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乱爱颓废 第10页

作者:陈毓华

他安抚着她重新坐回座位,大大的手仍然没有松开,为了安定她受刺激的情绪,他让侍者送来一杯热女乃茶。

看着她吞咽几口热汁,火雪城慢慢地道。“当年,你走得太决绝,我根本没办法告诉你孩子被救回来。”

热女乃茶温暖了她冷热不均的身体,墨夏昨恢复了些力气,只是那股惆怅和茫然还是紧紧攫住她的心。

“为什么告诉我?凭你通天彻地的能力有什么找不到的?”她不知所措,当了人家的妈妈应该有什么样的反应?

“我已经找到他,不过他不愿意跟我回去。”火雪城两潭幽远的眼若有所思。

“他……多大了?是男孩还是女孩?”她的紧张传递到被紧握的手中,眼泪又盈眶。

“跟我一样的男生,不过,他长得像你。”在紧紧交握的掌心里,他感觉到生命相依相同的脉络,那是他心底最缺乏的东西。

这种深切的情绪让他心中激荡不已.这一刹那,蒙蔽住他多年的迷雾有了云开见月的豁然。

他从小就聪明,十岁就规划了自己将来要走的路,不谈爱情、不要婚姻,认为现今社会一夫一妻的婚姻根本是不道德的,生活里有太多值得去追求享受的东西,他不屑把自己局限在小情小爱里,为了一个女人把终生卖了。

苞墨夏昨的婚姻是他生命中最大的败笔,只是现在回想起来,似乎也没坏到怎样的地步,当然,要是不发生那件事,也许他们的婚姻现在还会存在着。

“你带了照片吗?我想看看他的样子。”她一副迫不及待的样子。

“我身边只有一张。”火雪城拿出皮夹里的小照片。

是个粉雕玉琢的小女圭女圭。

“他好可爱……”墨夏昨捧着有些泛黄的照片,想哭又想笑。

“我知道你会喜欢他,看你那么认真的对待那些学空手道的小孩,你对别人的小孩都这么温柔了,更何况自己的。”

“这个……可以给我吗?”她眠中含泪,痴痴的瞧着相片中神态憨然、大啃手指头的小女圭女圭。

她的子宫或许一直记忆着从前有个胚胎曾经在里头孕育,只要是小孩子,她总是无条件的喜欢。

“饭店里有他从小到大的生活照。你要的话,我马上派人回去拿。”看她宝贝的模样,火雪城心中歉疚更深,是他让孩子失去妈妈,使一个应该会幸福的家庭破碎。

“那个不要紧,”虽然她也想要他去拿,不过,眼前还有事要先问清楚。“孩子,应该有个名字吧?”也许叫他孩子已经不适用,经过这些年,照片里的婴儿应该已经蜕变成一个青少年了。

火雪城翻过照片,上头用蝇头小楷写着奇儿摄于满月。

“我可以帮什么忙?”墨夏昨把照片放在桌面上,激情虽然被压抑住了,在她血液中窜流的母爱还是慰贴着脉动。

“我让他自己对你说。”火雪城神秘的招手,有个人影接收到讯息踌躇的踱了过来。

泛白的牛仔裤、简单的圆领棉质衫、老旧的飞行外套、草绿色的军靴,墨夏昨闭眼也能数得出来他左边的耳朵穿了六个耳洞,短短的五分头老爱抹上发雕,让刘海个性化的直立,神情老是带着一股不在平的玩世不恭。

真的是她想像的那个人吗?她心跳急速加快,手心沁出汗来。

人影在她面前固定不动,她告诉自己要面带笑容,用最自然的神情跟自己的“儿子”见面,她要给他最好的印象,许久,墨夏昨费尽力气才能把僵硬的头抬起来……

第五章

她跟火雪城错误的第一次全都是月亮惹的祸。

都怪她不应该在那个时间分心,要是在漫画书上多停留一秒钟注意力,就能改写他们生命的历史。

“喂,你有没有发现你胳臂上那只麒麟的颜色变了耶!”

占据偌大的桌子,安静的书房中只有敲着电脑键盘的清脆声,火雪城旁若无人的打着生物报告,小学六年级的墨夏昨两腿打开,跨坐在椅背上津津有味的看着漫画。

疯狂爆笑的情节令她时而开怀大笑、时而拍腿顿足,桌上一盘手工饼干几乎都进了她的肚子,就在她模上空了的瓷盘时,眼睛一瞄,瞧见火雪城金色的刺青转成炽色的红。

“有什么好奇怪的,月圆的时候它都会变。”他脸色臭极。

老天爷就是没公平过,也不过多她几岁,功课就多得重死人,瞧她,以监督之名,行看漫画之实,他是男人必须为未来打拼,女人咧,就没有这种负担,男女真不平等。

他不悦的是这桩,对自小就跟着他的麒麟刺青一点兴趣也没有。

“是吗?你看,这边照到月亮颜色就比较深,像活的一样,”丢掉漫画,墨夏昨把他的手当滑鼠,“月光会改变它呢,真好玩!”

“拜托你,这是我的手,不是玩具!”他抽回手,飞舞的十指在键盘上按下Enter,报告完成。

如果这样就能叫墨夏昨放弃她便不叫墨夏昨了,抱着火雪城的胳臂,她不依的喊,“来啦,你到窗户旁边让我看清楚,这只麒麟太好玩,改天我也来刺一只,就刺在脖子上吧。”

她把他的金色麒麟当反光贴纸玩,左翻右翻都有不同的颜色。

火雪城想拯救自己的手臂,不料高举的臂膀釉着把他当秋千的小滑头,她两手吊着,无辜的眼光直在他的不耐烦里寻找认同。

看她那副顽皮的模样,无法解释的复杂感觉猛然泛过他心底。她细致的指头模得他心中一荡,身体倏然火热起来,一个丫头片子居然对他产生超乎寻常的影响力,他的脸悄悄变色了。

“刺刺刺,刺你的大头啦,那么爱炫爱漂亮不如先把你的身材整一整。”

“才不要!”她转转眼珠子,朝他作鬼脸。“只有一天到晚想的都是脑皮组织外面的东西,就不能劳驾你充斥黄色废料的脑子想点别的?”

“恐怕没办法,我生下来就是风流多情种,我也很苦恼。”火雪城佯装叹息。

“少呕了!”

“又没人非要你来不可,不顺眼你大可走人我不在乎。”他巴不得她快走,等等有约,他可不想带一个“茅房飞利浦”出去。“你给我下来,我的手酸死了。”

“这样就喊酸?前几天那个辣妹整个人都挂在你身上,我可没听见你叫声累。”若要人不知,哼哼!

“我的事不用你管。”

墨夏昨受不了的嚷嚷,“你嘛帮帮忙,谁爱管你,我是在声讨我的人权,你知道吗,昨天干爹、干妈把我叫去问候耶,你不守夫道也就算了,还要我替你背黑锅,就因为我是你的挂名老婆,我什么好处都没拿到,还得每天紧迫盯人,你累,我就轻松啊?”

“其实我也想拿绳子拴住你的腿不让你出去泡妹妹,但是绑得了人拴不住心,没用嘛,什么丈夫是老婆的责任?说的比唱的还好听,我跟你说,你不是从我肚皮蹦出来的,你的‘茶包’自己收拾!”

火雪城的油条又不是从跟她结婚才开始,凭什么他的风流帐要扯上她?

人家说妻凭夫贵,贵个屁!

“你想要什么好处?”不承认这段婚姻的人不只他一个,不过,他才不在乎,别人的想法跟他一点关系也没有,正如别人也不用在乎他的观念。

“这句话不是重点!”她甩开火雪城结实的胳臂跳下来。

“我只对这句话有兴趣。”他好不好自己最清楚,为了父母,他已经牺牲生涯规划里所不包含的婚姻,其余的事,他一概不睬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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