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蛮牛娘子 第13页

作者:丹菁

“等等!”她突然灵机一动。

“什么事?”

“你方才从这儿拿了件袍子?”他的动作相当自然且迅速,仿若再熟悉不过。

“你亲眼瞧见了,是不?”她都瞧见了,还有什么好问的?

“为什么我的厢房里会有你的袍子?”

“谁说这是你的厢房?这是我的厢房!”他低吼着,原本想要正面吼她一顿,一想到她八成还没穿好衣裳,他便无奈作罢。

“嗄?”她不由得一愣。

她不自觉地睇着过大的中衣和过宽的裤子。

“因为我的厢房比较近,所以我先拉你到我的厢房,难道你打一开始就没发觉里头的摆设不同?”他没好气地道。

“哦……”难怪她找不着自个儿的衣裳,不过……

她敛眼瞅着拥在怀里的袍子,突地想到那一晚……难道,那日是他盖在自个儿身上的?怎么可能?

“先随便拿件袍子套上吧,外头现在大风大雨的,待风雨小一些,我再到你的厢房拿几件衣裳给你换上。”

“可我不会穿。”她漫不经心地道,满脑子都是袍子的事。

“都一样,不过是左右襟不同罢了。”换个方向不就得了?

“可我就是不会啊。”她执拗地道:“没人帮我,我就是不会穿。”

不要吵,她正在想事情,明知道她脑袋不好,一想起事来得费上不少时间,就先让她想一会儿,别吵她。

阮弃悠不禁翻了翻白眼,不着痕迹地低叹一声。

没有下人在旁帮她,她便不会更衣……真是教人不敢置信,她这千金小姐果真不同凡响,真是教他佩服极了。

“我帮你。”半晌后,阮弃悠突地转过身,惊觉她还蹲在地上。“你蹲在这儿作啥?”

懊不会是冻得站不起身子吧?该死!她若真的冻出病来,岂不是会毁了自个儿的大好前程?

“你怎么能转过来?”她傻楞地睇着他,见他的目光不断往自个儿的胸前探来,她不由得拔尖惊喊。

他连忙蹲,伸手捂住她的唇,不教半点声响给流泻到前头铺子。

尽避风雨交加,难保外头不会听到她的声响,倘若有人听见声响跑来一探,见着这情景,他怕是跳湖自尽都没人会相信两人是清白的了。

“你别叫,会让人胡思乱想的。”他还想保住总管的饭碗呢。

“放开我!”谁会胡思乱想?她才是那个会胡思乱想的人。

他突地凑近说要帮她,这任谁听了,都会吓着的,好不好?

毕竟是孤男寡女共处一室,再者两人都衣衫不整,若真是数人撞见,她的清白肯定不保。

“你不准叫,毕竟是你说不会穿衣裳,我只是要帮你而已。”他是怕她不赶紧穿好衣裳,因而染上风寒,老爷会因此恼他;再者,她若是不穿戴好,真教人撞见,那可真是会把他给害死。

“我知道了,你放开我。”她没好气地道。

阮弃悠缓缓松开她,他向来阴沉、教人读不出心思的黑眸里竞有几分不知所措,不知怎地,瞧在她的眼里便觉得好笑。

“你笑什么?”一听见她银铃般的笑声,他更加不知所措。

啐!她方才还张牙舞爪,好似要咬他一口,现下反倒在笑,果真是女人心如海底针,教人捉模不清。

“你看起来有些慌张。”她边说边笑,粉颜绯红。

“啐!”他不由得啐了一口。

这疯丫头!就如同外头的气候一般,一会儿艳阳高照,一会儿狂风大作、暴雨不停,教人全然模不透……模不透也罢,他压根儿不需模透她。

“我说你啊,该是知道我会泅泳吧?既然知道的话,怎会笨得跟我跳进湖里?”她突然问道。

阮弃悠不由得一楞,压根儿没想过这个问题。

可不是吗?她的泅技不差,若要她自个儿游上岸,对她而言,应该不是难事,只是他一着急,倒忘了她会泅泳。

“我不过是担心你会出事,你若出事,我便会跟着倒霉。”他别开眼不看她。

跳都跳了,她现下再提这事儿,有什么意思吗?

“可……你为了我打方老爷子,这是事实吧?”要他说他并不讨厌她,有这般为难吗?真是的!

那件袍子再加上今儿个的事,都在在说明他对她应该不是非常厌恶,那为何他每次见着她,总有些淡漠,再不然就是暴跳如雷,这总该有个理由的,是不?,

“那种人该打!”他想也没想地道。他就气自个儿没来得及再给他几脚几拳,早知道他是那等衣冠禽兽,他就不该放任他对她胡来。

“你不怕得罪他吗?他可是和咱们布坊有极深交情的人家,若是得罪他,爹会不高兴吧?”她偏着螓首,一双黑白分明的大眼不停地打量他,想从他的神色找到一些蛛丝马迹。

“那种人不要有所往来也罢,我相信老爷不会怪罪我的。”一提到他,他不禁一肚子火。混蛋!若是教他在街上撞见,非见他一回扁一回不可,居然敢将歪脑筋动到她身上,简直是不知死活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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暗摇扁瞧了半晌,瞧不出半点蛛丝马迹,不由得蹙起眉,决定开门见山地问:“这件袍子是不是你的?”

阮弃悠侧眼探去,睇着她手上的袍子,压根儿不觉得有何不对。

“是我的袍子没错,你问这个作啥?”她该不会告诉他,要借穿他的袍子吧??

太大了,一点都不合身,一旦穿上他的袍子,她会像个演野台戏的戏子。

她身上那件中衣和宽口裤……该死!他在乱想什么?他竟觉得赏心悦目,啐!那可是他的衣裳呢。

“我记得大抵是在个把月前,那时我正忙着誊写帐本,可是写着写着,却在后院亭子里睡着了,待我一醒来,就有件袍子盖在我身上。”她已经说得这般明白了,接下来的就由他自个儿说了。

“那又怎么着?”他不禁发噱。

是他盖的又如何?他不过是怕她着凉,生怕老爷会怪罪他罢了。

她永远不会懂得他是如何处心积虑地讨老爷欢心,倘若不是为了得到老爷的信任,甭想要他对她费心。

“是你盖的?”都到这当头了还不说?

“那又怎么着?”

“你为何要帮我盖?”他还真的绝口不提呢,莫非要她自个儿说明白不成?

“我怕你着凉也不成?”他无奈地道:“你知不知道你若是在我的眼底下出了意外,所有的帐都会算在我头上?”

她不会连老爷对她万般宠溺都没发觉吧?老爷真的把她当成宝般地看待,怕她冷了、饿了,恨不得将她给捧在手心里细心呵护。

闻言,她不由得扁起嘴。“你是说……你所做的一切都是因为我爹?”真是教人不敢置信,他居然忠心到这种地步,简直教她想吐。

“可不是吗?”

“你……”

“好了,先把中衣系好,待会儿我再到你的厢房拿几件可以换穿的衣裳,你要上哪儿?”见她起身要往外走,他连忙一个箭步挡在她前头。“你知不知道你穿这样会引人遐思?”

她是少根筋不成?她的中衣未系,几乎露出大半酥胸,就连肚兜都瞧得一清二楚。

她怒瞪着他,将手中的袍子揪得死紧。“引你遐思了?”她反唇相稽。

是她自个儿痴心妄想,还以为他对她的关爱是发自内心,是因为他并不是那般厌恶自个儿,孰知……

“会引我遐思?”他不禁发噱。“你该不会忘了今儿个的教训吧?难道你忘了那老家伙对你上下其手……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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