就连这次挽纱城被攻陷,也亏得他领兵下山,助黑衫军一臂之力,才能顺利减了乱军。

卿卿心头一动。

“嫂嫂晓得霍鹰的家事?”

“你是想追问,关於他杀了亲爹,又逼疯后娘的谣言吧?”舞衣扬眉回问。这些年来,她时常乔装上山寨去,寨子里的事,她可是一清二楚。

“嗯。”

“霍鹰的爹,名讳是啸天,可谓丧尽天良。偏偏长子霍鹰自小强硬,不肯抢夺寻常百姓,也不动良家妇女。两人不时争吵,当时的霍鹰,不时遭到毒打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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