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弄情郎 第10页

作者:蔡小雀

“你跟谁换?用什么换?”他追问,不太相信她的理不直气不壮。

这小妮子鲜少有吞吞吐吐的时候,其中必定有诈。

金兔真被问住了,她既怕泄漏身分,又不知道该怎么对他解释……正在着急的时候,她眼珠子一转,一计跃上心头来。

她若有其事地叹了口气,一脸忧郁地说:“还能用什么换?我通身上下最值钱的就是那个锦囊了,我也不瞒你,我是把锦囊拿去跟后门那个叫卖莲藕的大婶换的。她以为我要买莲藕,其实我要的是垫在下头的荷叶,所以我说是骗来的也没错,只不过将错就错,那大婶也被我骗得挺高兴的。”

她一副很忧郁、很忧郁的样子,还长钦短叹的,行刀心窝一紧,怜惜地模了模她的头。

“对不起,误会你了。”见她头低得更低,肩头微微耸动着,料想是哭了,他更加手忙脚乱,一双大手简直不知该往哪里摆才好?“呃,别哭了,你……你下回要帽子、要东西跟我说就行了,何必把身上的私物换给人家呢?”

她低着头扮鬼脸,声音却愈发可怜,“我是什么东西?怎么敢跟主子要东西呢?我知道我的身分……锦囊换了就算了,虽然那是我最喜欢的东西……”

他不由得大为焦急,就要差人去找回来。

金兔愣了一愣,他要追回锦囊?那怎么行?这样一来她就被拆穿露馅儿啦!

“不用了,那个大婶已经走远了,”她死拖活拖地拉住他,哀求道:“不要紧的,我也很喜欢这顶帽子,这是我自个儿编的,你说好看不好看?”

“好看,可是你的锦囊……”他为她舍不得。

她有些感动,抬头仰视着他,“侯爷,你舍不得我的舍不得吗?”

这话听来拗口,却是形容得再真切不过,行刀脸庞倏然红了,顾左右而言他的轻咳了咳,“你怕热吗?否则为什么要戴顶荷叶帽?”

她点点头,“我是有一点点怕热,可是我更怕大太阳,每回被大太阳晒久了,我就手足无措、心乱如麻,头晕晕、脚虚虚,尤其跟你站在一起晒的时候,吁!真是受不了呢!”

他顿时大起心有戚戚焉之感,“你也有这种感觉?我还以为只有我一个人被太阳晒昏头。”

“你也是?”

他重重点头,否则他就不会在看到她的时候胸口闷疼,又燥热又晕眩了。

“我做顶荷叶帽送给你好不好?”她热心地说道,“戴着很凉呢,你也试试。”

行刀愣了一下,满睑敬谢不敏,“谢了,你自个儿戴吧,我堂堂一个大男人”

她叹了一口气,“大男人又怎的?戴这荷叶帽又不丢脸啊!”

他呛到,不丢脸?戴了才大大丢脸呢!想他叱咤战场多年,铁臂金戈血汗厮杀,什么大场面没瞧过?曾经身受十数刀还冲入千军万马中取敌人主将的首级,曾经在烈日烘烤下三天没有半滴水入口,他何需这小小荷叶帽来遮阳?

何况这滑稽的荷叶帽一戴,他多年英名就等着毁于一旦吧!

见他头摇得好似博浪鼓,一睑退避三舍的表情,金兔困惑地拿下帽儿来,好心地踮高脚尖想为他戴上。

“来嘛来嘛,很凉的,一下子就习惯了。”她努力伸长手臂踮高脚趾头。

行刀是拚命闪躲。“别开玩笑了,待会儿摔了……”

他不说还好,话才刚说完,金兔脚下一滑,整个人捧进了他怀里。

“咚”地一声,他硬硬的胸膛被她软女敕女敕的脸颊给贴住,他连忙拥住了她失去平衡的身子。

荷叶帽翩然落地,金兔的鼻尖不偏不倚地顶在他扁平的上,她尖叫了一声,像被烫着一样往后仰——

行刀小肮一热,胸膛也酥痒滚烫了起来,他硬生生压下倏然窜升的,急忙揽紧了她的小柳腰。

“你是怎么回事?跟小孩子一样摇摇晃晃的?”他面有悸色,低吼着,“你要把我吓死吗?”

她拍着砰砰跳的心儿,脸红得跟兔儿眼睛似的。“你……你才要把我吓死呢,怎么不……不穿衣裳?”

他低头看着自己因敏感而竖立起来的,眉眼闪过一丝羞色,面上却不动声色,“怎么了?没看过男人打赤膊?刚刚你不是看半天,怎么现在才想到要叫嚷?”

“刚刚……刚刚……”看得到又模不到,可是她刚刚……碰到了呀!

他故意揶揄道:“难不成你刚刚眼睛都没瞟到我英挺结实的胸膛?”

“刚刚……没注意……”她吞着口水,艰难地说:“到小豆豆……”

他捂着额头,想大笑,“老天!”

小豆豆?这算什么形容词?太侮辱他胸前的“男儿气概”了吧?

金兔窘然地推着他的手臂。“先放开我,丢死人了,男女授受不亲,给人知道了我以后还要不要做兔……呃,人啊?”

“有什么要紧?”他紧箍着不肯放。“他们派你来,不就为了要制造这样的机会吗?”

“你在说什么呀?我的任务只是拿回瑰玛,可没附加〖献身〗这一条的。”她红着脸,“你不要想歪了,我不是那么随便的人。”

“我也不是那么随便的男人。”行刀轻轻放开了她,笑容一敛,正经地说。

她虽然得以自由了,可是却有一丝嗒然若失,好象有种空虚的感觉。

哎呀——她在胡思乱想什么呀?

她敲敲脑袋,试图恢复冷静,“既然如此,我就没有什么好担心的了,喝水吧!”

“你担心什么?”行刀接过她倒的清水,啜饮了一口后直觉地皱了眉头。

她瞪着他的眉毛,“少喝点酒,酒不是什么好东西。”

他没有理会她的碎碎念,一个劲儿地扬起笑意,“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。”

她再倒满他的杯子,抬头看了看大太阳咕哝了一声,这才又对他说道:“担心你是个大,半夜模上我的床。”

“不错,还是个押韵的句子,”他微笑点点头,随即神色一沉,“你这么说未免也太瞧不起我苏某人了,在你心目中,我就是那种冒失下流的登徒子吗?”

“你就会凶我,你明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。”金兔哀怨地看了他一眼。

他攒紧了眉头,想继续板起脸,又不争气的心软下来想要安慰她,到最后表情变得生硬古怪,“你……肚子饿了吗?”

她一愣,本能的模模肚子。“呃……是有一点饿了,你问这个干嘛?”

“你不是喜凉畏热吗?”他天外飞来一句不着边际的话,听得金免丈二金刚模不着脑袋。

“啊?”

他表情有些扭捏和生硬,“束城郊外有一处天然湖泊,那儿的人家临水而居,一到炎夏时分,满湖的荷花就会盛开,弄潮女乘小舟采荷摘藕更是京城一景,如果你想去的话,我们……可以去泛舟观荷吃莲子羹。”

金兔眨了眨眼睛,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,可是……他描绘出的景致多么美呀!

身穿彩衣的弄潮女泛舟采莲唱清歌,多么诗情画意的一幕……就算不是为了香甜的莲子羹,她也要去!

金兔眼睛亮了起来,“我要去,我要去。”

他松了口气,眸光不经意的荡漾着一抹怜惜,低低吩咐道:“去换身简便衣裳。对了,你会游水吗?”

她点点头,“以前学过,仙子说不会游水很危险的,所以我们三个都学了。”

“仙子?”

她捂住嘴巴。“呃……仙子是……呃……你到底要不要带我去?还有,我没别的衣裳换哪!”

她是可以每天变不同的衣裳换,可是这样太启人疑窦了,所以打死她也不能用这招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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