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霸道也温柔 第20页

作者:陈毓华

按理说,她连一丝留在石宅的理由都泯灭了,她却没有决然的回自己的家

在持续高烧不退的那段时间,石勒的温柔让她尝到几乎忘了曾有过被人守护的幸福,那感觉在她心头回荡不去。

——他曾说,她是他的妻子。

她一定要努力记起他和她曾有的过去,一定一定。

她神魂不属,没料到有人悄悄走近她。

“别动!这是警告。”

声音从背后传来,任初静看不见对方的脸,但腰际的肌肤感触到一道尖锐而冰凉的硬物,正毫不留情的抵著她。

她的肩头递过来一张支票,“拿了这个离开石勒。”

“呸,凭什么?!”

暂时她不明白这是怎么回事,但离不离开石勒,该由她自己决定,她不受别的势力左右。

“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。”对方惊讶于她傲慢的态度。

任初静的拳腿齐发,弯肘给了对方一记顶月复,那戴墨镜的男人,不忙不慌躲过她续步而来的攻击。

他们的打斗引来了围观的人群,男人似是不耐,手中的刀锋在任初静的脸上留下血痕,她用手去格开,不料手也挂了彩。

“我不想伤你,是你自讨苦吃。”他把支票丢到地上,以最快的速度冲出人群。

抹掉淌下的血迹,任初静有些气力不支。

来人挑中她高烧初愈的日子来行凶,他到底是谁?

路人替她捡起地上的支票,“小姐,要不要紧?”

“不碍事。”

“那就好,还是赶快看医生去。”

“谢谢。”接过支票,任初静才看清上头的金额。

——一百万,好阔的手笔!

把支票胡乱塞进包包裹,她打消去找任筝的念头,这模样要给怕血的任筝看到,肯定立刻口吐白沫,还是不要去吓她吧,至于紊乱的心情只好暂时按下了。

不想去医院,她踅回学校的保健室,随便清洗了一番才上路。

她习惯了这些天灯光彻夜通亮的情形,为避免和石勒碰头,她总绕路从另一侧回房。

因为离主要建筑有段距离,整条幽径鲜少路灯,她只能凭著习惯慢慢的

为了顾及不让深垂的树枝和叶子碰到颊上和手臂的伤,她必须专注的走路,根本不曾注意到树林处有两簇明减不定的焰光。

“没有我的日子你也过得满精彩的,夜都深了,到现在才回来。”石勒幽晦的声音在夜裹十分响亮。

任初静一僵,很自然将完好的半边脸侧向他,另半边隐进暗影裹。

“怎么,对我没有话说吗?”他西装革履,身上有著由宴会中带出来的酒气和香味。

她不想说话,脸部的肌肉只要一动就会牵及痛处,与其让他发现破绽,不如就沉默到底。

石勒拈熄烟蒂,方才的焰光在他略带昏沉的黑瞳中复活了。“开口。”

她每次都能逼疯他,为什么?.

他残忍地捏住她女敕柔的下颚,一扳。

“不要!”任初静飞快护住自己的颊,不幸的是,手臂的伤却领先曝了光。

石勒冷酷地拉下她的手,黑瞳凌厉地扫过她的面颊。“为什么?”

“我练箭的时候不小心——”

“实话!”那明明是刀伤,居然想骗他。

在他炯然如炬的目光下,任初静畏缩了下,她掏出那张支票。“我们的分手费,有人要我离开你。”

“然而你该死的收下了。”她一直处心积虑的想抛弃他,而今又有利可图,何乐而不为?

任初静没好气地说:“我要答应了,身上哪来这些伤!”可恶,只要大声说话又是一阵痛。

石勒看见了龇牙咧嘴的她,不再咆哮地把语气放柔:

“为什么不答应?”

“我的爱情自己作主,凭什么要被人牵著鼻子走。”他当她是什么,见钱眼开?

“爱情?”石勒风息鼓偃,“你承认对我有情?”

任初静偏过头。她一时冲动到底说了什么?!

她慢慢转头向他,有些结巴:“我想……是的,这些天……我常常想到你的好,如果我真的是你的妻子,那么我既然嫁给你,肯定你一定不坏。”

她那偏头的模样十分怜人,一点脆弱,一点茫然,还有些确定的心意,石勒疯狂地想拥她入怀。、

任初静主动偎进他,“你是不是还要我?”

石勒心神俱荡,他心跳加剧、血液狂奔,蓦然低喃

“要——”

任初静陶醉地将双臂环上他的腰,轻语呢喃:“我好想念你的胸膛。”

石勒气息紊乱,意料之外的喜悦冲破他最后的矜持,俯,他攫取了日思夜想的红唇,倾注所有的爱恋思慕和激情……

☆☆☆☆☆☆

接连几天,任初静仍带著大小不一的伤,看她被纱布包扎的地方越来越多,石勒动怒了。

“在这件事还未结束之前,不准许你再私自行动。”他对任初静下了通牒。

看著石勒坚定的眼神,任初静只好答应。

“这几天我们到卢森堡去玩吧!”自从跟她邂逅,他还没有机会带她出去四处走走。

“可是,我有比赛吔,”或许是接受了石勒的心意,任初静渐渐流露了一些小女人的柔性气质。

“卢森堡正好在这季节举行皇家狩猎的箭术公开赛,你不想去瞻仰世界各国箭术名家的风范和技术?”石勒太明白她的心理,貂皮珠宝绝难收买任初静的心,她最爱的射箭可不然了。

她果然中计,满溢仰慕的双瞳发出璀璨的光芒。“你是说世界锦标赛和冠军赛的得主都会去?”

“应该是。”他喜欢看她神采奕奕焕发无限活力的样子。

“我要去,什么时候出发?”这是一辈子难能恭逢其盛的奇遇,即使翘课她也非去不可。

“随时都可以走。”

“太棒了,我去请同学帮我请假。”

“何必那么麻烦,家裹就有现成的人选,让耿隼浩帮你知会一声校长就成了。”免费劳工不用也可惜了。

“说的也是。”她快乐的点头称是。“行李,我去整理行李。”她往楼上便冲。

“不用带太多,不够的再买就好了。”她的样子像小学生要远足般兴奋,连石勒也被感染了她的愉悦。

“知道、知道。”她难得活泼的跑掉了。

踅回客厅的沙发,石勒又燃起一根烟,他对著四下无人的空气开口,“你们还准备躲到什么时候?”

回廊外响起了衣料磨擦的唏嘘声和吵杂的抱怨声:“我就说不要躲在这裹,那孩子精得像猴子,迟早会被发现的。”

金属门一开,络绎走进五个丰采互异的美女。

她们或多或少都有了些年纪,身材却保持得犹如少女一样,争妍斗艳的高级衣饰将众人衬托得更是非凡。

一进客房,一个个全往石勒靠了过去,然后七嘴八舌的评头论足:

“好像瘦了点。”

“瘦才好,帅哥有胖的吗?”

“谁敢嫌弃我的心肝宝贝,我绝不饶他……”

“心肝宝贝?他可是我的……”

石勒任她们围住,好一会才觑了隙。“妈,二姨、三姨、四姨、五姨。”

一群令人招架不住的娘子军。

“你这孩子真没心肝,我和你的阿姨们都到台湾多久了,你却来看一眼都没有。”石勒的妈妈柯曼吟娇嗔地抱怨著。同住一所宅邸,岂是三言两语能搪塞的。

“是呀,是呀!”一群人异口同声。

“你们是奉了女乃女乃的命令来押我回布鲁塞尔的吧!”对她们的用心,他十分明白。

“你这孩子怎么这样说话,女乃女乃要你回去也是替你著想,你想玩也出来好几个月了,可以收收心了。”柯曼吟是标准的贤妻良母,长辈有令,死也不敢违背,偏偏生了个反骨的孩子,小时便以忤逆奥薇塔为家常便饭,他的忤逆不是桀惊不驯的背叛,对于自认不合理的事打死也不肯做,完全遗传了他父亲的性格。然而奥薇塔却对他珍爱若宝,任他顺著性子走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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