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花冠公主 第11页

作者:董妮

呃!这层利害关系岳夫人倒没想到,所谓“官”字两个口,万一关靳封翻脸不认人,反告他们一状,确实会很麻烦。

“不然……你就好声好气地求求他,他愿意自然很好,否则,就算了。”

这还差不多,岳妗粼轻颔首。“那我去了。”

岳夫人点点头。“一路小心。”

岳妗粼作梦也想不到,她才见到关靳封,说出所求,他就一口答应,连哀求、拜托都不必;还附赠了仙风道骨的刘先生一名,说要顺道襄助岳家重建。

瞧来,关靳封真是欠了“她”很多、很多的钱。

只是,她怎么一点印象也没有?

不过关靳封给她一种很熟悉的感觉,好象……他们不是头一回见面了。

“关公子,我们以前见过吗?”

“没有。”关靳封绝对不承认前两回的失误算相见;所以今天,她一出现,不必她详细解释、询问,她一开口,他什么都答应了,只求她别认出他来;至于到了岳家,要干些什么事,他一点都不在意。

“我也觉得你的脸很陌生。”偏偏,感觉好熟。

“也许岳姑娘熟悉的是关禁卫的其它地方。”刘伯温突插一语。

必靳封一个打跌,险些摔个四脚朝天。

“国师,你年纪也不小了,是否该有点老人家的庄重?就别老跟小辈开玩笑了。”他不怀疑刘伯温怎知这桩秘密,毕竟,世上少有事能瞒得过那个老妖怪。

“说的也是。”刘伯温点点头。“老夫是不该将关禁卫对岳小姐的辛苦付出宣诸于口。”

“什么辛苦付出?”她有听没有懂。

刘伯温只是笑嘻嘻地望着关靳封,不发一语。

必靳封发誓,刘伯温先前所指绝非他暗助岳妗粼一事,不过老妖怪奸诈狡猾,谁又能敌得过他?

“国师神机妙算,语中总带玄机,咱们平凡人缺少慧根,听不懂也是平常事,岳姑娘不必太细究国师的话中之意,以免徒增烦恼。”

“是这样吗?”岳妗粼总觉得这两个人言行针锋相对,似有什么深仇大恨。

“对了,岳姑娘,你说你家倒了,那有办法煮饭吗?咱们要不要顺便带些食物过去?”关靳封努力转移她的注意力。

“煮食是没问题,不过柴火没了。”她想,既然已经上山,不如顺便拾些柴火,省得明日再跑一趟。

“柴火啊!”关靳封放眼望去,相中一棵半倒大树,约三人合抱那么粗。“你等我一会儿。”暂别岳妗粼,他走向大树,两掌翻飞如浮云游走,瞬间截了所有枝杆,仅余主干一株。

然后,他扛着树干,又回到岳妗粼身边。“这样应该够了吧?”

她瞧得目瞪口呆。“是……够了,但……关公子,你刚才那一手,好厉害啊!”她想学,好想好想学。

他望着她晶亮亮的眼,之前就知道她好学,不过……“那招叫截心掌,招式并不难,但立桩练马很辛苦。”

“我不怕辛苦。”只要他肯教,再苦她都愿意学。

“不只辛苦,还很累,早晚都要在梅花桩上蹲一个时辰的马步,闲暇时还要打坐练气,甭说你一个姑娘家,很多大男人都受不了的。”

“我不怕。”她只怕自己能力不足,无法在这多变的世间存活。

在岳家,且不论常年卧病在床的爹亲;大哥岳观云饱读诗书,虽说是把人都给读呆了,但他确实学富五车。常常,听着他讲圣贤事讲得头头是道,她心底好生羡慕。

再说岳夫人,在村里,她是有名的悍妇,人见人怕,却没人讨厌她,因为尽避是歪理,由她口中说出来就是极具说服力,让人反驳不来。

岳妗粼虽不喜母亲横霸的作风,却也不得不佩服她一个女人家,竟能撑起整个家的韧性与毅力。

相较起来,她就无能多了;要文不行、要武也差,女工、刺绣、烹食,以至棋琴诗画,她没一样行的。

虽说,女子无才便是德;但生活对于人的磨练却是不分男女,她常常想,万一有一天爹娘无靠,手足不亲,她要如何活下去?

她不信嫁人就好,毕竟,娘亲嫁了爹,还不是一样辛苦;而她不怕操劳,就怕没能力操劳,只能白白等饿死。

这大概是她看着娘亲一路持家苦过来,所养成的观念吧!

然,岳妗粼不怕辛苦,关靳封却舍不得她太累;正想着有什么方法可以说服她放弃练武的念头。

刘伯温说话了。“岳姑娘习得一身高强高艺,不怕日后婆家嫌弃?”

岳妗粼扬起唇角,笑靥如花,炫彩夺目;关靳封一时瞧得痴了。

前回岳夫人说,她和岳妗粼都服了丑颜丹,因此眼前所见皆非她们的真面目;但关靳封看岳妗粼现下的样貌,已十足可亲又可爱,真不知她恢复原貌会是何等的天香国色,他忍不住好奇。

“我家娘亲大人虽然很爱强人所难,却有个一等一的大优点,绝不逼我嫁人;她说,嫁人若不能保证幸福,不如不嫁。”而岳妗粼亦有同感。

刘伯温若有所思地睇了关靳封一眼。“关禁卫辛苦了。”想娶这样的女子,得有十成十的觉悟。

岳妗粼却误会了他的意思。“我会很认真学习,不会让关公子太辛苦的,不然……我拜你做师父好了。”

“不要!”关靳封大叫。

“万万不可!”刘伯温也喊。

必靳封是从来没想过要有个徒弟,尤其人选还是岳妗粼。

但刘伯温反对的理由却是——“一日为师,终生为父;日后想改会很麻烦,还是别做师徒了。”

“那要做什么?”她疑惑。

必靳封瞪了刘伯温一眼,方道:“既然岳姑娘有意习武,也不必拜我为师,就直接与我一同练习吧!你称我一声大哥,咱兄妹俩教学相长,不也是美事一桩?”

她不知那二人百回千转的心思,只一迳儿感激。“那小妹就多谢关大哥的教导了。”

“不必客气。”他松下一口气,并不太在意。反正姑娘家本就文弱,吃不了太多苦,他预估了不起三天,她必会打退堂鼓,他也就自由了。

第五章

这样说虽然很奇怪,但岳妗粼真觉得她那莫名其妙的好运道又上门了。

晨起,她拎着水桶才想去汲水,走到水缸边一瞧,水缸已满。

饼午,她想着柴火没啦,该上山砍柴,一转头却发现厨房边的柴堆迭得有两个她那么高。

傍晚,一家子用完饭,她正想去帮爹熬药,发现刘伯温已将汤药备好。

“刘先生!”她恍然大悟。“原来一直在我身后帮助我的人是你。”不是妖怪,她好高兴。

刘伯温有些愕然。“我做了什么吗?”

岳妗粼指指他手中的药。

“这个啊!”刘伯温把药碗递给她。“我发现令尊的身子会长年衰疲,药石无效,主要是因为他中了蛊。那些蛊虫在他的身体里吸收他的精气,也就难怪你们怎么帮他调养都调养不好了。”

“蛊虫,那是什么?”一般人岂听过那种邪门歪道?

刘伯温解释。“那是西南边境一种邪术,端午时分,将各种毒虫放入缸中,埋进土里任其自相残杀,一年后掘出,取其中存活者制成蛊。其术阴毒无比,正派人士绝不使用,以免有干天和。”

“好恐怖!”她鸡皮疙瘩都冒出来了。“可好端端的,我爹怎会中蛊?”

“听说令尊年轻时曾是个走方郎中,足迹遍及中原各处,也许就是在那时染上的吧!”刘伯温说。

“我从没听爹说过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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