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暴虐无道 第4页

作者:蔡小雀

祢芽差点晕倒,赶紧捂住她的大嘴巴,没好气道:“鲍荔女,妳今天没刷牙啊?妳不开口没人当妳哑巴。”

连卫生棉这种私密用品都大剌剌的讲出来,她干脆直接借用电台的广播系统全国放送好了。

这个女人真是脑筋有毛病,她难道不知道房大哥的心意吗?这么粗线条、没神经的,她真是为房大哥的“缺少品味、有欠思量”而叹息。

静权忍着笑,眸光明亮地看着祢芽,“妳别紧张,我并不觉得有什么,反正我也被荔女骂惯了。”

“她是女张飞个性,你多包含她。”祢芽威胁地瞪了要抗议的荔女一眼。

“我了解。”他笑咪咪的点头,“我就是喜欢她这样冲动热情的个性。”

祢芽一呆。

荔女却一副大大受不了,急忙掰开她的手,哇啦哇啦大叫起来。

“什么喜欢不喜欢?房大头,你不要再制造暧昧了好不好?将来我嫁不出去都是你害的,谁让你一天到晚破坏我的清白。”

“我会负责的。”静权半真半假地试探道。

“负你个香蕉芭乐责啦。”她火气旺盛,纤指用力戳着他的胸口。“你只要别一天到晚大嘴巴,就不会有什么负不负责的问题了。”

她最气他这样,好象她真的跟他有什么。

“妳几时才会明白呢?”他无奈地叹了一口气,摇头苦笑。

“明白什么?”她斜眼瞅着他。

“我们俩不只是青梅竹马,我们之间大有发展余地。”他诚挚地道。

荔女一怔,脸颊莫名地臊热了起来,慌忙地呸道:“呸呸呸!又来了,不要讲那些有的没的好不好?万一祢芽当真的怎么办?。”

静权有种晕死过去的冲动,祢芽却满是同情地看着他。

这男人简直是前辈子欠了荔女好几千万的会钱,今生才会莫名其妙地喜欢上她。

不过缘分是最奇妙的东西,从来就没人能模得透、猜得准的。

“我们上车吧。”祢芽轻咳一声,化解这个尴尬的场面。

“好的。”他感激地望了她一眼。

别客气。祢芽耸了耸肩微笑。

荔女半张着小嘴傻傻地看着他俩的“默契”举动,不知怎地,心头一阵怪怪的,闷闷的。

房大头……跟祢芽好象挺合得来?

一到内湖花市,静权原是打算陪她们逛花市买盆栽,再送她们回天字眷村,可是车子才在路边停下来,荔女就迫不及待地打开车门,急急唤着人与狗下车。

“荔女,不如我陪着妳们--”

“不要、不要,你的眼皮都快掉到下巴了,还是早点回去睡觉,要不然逛到一半被仙人掌扎到还是摔进桂花丛里,到时候又说是我的霉运害的。”荔女小脸神情极不自然,拚命赶着他。“去去去,回家去。”

“我不会那么--”

“谢谢你载我们,下次见!”她不由分说,像逃难似地抓着狗、拎着祢芽就往花市门口冲,根本不给他说完话的机会。

祢芽几乎脚不点地被拖进花市里,置身在绿色植物和花海香气中,却是又好气又好笑。

“妳在赶羊啊?”她努力挣开荔女力大无穷的掌控。“鲍荔女,妳有没有量过妳的臂力多大?天啊,妳居然可以轻松地拖着一人二狗跑。”

“这有什么?”荔女一脸的得意,“我昨天还抓起一名约有一百公斤重的无赖摔到对街,唉,妳都不知道那个场面,简直是全场欢呼啊!”

祢芽呆了一呆,“我的天。”

“哼,谁教那个无赖不知死活来收我们春风美发造型室的保护费,现在恐怕是他得向警察申请保护令了,因为我已经撂下话,见他一次K一次。”她昂起小下巴,得意得不得了。

“妳当心被提报流氓管训。”祢芽忍不住提醒她。

“不会啦,我这可是申张正义耶,警察没道理对我怎样。”她乐天得很。

祢芽没力地捂住额头,强忍住一声申吟。“四肢发达果然头脑就简单,真不知道那个优秀的房静权是被妳哪一点迷住了?一身的蛮力吗?”

“妳说什么呀?”荔女被口水呛到,气急败坏地道:“我跟房静权又没什么,他也没有被我迷倒,妳妳妳……说……那个……”

“荔女,妳心虚了。”

“我我我……哪、哪有……”她难得地结巴。

“我认识妳二十年了,只要妳开始结巴,就表示妳在心虚,这招屡试不爽。”祢芽冷静地道。

荔女的脸蛋一忽儿青、一忽儿白,到最后涨成了猪肝红色。“艾祢芽,我、我又没有喜欢上房静权。”

“我『又』没有说妳喜欢上房静权。”她露出一丝老谋深算的微笑。

“我我我……”

祢芽看她急得满头大汗,最终还是不忍心,自动转移话题。

“妳今天要帮鲍爸买什么盆栽?”

“文竹和武竹。”荔女松了一大口气。

“要多大盆的?我记得我们电台有个工读生的爸爸就在这里卖花,我们去他那里找找好了,也许还能打个折。”祢芽盘算着。

“好呀、好呀……啊!”

她们俩话还没说完,就齐齐一脚踩进地上一个施工未填的窟窿里去。

Shit!为什么连买个盆栽都那么倒霉啊?

当天晚上,荔女在家里对着面前的一盆白女敕女敕杏仁豆腐发呆。

为什么她今天一听到祢芽说到她与房大头的事,会变得手足无措起来?像是有满腔的辩白要说,却热热地堵在胸口,半个字也挤不出来。

房大头最爱开玩笑了,他每次总是表现出一副情圣的模样,可是天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?何况他从以前到现在,身边一直都不乏美女相伴呢。

嗯哼!

她永远记得国小时的自己,总是趴在自己家的围墙上偷瞄身穿高中制服,清瘦儒雅的他跟隔壁眷村的知名美少女,一同在她家的桂花树下漫步而过。

他低头凝视着意乱情迷的美少女时,那温柔到教人嫉妒的眸光,就连仍是小学生的自己也看呆了。

他一向是个名列前茅的顶尖优秀学生,浑身散发出浓浓的书卷味,高二就跳级读大学,大学尚未毕业就被美国知名的航天企业网罗,后来也不知怎么的,他就成了亚洲最年轻的国际航空机长,回到台湾任职于某大航空公司。

他回来的那一天,房妈妈放了一整个上午的鞭炮,她还被分派去帮忙包团圆饺子,歪七扭八的手艺连房妈妈都看不下去,索性要她去门外等“载誉归国”的房静权。

在眷村清一色的老旧红色大门外,她看到英俊挺拔的他下了车,驾车送他回来的司机是个时尚明媚的美女空服员。

在那一瞬间,她心底有个什么东西轻轻锵地碎掉,从那天以后,她收起一见到他就脸红的古怪习惯,开始用大嗓门和粗枝大叶的举止面对他。

然后一直到现在。

祢芽凉凉轻讽的语气里带着一丝点醒,她忽然微微瞥见了心底深处某个总是关得紧紧的地方。

里头藏的是什么?她已经忘了。

但总觉得是非常非常隐密和脆弱的某种东西……

不不不,不去看,不去想,不去理会,她就依然是安全的。

“宝贝女儿,妳发什么呆呀?”鲍爸移动着胖嘟嘟的身材坐了下来,慈眉善目得像土地公公的红脸还没开口,就先抹了一额头的热汗。“今年的夏天是怎么回事,热成这德行可怎么过呢?”

“吃豆腐吧。”她把一口也未动的杏仁豆腐推到他面前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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