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问我为什么我也……这是很显而易见的不是吗?”
“为什么你会做出这种结论?你明明很喜欢我吻你,我感觉得出来。”
童心妙脸红了。
“那个……好吧,我承认你有很高超的接吻技术,但那并不能代表什么。”她说。
凌非又盯着她看了半晌。
“你究竟在害怕什么?”然后他问。
“我?我什么也不怕。”
“才怪,你肯定是在害怕什么才决定跟我保持距离。”
“凌非!”童心妙急得跳脚。“你难道就不能接受失败吗?在我心里我们是姐弟,这点是永远不会变的。”
凌非冷哼了声:
“我们才不是什么见鬼的姐弟!”
童心妙想争辩,但终究还是作罢。
“好,好。”她说:“我已经很清楚你根本不把我当姐姐,但在我心目中你是弟弟,就是这样。”
“我才不信。”
他这算是狂妄还是固执?简直要急死她了。
童心妙深吸了口气,终于说出了“天大的谎言”:
“很抱歉,凌非,我已经有论及婚嫁的男朋友了。”
第六章
“你胡说!”
对于童心妙宣告自己已经有论及婚嫁的男友了,凌非的反应正是迎面抛回来这么一句。
童心妙只得又深吸了一口气。
“什么叫做胡说?我有男朋友是那么不可置信的事情吗?”她说完才自觉受到侮辱,双颊不禁鼓了起来。
凌非的反应则是嗤之以鼻。
“你不要编出这种无聊的借口,我一眼就能看出你有没有男朋友。”
这回,童心妙感觉受到“严重”的侮辱。
“你凭什么这么说?就算我不像你那般阅人无数……”
“谁阅人无数了?”凌非的眼睛又眯了起来。
“你不是挺得意的吗?什么一眼就能看出我有没有男朋友,不瞒你说我才是铁口直断呢,我敢打赌你根本就是女朋友一个换过一个,根本不知道何谓爱情。”
凌非一时无语,脸也微微泛红。
“你用不着为这种事情生气,我对那些女的没一个是认真的。”最后他说。
“想象得到,你跟不是你女朋友的人都可以搂过来亲过去不是吗?”
“你真的在生气?”凌非自己下了结论。“在找到你之后我就没有再跟那些女人来往了。”
“什么『找到』?我们是偶然在路边碰到的吧?”
“那又怎么样?你以为我没找过你吗?”凌非不耐道。“是真的,我现在只有你一个女人。”
童心妙一听后退了两大步。
“别搞错了,我可不是你的什么女人。”她嚷。
“你要闹别扭闹到什么时候?”
童心妙这才明白凌非根本就没有接受她的说法,他确信会拥有她,把她从刚才到现在所说的都当作是借口、是闹别扭。
是她用词不当呢?还是她态度不够坚决?
“我再说一次,凌非,我们之间是不可能的,我已经有要好的男朋友了,你愿意的话我可以介绍你们认识。”这么说够坚定了吧?
“你从哪里找来的充数的?”
“充数的?”童心妙握起拳头。“你简直不可理喻!信不信由你,我不想再多说了。”她说着迳自走向沙发并坐下。
凌非沉默了许久,也端详了她许久。
“是不是真的?你有男朋友的事。”之后他问。
“我都说要介绍你们认识了啊!”童心妙立刻道,却不敢抬头看他。
大厅一阵寂静,而后凌非开口了:
“那就介绍我们认识吧!这个星期我比较忙,忙完后我会跟你联络。我走了,你记得锁好门。”他说着转身往大门走去。
“等等!”童心妙不由自主唤住他。“你又要忙功课又要忙工作的,不会太累吗?”
凌非转身凝视她,半晌后说道:
“你绝对是属于我的。”
他走后,童心妙莫名其妙地掉了一缸子眼泪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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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梅兰。”又失眠了一整夜,一早童心妙就拨了好友的行动电话。
“早安,妙妙,起这么早啊?要不是有小孩子在旁边吵,我还真想多睡个几十分钟呢!”
听着好友谈笑风生,童心妙忍不住申吟道:
“怎么办?我想我已经不行了。”
“怎么了?一大早就要死不活的。”梅兰问。
“我又失眠了,再这么下去我会未老先衰,房屋贷款还没付清前我就会失去工作能力了。”
“你在说什么鬼话啊?最近你不是挺好的吗?轻轻松松的,也和小张出去吃了几回饭。”
“正所谓好景不常,凌非出现了。”
“咦?这么说来,小张终于能派上用场了。”
“你为什么这么兴奋?你究竟能不能了解我的辛苦?”
“我是替小张高兴,你也知道他是临时演员,最期待的就是自己的演技能受到肯定。”
“很高兴你们都把我的事当笑话看。”童心妙咕哝着。
“你少污蔑我,我什么时候嘲笑过你了?”
“背地里你一定觉得我是庸人自扰吧?”
“这点我不否认,我也当着你面要你别理会那个老女人不是吗?”
“阿姨真的很反对我跟凌非来往,她非常恨我的样子。”
“哟!这么说你其实很想跟凌非来往喽?”
“我指的是姐弟或朋友间的正常交往。”
“不管是哪一种来往,何必去理会一个变态的老女人。”梅兰忽然压低了声音:“糟糕!我婆婆在瞪我了,她八成以为我说的变态老女人指的是她。”
“你这么降低音量岂不是更可疑?”童心妙提醒她。
“可疑就可疑,横竖她成天都把我当间谍看,我习惯了。”
“算了,”童心妙叹息。“跟你抱怨也没有用,不好意思,这么早就打电话烦你。”
“别这么说,倒是你今天上班吗?你不是一夜没睡?”
“没睡也得上班啊,再请假这个月就要喝西北风了。”
“健康最重要。”梅兰对她说,童心妙想起自己也曾嘱咐过凌非要注意身子,不由又轻叹了声。
“我会吞一颗综合维他命,没事的。”她说。
“你要是昏过去可就糟糕了,这么快又要以照顾你的理由外宿你家,我那个好好老公也会皱眉头的。”梅兰则回了她这么几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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结果竟然不幸被陈梅兰说中,童心妙在百货公司倒下了。倒也不是说太累昏了过去,而是在打瞌睡时手没搭好,额头撞上了展示柜,就这么姿态可笑地摔倒在地。
首先赶过来的就是陈梅兰,她在弄清楚状况后便指示童心妙装死。
“快合上眼睛,否则你就要一辈子背负因为打瞌睡不慎而差点摔死的可耻包袱了。”
“我的裙子……我的裙子翻到大腿上了。”童心妙不敢乱动,甚至不敢伸手去模疼痛的额头。
“还没看见内裤啦!不要去拉比较有真实感。”梅兰这么说,然后楼长就过来了。
“童心妙昏倒了,她好象吃了不洁的食物,拉了一整天,大概是虚月兑了吧!”
侧躺在地的童心妙听着梅兰跟楼长解释,真想睁开眼睛好好说一说她。
这个梅兰,难道就不能编个比较上得了台面的理由吗?对她老公这么说,对楼长也是这么说,老是说她吃坏了肚子上吐下泄,她可是未婚女性耶!这么一来还嫁得出去吗?
之后楼长说要打电话叫救护车,童心妙就在陈梅兰使劲掐了她的大腿后倏地坐了起来。
“你醒了?要不要紧啊?”楼长问,向来严肃的脸上难得地写着关心,令童心妙心生歉疚。
“我不要紧,只是头有点昏。”是被玻璃柜撞的,她在心里补上这么一句。
此时正是正午用餐时间,零星的客人都集中在餐饮楼层,并没有造成太大的困扰。最后楼长决定童心妙还是回家休息比较好,于是紧急从服饰公司调来固定代班,还体贴地替她叫好了计程车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