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醋桶悍妇 第20页

作者:丹菁

敝了,她方才不是还在叫骂来着?

"她刚刚吃了什么东西?"他回头吼道。

"酒。"一干人嗫嚅地回道。

"酒?"是醉了吗?可……不对啊,就算是喝醉了,也不至于如此吧!

"我好难过……"她低喃着,气力一点一滴地消失。

靶觉她仿若晕厥过去,他不禁轻摇着她的身子。"舒瑟臻?瑟臻?喂,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?"

"姑爷?"

不管了,他先带她回府里再差大夫过府诊治,真是的,教只会找他麻烦!

"她有身孕了?"后院新房里传来云驭穹又惊又喜的鬼叫声。

"恭喜云少,不过少夫人的体质弱了些,可不能再让她喝酒,还得要再好好补补身子才成。"大夫轻声道。

他怔愣了半晌之后,才缓缓地开口:"那不成问题,我差老管事带你到铺子里去抓药,要多少有多少,你尽避吩咐。"真没想到,她居然是有身孕了,这岂不是代表他要当爹了?

"那我先告退了。"

"慢走。"他送大夫走出门外,不忘差人跟他一块儿去抓药,随即又赶忙回房;一回房便见她一脸苍白地躺在床榻上,一双潋滟水眸稍嫌无神了些。

"还很难过吗?"他轻轻地在床榻上坐下,大手轻抚她稍嫌冰凉的脸。

舒瑟臻抬眼直睐着他,讶异他突来的温柔,不知道该如何面对……他现下待她好,是因为他知晓她有身孕的关系?还是他或许不是那么厌恶她?

虽说她那时痛得几乎快要晕厥,然而她却隐隐约约地听见他失序的心跳声,还有低哑不耐的暴喝声,感觉上,他似乎是挺担心她的,担心她啊,这感觉多甜,自嫁人云府至今,这还是头一回哩。

"倘若不是我刚好去找你,这下子,肚里的娃儿还保得住吗?"他没有察觉她的心思,自顾自地道:"一个妇道人家逞什么意气,喝什么酒?这回让你吃着了苦头,看你下次还敢不敢?"

假使他一直不知道她已经离府、他没出门去找她、没阴错阳差地遇见商影,他又怎么会知道她在聚璋楼里?

如果不知道她在聚璋楼,他又怎么来得及知晓这件事?

如今想想,反倒是救他出了一身冷汗,倘若他真的放她在聚璋楼里,可真不知道会落到怎样的下场,非但当不了爹,说不准就连她……

她到底打算怎么整治得让他生不如死?

拿她自己开玩笑吗?要让他愧疚一辈子吗?她何以如此狠心?

如果真让这恶梦成真,要他如何原谅自己?她性子一拗起来,什么都不管,教他伤透了脑筋。

到底要怎么做,才能让她稍稍收敛性子?

云驭穹微恼地蹙起浓眉,敛眼瞅着她,却突地瞧见她泪流满面,他惊诧地瞪大眼,有些不知所措地轻抚着她的脸。

"别哭,是不是哪里又疼了?"

她摇了摇头,蓄满泪水的大眼直睇着他。"你骂我……"她扁紧了唇。

又不是她故意要喝酒的,还不都是因为他,倘若不是他故意气她,她今天会落到这种地步?

虽说她有错,可有一半也是他害的。

"我……"唉,女人真的是水做的,禁不起骂,一被骂便化成了一摊水,那泪水仿若酸酸涩涩地烫在他的心头,教他难过。

他都还没论她的罪哩……

"如果我现下要是没有身孕,你一定会休妻的,是不?"她低声泣诉。

云驭穹不禁发噱,"你怎么会这么想?"

他只有在被她气得火冒二丈时,嚷着要休妻罢了,再者,既已迎娶入门,岂有随意休妻的道理?

倘若他真的要休妻,他也不需要去找她了,是不?

"因为你不要我了……"舒瑟臻扁着嘴说得好不辛酸。

"我又什么时候说了不要你了?"怎么他一点印象都没有?

见她的泪水止不住地狂掉,他手足无措地拉起袖子替她拭泪。

"你宁可要那个狐狸精,尽避知道她骗你,你依旧执意要她……我又不比她差,为何你就是不要我?"话到最后,她不禁又激动了起来,一激动起来,脸色又苍白了几分。

"我哪有?我不过是……横竖不是那么一回事,你别胡思乱想了,好生休养,专心地替我生个胖娃便是。"见她骂起人来气虚神乱,他不禁心疼地轻拍着她的胸口,要她别再说了。

"呜……我生下孩子以后,你就不会要我了!"她吸吸红通通的鼻子,泪水掉得又凶又猛。"你讨厌我,你总有一天定会休妻……"

"我……"这又是哪门子的说法?"我何时说过我讨厌你来着?倘若你别胡乱地发脾气,莫名其妙地花钱如流水,别让我在友人面前失了面子,我又怎么会……"

话到一半,见她泪水掉得更凶,他不禁又噤口。

"还不都是你害的,倘若不是因为你,我又怎么会这么做?"她抽抽噎噎地道。

"我害的?"云驭穹挑高眉。

"人家只是希冀你可以多留点时间陪我,可你却……况且,是你自己答应我,绝对不会弃我于不顾的,但是你却天天上妓院。"

"男人在外,为了做生意买卖的,难免有些交际应酬。"况且,他可是相当有原则的。"你总不能为了要控制我而逼我硬要允诺这些,再者,我也没有太冷落你啊。"

"还说没有冷落?我夜夜独守空闺,一想到你待在妓院轻薄那些花娘,我就心痛如绞……我就恨不得将那些花娘全都赶出京城!"她气虚地吼了一声。

"你瞧瞧,你的脾气说来就来。"身子都虚弱成这样了,她的脾气还是这么冲。

"我的相公天天都上妓院,难道我不能吃味、不能嫉妒?"她声泪俱下地骂道,蓄满泪水的眼眸直瞪着他。

仿若是一阵雷狠狠地打在他的心坎上,有些刺、有些麻,然而还带着暖意……

"嫉妒?"他傻笑地问道。

他从没想过会是这种结果,但她若是因为嫉妒而做了这些事,倒还教他比较释怀一些;虽说嫉妒是犯了七出罪名之一,但他觉得尚可接受,只因这代表着她对他有相当程度上的在意。嗯,这感觉……还不差。

"我不能吗?打你一年前在街上救了我之后,我便对你念念不忘,可你却不记得我了,更可恶的是,你居然在洞房花烛夜时,抱着我喊着水仙那狐狸精的名字,你好过分!"她字字句句泣诉着他的罪行。

"嗄?我在一年前救过你?"何时发生的事?

"嗯。"

"我抱着你叫水仙的名字?"

"嗯。"她的嘴都扁了起来。

"可我根本不知道水仙是谁,我怎么可能叫她的名字?"

他八成是说了什么梦话,水仙也是花名,说不准他是在说花名啊!

"胡说,你明明信了她的鬼话,你还说不知道她是谁?"她还记得他那时候还因为水仙而骂她。

"我连我在一年前救过你的事都不记得,我哪里会记得她是谁?"他顿了顿,撇了撇嘴道:"况且我会决定留下她,只不过是想要利用她激激你,看你是不是能容忍她,继而稍稍改改性子……不过,我已经把她赶出去了。"

话落,他随即认命地合上眼;这下子,她肯定又要大发雷霆了,不过,她会生气也无可厚非,毕竟他做得太过火了,说穿了,也是因为自己有些恼羞成怒所致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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