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蠢蠢欲爱 第17页

作者:织华

“我不想。”方洁璃以为这已经是很明显的拒绝了。

“我知道你在怪我和你妈这些年忽略了你,但是那时我刚新婚,不可能让你住在我和你阿姨新婚的家中,你应该能了解我的心情上父亲软著日气,却让她更为气愤。

“我当然了解,”她冷哼,“因为我是你前妻的女儿,她看见我只会想起为了我而委屈她当地下夫人的那些年,是吧。”

“小璃,别太尖锐了,我知道你现在是一个很出名的律师,但是别用这种方式质询你的父亲。”

“你现在是要提醒我你生养我的伟大,好让我原谅你这些年的不闻不问;还是要提示我,因为我是个成功的律师,所以我父亲你需要我回去帮忙做个人情?”方洁璃忍不住月兑口而出,等她说出口后,才发现自己这番话有多伤人。

她知道自己的话很冲、很过份,因为父亲在手机那头沉默了,她不知道今天的她是怎么了,只是觉得自己很受伤,情绪无法压抑的激动。

“如果你没事,那么我要挂断了”方洁璃无法承受她和父亲间低迷的气压,这样的压力会让她无法喘息,会让她原本隐藏的憎恨浮现。

“你好好保重自己。”父亲淡淡的丢下一句话后,便挂断电话。

方洁璃瞪著显示讯息结束的手机,心中被一股悲伤、痛恨,复杂得难以形容的惰绪淹没。

为什么他不反驳?为什么他不嘶吼著他是爱她的?却选择沉默与逃避结束对话,难道就如同她所说的,他只是因为她成功了,有利用价值了,才会以父为名的想要请求她帮忙?

她觉得好累,好疲倦,却没有人、没有任何东西可以纡解她的疲倦与劳累,寂寞已经将她吞食得体无完肤。

蓝色珊瑚礁一杯接一杯喝下肚,等她发觉自己连站起来的力气都没有时,才发现d口己喝太多,醉得太厉害了。

“小姐,要不要我帮你联络你的家人或朋友来接你?”酒保见她步伐蹒跚,好心开日问她。

“不用了。”她挥挥手,醉眼迷蒙的说,“我没有朋友,也没有家人。”

方洁璃摇摇晃晃的走出酒吧,冷风吹得她好舒服,她觉得自己彷佛飘浮在云端,可以飞,飞出这个只有烦恼的世界,飞出这个不快乐的世界。

她醺然的笑著,拎著皮包和车钥匙,哼著不成调的歌。突然,她想弹钢琴,这些年,她快乐时弹琴,不快乐时也弹琴,钢琴是唯一不会离她而去的夥伴,她可以尽情宣泄她的情绪。

让一座钢琴陪她到天荒地老,似乎是一个很不错的想法。

方洁璃愉快的想著!然后她再也无法抗拒沉重的脑袋和眼皮,整个人猛地失去平衡,直直的向前摔。

就在她即将跌落在地时,一个身影子自暗处闪出,他伸出一双强而有力的手臂接住了她,让她安枕在自己胸膛上。

宁槐担心且忧郁的看著她,他已经从追风和逐日的口中知道她近日的作息和行动,就连刚才她和他父亲的对话,他也都听到了。

方洁璃的外表并没有什么太大的变化,他还是可以一眼就认出她来。她依旧留著长发,瓜子睑,皎亮的明眸,只是岁月使她变得成熟,更加迷人了。

只是,为什么她会那么憔悴、那么不开心?为什么她变得如此极端,如此冷漠,那个开朗、勇往直前的她怎么会变得如此晦暗?

她没有好好的照顾自己的身体,抽烟、酗酒,三餐不正常,工作过量,难怪她会这么瘦。

她已经实现了自己的梦想,为什么她还是无法得到幸福呢?

宁槐万分爱怜的凝视著她,抚著她冰冷的睑,他多想现在摇醒她,告诉她,他回来了,他要她将她心中所有埋藏的委屈统统让他知道,他要她明白,他会为她解决一切的不顺利。

“地神,请上车。”莫追风将车子驶到宁槐身侧,打开车门,恭敬的说。

莫逐日已经将方洁璃的车先开回去了,现在他们所乘坐的是经过莫逐日巧手精心改造的机关车,就算是用火箭炮轰它也无伤。

宁槐小心的抱著已经沉沉睡去的方洁璃坐到后座。

从后照镜看著宁槐专注的模样,莫追风觉得自己的女神是拱手让定了,进入永夜那么久,他还不曾看过地神对谁如此温柔,就算是天王,地神也是照样给他脸色看。他不曾在乎任何人的情绪,永不妥协、不屈服—却独独对方洁璃如此小心翼翼,如此呵护爱怜。

莫追风已经几乎可以预见莫逐日得意的模样。

“要在车上让逐日向您做简报吗?”莫追风早已习惯地神不喜欢浪费时间的作风,也就理所当然的问。

“不必。”宁槐不想方洁璃的睡意被打醒,有什么事,等她醒了再说。

我的妈,坐在车后的真的是一向以工作为第一优先的地神吗?

莫追风这下总算了解什么叫做英雄难过美人关了,他只能在心中为痛失爱车而哀悼,他的女神啊…

机关车平滑的往方洁玛家中开去,车子融进沉寂的夜色中,只留下一阵轻烟。

方洁璃再次清醒时,已经是接近凌晨时分。

她作了个恶梦。

梦中的她走在一个宽广的大厅中,人来人往、熙熙攘攘的脚步声让她迷惘,她只能随著人潮移动的方向前进,然后,她听到一个声音叫著她,有点陌生,有点熟悉,她停下脚步回头。

那个人是宁槐,是照片中模糊的宁槐。

她想飞奔过去,投入他为她张开的怀抱,但是人实在太多了,她寸步难移,动弹不得,只好穿过人与人之间的缝隙,缓慢靠近,她可以感觉到自己心中好著急,却不知道自己在急什么。

接著在另一头,一个男人咆哮出声,所有的人都静止了,突然的趴倒在地,男人掏出手枪,对准宁槐射击。

那个男人是伊凡斯。

方洁璃失声尖叫,不过,幸好宁槐躲过了那颗子弹。

同一时间,宁槐也掏出枪来,预备回敬伊凡斯,伊凡斯大叫著,“他是现行犯,立刻逮捕他,快!”

方洁璃扑上前去,宁槐的枪口抵住了她的胸口,他大惊失色,脸上一片惨白,但是他的指尖已经扣下扳机,子弹飞快射出。

她感觉自己的身体一阵剧痛,不受控制的滑落,但是,她的双手像是有自己的意志般,紧紧抓住宁槐的手枪,直到他因为过於震惊而松手。

此时,伊凡斯与一大票人簇拥而上,他们押著挣扎不已、狂乱失常的宁槐,而伊凡斯则抱住她,不断的对她呐喊。

她什么也听不到,只是不停重复的说:“枪是我的,是我自己扣扳机自杀的,与宁槐无关,与他无关……”

梦醒了,吓得她冒出一身冷汗。

她坐起身,一时想不起来自己身在何处,是全身不舒服的感觉提醒她荒唐的行为。

昨夜宿醉未完全复元,今天又喝得烂醉,难怪她的头会痛得像是要掉下来一样,而酒精在她胃里作祟,让她感到口乾舌燥、头晕目眩。

她环顾四周,发现这里是她的房间,但她明明是倒在酒吧门口不省人事,怎么会回到自己家中呢?

“你醒了?”一个低沉的声音冒了出来上让方洁璃吓了一跳。

她是一个人住的,所以不可能有第二个人在她家,那人是谁?

一直待在方洁璃房中的宁款从一旁暗处的小沙发中站起来。

照顾了方洁璃一整夜,他只是打个盹休息一下,并没有完全睡著,所以当她坐起身时他就醒了,只是怕吓著了她,才会等到她比较清醒时,才出声叫她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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