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闷相公VS.骚娘子 第17页

作者:丹菁

书和苑

今儿个,似乎安静了些。

宣典圣抬眼睇着只有几个客人的铺子,微眯起黑眸在铀子里头寻找向来聒噪而风骚的女掌柜。

她今儿个怎么没来?

他疑惑地微蹙起眉,瞅着里头的几名熟客,再饮眼思忖着。

难不成她又同哪个人外出了?

已有数日皆是如此了,可他问过宗道,也问过几个较为熟识的客人,他们都推说这几日上书和苑根本连要见上她一面都难,自然不可能与她一道外出。

他们该是不会骗他才是,但倘若他们说的都是真的,那么这几日,她到底是上哪儿去了?

打从他不管她后,她天天都上书肆,逼得他不得不跟在她身旁,不过最近这几日不知道是怎么着,只要近晌午时分,她便不见了……

要他开口问她,他做不到,但若是不问个明白,若是哪天缄里传出了什么事,而他却是最后一个知道的,要他这张脸往哪儿搁?

就算他不顾自个儿的颜面,也要顾宣府的面子,是不?

倘若他不打算休妻又真是管治不了她,自然得要想办法,让她与他约法三章。

唉!她这个视礼教为无物的女人,就算他硬要她依从礼教,她肯定也不会遵从的,这样除了休妻以外,他实在不知还能怎么做,但若是真要休妻,他又觉得浮躁不安……

罢了,倘若再放任她不管,不知道她会不会做出什么惊世骇俗之事。

前几日,天方亮,他原是要去指派以圣一日的功课,孰知竟撞见她爬上以圣的炕床……

她居然跑去引诱以圣,真是教人不敢相信。

他以为她不过是有点不拘小节,孰知居然连这种事,她都做得出来!

她想上书肆风骚,他也由她了,谁知道她居然连以圣都不放过。

懊死!她居然闯进以圣的房里,她的眼里到底还有没有他这个相公的存在?

她难道不知道以圣是她的小叔吗?

宣典圣的心头蓦地收紧,微恼地瞪着静默无声的铺子,不知怎地,他居然觉得这铀子安静得教他觉得浮躁。

到风月斋去瞧瞧吧,说不准她就是在那儿……不过,他不是去找她的,他只是受不了这莫名的安静,想到外头走走罢了。

打定主意,宣典圣立即往外走,但才走没几步,便见纳咨云挽着宜以圣的手走在街上。

他们两人有说有笑,以圣那神情,是身为兄长的他从未见过的温柔……他是何时和她走得这么近来着?

难道,她和以圣之间确实有什么?

怎么可能?就算她恬不知耻,但以圣也不可能道德沦丧到这种地步!

宜典圣紧抿着唇,却没有打算上前质问他们之间的关系,只是大步踅回书肆,终日不发一语。

“真是舒服。”

纳咨云窝在浴桶里头,舒服地漾起笑,并拿起手绢蒙住自个儿的脸。

呵呵,话笑公子的大作即将问世,就等她今儿个晚上去找他,再联络印刷场的戴淳公子,到时候她定要让他知道,这才是她的真本事,她才不是靠姿色做生意!

她已经迫不及待地想要看见他一脸错愕的模样,更想早一点听到他不得不出口的赞美,她真的好想知道他会怎么称赞她……

她笑得满足,沉浸在自个儿的想像之中,压根儿没发觉有人推开门,走了进来。

“我从不知道你用过晚膳之后便会沐浴。”

一阵低嗄的噪音传来,她吓得连忙拿掉盖在脸上的手绢,一抬眼便见宣典圣直盯着她亦果的身躯,不由得羞得对他泼水。

“你……你这个假道学!你不是说非礼勿视吗?可你……”她气得连话都说不完全,只好不断地拍水,将浴桶里头的水泼到他身上去,再连忙缩进桶子里,只露出一张绝艳的面容。

宣典圣抬手轻抹去脸上的水滴,不愠不火地俯近她。“我倒还不知道你会羞赧呢。”

“谁准你突感跑进我房里?”他还看!

“我不能来吗?这儿不是我们的喜房?”

“可……你只有洞房花烛夜那晚睡在这里,这儿几乎等于是我一个人的房间。”她早就已经习惯独自成眠了。

“但那炕床上头有一半的位置是我的。”他沉声道。

“是你的又怎样?现下我在沐浴,倘若你要入内,好歹也要先知会我一声。”

“我从不知道我要回房还得先知会你——卢。”他低沉的嗓音里彷若正在压抑着什么。

“是不用,可我现下正在沐浴,你突地进来……”这样教她要遮哪儿咧!

他倒是落落大方得很……怪了,以往就算是圆房,完事之后,他也不会这样盯着她的身子瞧,他到底是怎么了?为何她会觉得他有点不对劲?

“你……”话方出口,他随即又打住。

彷若感觉到他的异状,她不禁眨了眨眼。“你到底想说什么?”

宣典圣饮眼瞅着她,始终没有把话说出口,只是直瞅着她浸在浴桶里头的诱人娇躯。

他不该栽进色欲之中,他该要质问她今儿个的事,而不是像个色欲薰心的无耻之徒,直盯着她的胴体不放……

然而,若真要他问,他也不知道该如何问出口。

这种话要他怎么问得出口?这等道德沦丧之事,敦他如何问得出口?

可若是刁;问,搁在他心底,却又教他难受得紧……

懊死,他究竟娶了什么样的妻子啊?

他平和的日子,为何因为她的加入而檄起了阵阵恼人的涟溺?

她不过是个女人罢了,她怎会有如此大的本事搅得他浮躁不安,搅得他无法再心平气和地研读他最爱的礼记?

而他,又为何会如此轻易受她影响?

他可以不管她的,可以不睬她到底要做些什么,只要让他捉着了实质证据,他便可以写休书将她休离……可是如今,他却问不出口。

难不成,他是怕事情真如他想像的一样?

倘若真是如他想像的一般,他便可以以此作文章而休妻,这岂不是一件皆大欢喜的事?

往后他也不必怕她会再丢尽他的脸,可是……

“你到底是在瞧什么?”她红着脸没好气地问.

宣典圣缓缓地把视线定在她婿红的俏脸上,低哑地道;“今儿个的天候不佳。”

“哦。”那又怎样?

“我在书房。”说完,他随即转身离开。

纳咨云目送着他离去,见他相当谨慎地替她合上门,她不禁偏着头思忖着。

他到底是来做什么的?

何必特别跑来同她说他在书房呢?他每天都睡在书房的,不是吗?

这件事,宣府上上下下都知道,身为他娘子的她,更不可能不知道,他何必刻意来告诉她?

他到底想做什么?

饼了一会儿,她才猛地想起时间不早了。

都怪他,没事无端跑来说了一堆教人模不着头绪的话,说完之后又迳自离去,真是……

不管他了,她还有要事在身呢!

第九章

“贪色为婬,婬为大罚……”

宣典圣坐在书房桌前,口中,念念有词,彷若想藉着口中所念出的词句消弭心中渐起的欲念。

“贪欲者,众恶之本;寡欲者,众善之基……”他敛下眉眼,嘴中不断地低喃着,然而不知为何,纳咨云的身影却轻而易举地窜进他的脑海,占据他所有的思绪。

为什么会这样?

难道他修身养性这么久,却敌不过一时的纠缠?

况且,眼前他该关心的,是她和以圣的暧昧关系……唉,他到底该怎么办呢?

叹了——口气,他将目光移到书房长廊外的庭院。

倘若她真是失节,倘若她失节的对象真是以圣,他……到底该要怎么办?

成全他们?笑话,天底下岂有这等道理?他们是汉化民族,岂能如关外未受软化的蛮族一般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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