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水莲花 第34页

作者:常欢

“我老实告诉你吧。”郑元重大声笑道,但眼中出现了浓浓的恨意。“慕容轩那厮扯我后腿,想办法弄丢了我的官位,今日我郑元重便玩了他的女人,送顶绿帽给他,一报还一报,也不为过是吗?”

这番话让骆泉净呆住了!郑元重的丢宫是慕容轩策划的?

没留神,突然,她怀中的锦被被郑元重揭开,见到她隆起的小肮,他先是一惊,随即恶毒的笑了。

“你倒真本事,为他怀了孩子,想坐慕容少夫人的位置,可惜慕容家族这么大的饭碗,不是你这种欢场女子端得起的。闺女妓女我玩了不少,就是没搞过大肚子的。你听话些,本爷保证不会弄疼你。”

“他如果知道是你所为,你肯定活不成。”骆泉净的手在身后勾住刀柄,奇怪的是她仍无惧怕,口气一派安详。

郑元重伸到她胸前的手因为这话突然停了停,他眼睛危险的眯紧。“小美人,你威胁我?”

“是不是威胁,你很清楚他的脾气,那可是一等一的坏,你真招惹了他,只怕也没什么好下场。”

“等他赶到的时候,你已经死透了。慕容老爷的意思我可也听明白了,你坏了他的事,他可没打算留你活口。”说罢,一手已经拉开自己的衣裳,解开腰带。

“可惜你算错了一件事。你可知道我是谁?”她突然微笑。

“你是谁?不就是个人尽可夫的婊子吗?”邹元重哈哈大笑,手指才要勾住她的前胸衣襟,寒光乍现,他的袖子破了一道。

骆泉净的刀抵着他脆弱的脖子,还刺破了一点皮肉。

显然,他低估了这个女人。初次在船上见她,只当她弱不禁风,哪知她使起刀来,竟这么吓人。

“呵……呵……小美人,我是开玩笑的。”

话没说完,他的脖子上已经多了一道血痕。

“三更半夜模上我的床开这种玩笑?”她眼眸一寒,不在乎的挥下手,在郑元重脖子上多划了一条浅浅刀痕。

“你真的忘了我是谁?真不敢相信。”她状极冷淡的摇摇头。“一年多前,你案下判决,逼死了唐家冲喜的小媳妇,你居然忘了,还是这样泯灭天良的事你做了太多,根本不在乎?”

“那不是我的本意,唐家送了一笔钱,”他慌乱的哭着解释:“唐家要我这么判决的,再者是她自己要投湖的,不干我的……你!难道你是……?”

“我是鬼。”她冷幽幽的抿唇。“找你索命来了。”

叶飞自船外飞奔进来,他的手臂泊泊渗着血。

“姑娘!这个人……。”叶飞瞪着郑元重的背,担忧的开口。

“你受伤了吗?”她的目光仍集中在这个狡狯的郑元重身上,半寸也没移开。

怀了身孕之后,她对每件事变得更加格外谨慎。为了孩子,为了自己,没确定叶飞的伤势前,她只能求自保。

“皮肉伤,对手已经被我捆起来了。姑娘可好?”

她摇摇头,盯着外头微亮的天色,突然疲累的叹了口气。

“这晚给他们一闹,看来咱们都甭想睡了。叶飞,麻烦你带他走吧,随你怎么处置,就是别杀他,犯不着为这种人弄脏了咱们的手,惹上不必要的官司。”

将来人拖起身,烛光下瞧清楚邹元重的脸,叶飞不禁怒火中烧!他揪起郑元重,反手就是几个凌厉沉重的巴掌。

“真该剖开你的心看看是什么颜色的!泵娘当日被你这昏官害得还不够,没杀你已是宽容,你居然还有胆模到这儿来,简直不想活了!”

“不是我不是我!是……慕容老爷子的意思,我奉命行事,我什么都不知道!我是无辜的!壮士饶命!”那几个耳光让郑元重两边脸颊顿时肿了起来,又惊又怕又痛,像个孩子似的号哭得更大声。

“叶飞,带他出去,我不想再看见他。”骆泉净闭上眼,不耐的朝后一靠。

把门重重上了栓,骆泉净疲累的撑着肚子。她的腰很酸,头也胀痛无比。

慕容大宇毁了教坊,伤了师傅,这还不够吗?而今连她也要灭口,天知道郑元重今日没成功,他还会采取什么手段?

★★★

夜袭这件事,她并没有让叶飞告诉慕容轩。一来她有孕在身,身心一直处在疲乏状态,不想再让事情越变越复杂;二来她也深知丈夫的脾气,他和慕容家之间几乎快闹到决绝了,犯不着再拿这件事去刺激他。

不过叶飞基于护主的理由,还是违背骆泉净的意思,偷偷不这件事告诉了慕容轩。

“为什么?”慕容轩冲上船,忿忿的质问妻子。她这样刻意隐瞒不但没惹他感激,只更激得他烦躁不安。为了她,全世界的人几乎都卯上他,所有认识他的长辈朋友、商场同谊,全力劝他别为美色所诱,他们全在慕容大宇的洗脑下,把骆泉净想成拜金、爱财的烟花女子。

为此,慕容轩一度想要跟所有的人断绝来往。为了骆泉净,他什么都愿意,但只要想到她把如此重大的事情不与他说,他就忍不住恼火。

万一,她与孩子真受到什么伤害,那他还要不要活?

“因为,你有更重要的仗要打。”她覆上他因绷紧而颤抖的手臂,底下的肌肉紧绷着。

将来,她肚子里的宝宝也会有这么结实的臂膀吗?

她的安静,突然沈淀了他的愤怒。

“对不起!”他猛然抱住她。“我不该对你吼,是我不对。”

如果他的责难多,那么泉净所承受的,必然比他多出千倍万倍!懊死!他为什么如此自私,完全没想到这一点?

她肚子里的孩儿已有心跳,肚皮是一片温热,柔柔的贴着他的脸颊,慕容轩的怒气就在这样简单的拥抱中沈淀了。

“你把床铺换了。”他看看床铺。

“嗯。”她抚模他的头。“那个浑人碰过,我嫌脏。想叫人换了,又怕动了胎神,只有请叶飞替我换上一套新的。”

“丢了也好。你太宽容,不愿为孩子造孽,要是我,绝不放那狗贼干休。”

“你废了他的官职,这件事,为什么从来都不让我知道?”

他浮起一个很古怪的笑。“为什么要让你知道?你会因为这样而不恨我?”

“不会。”她摇头一笑,突然问他想不想听歌。

慕容轩点头。

替她抱来琵琶,又怕压迫到她的肚子,慕容轩困惑的望着妻子,不知如何是好,倒是骆泉净像是早有打算,指挥他将乐器横放在身上。

“就劳慕容公子爷委身权充桌椅,让小女子献丑了。”她俏皮一笑,说罢,即拈弦唱了:

“阿侬随即上钓舟,

郎做钓丝侬作钩;

钓丝无钩随风扬,

钓钩无丝随水流。”

“水云作梦,烟岛为家,二人披蓑,晨起过云涛,日暮塘月归。”慕容轩听完,不禁悠然神往。“这是你的梦吗?”

她停止拨弦。“梦是一回事,现实是一回事。”

“不会是梦的。”慕容轩握住她的手,像是突然下定了决心。

“我想过了,这两天,就回慕容家去解决这件事。”

“怎么解决?”她好奇的问。

“我爹对赔偿许家一事,一直耿耿于怀。也难怪,他视钱如命,拿钱投资是一回事,这种为了打消官司的赔偿,等于是血本无归了。我回慕容家,把那笔钱拿回来。”

“赔了多少?”

“慕容家在京里和许家合伙的所有事业,折算起来约十万两黄金。”

她错愕的看着他。“依你爹的为人,居然肯接受这么大的金额?”

“其实这五分之一多半是和许家有关的钱庄生意。和许老爷交恶,这一部分,自然是难再继续下去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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