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有容乃大(下) 第9页

作者:郑媛

“额娘喜欢的是金簪。”

“那么就送给小泵——”

“以后,她的男人自会送她簪子。”他将玉簪插在她绾起的青丝上。

她怔然,心发酸。

忽然的好又忽然的冷峻,她实在模不透他的心。

“我买的簪子,只送给我的女人。”他这么对她说。

这话又拧痛她的心。

“谢谢你。”她轻声说。

眸子低低敛下,她忽然不敢看他的眼。

那眼神象匹狼,她知道他此刻心里想什么……

“你真美,这么美的女子,竟是我的妻。”他低语,长时间的笑。

碧绿的玉簪正好映衬她雪白的小脸,她美得象一朵春女敕的鲜花。

“我,我想照镜子。”她有些不安。

他的凝视总让她心慌。

无论已缠绵过多少回,她永远都不习惯。

“屋后有铜镜。”他慢声道。

撇起嘴,他低笑,看透她的慌张。

她正想从他怀中站起来,他却抱起她。

“兆臣?”她惊喘。

“我抱你到镜前。”他道。

她无语,只能依偎在丈夫怀中,红着脸,默数他强而有力的心跳声。

那双抱紧他的小手,还有那贴在他胸膛前的温软身子,这纯挚的柔情,象世上最轻软的丝缎将他包缠住……

他快步将她抱至镜前。

柔情烫手,他俊脸略僵。

来到镜前,她见到镜里,自己的容颜。

“喜欢吗?”他瘖哑。

她点头。“喜欢。”

回身抱住丈夫,雪白玉臂柔情似水地缠绕在他精壮腰月复间,此时,她忽然想抱他。

他怔住,不防她有此招,竟主动将温软身子送上。

可在她而言,这是亲爱拥抱。

她感谢他,这玉簪,是心意,这馈赠,是情意。

“谢谢你送我玉簪,我定会好好珍惜。”她感激,玉手抚着丈夫的背。

他眸浊。

那小脸没有春情,压根不知,他是男人,不是宠物。

“我公务繁忙,恐怕今夜也不能回渚水居陪你。”他粗声道。

这柔媚,太勾人。

“原来又是为公务。”她叹息,柔声叮咛:“可你总要歇息,不能累坏了身子。”

那温软的嗓音,包含了浓浓关心。

他敛眼,缓缓吐气。

“你见到了,书房后堂有软榻,要是累,我会在榻上歇息。”他道。

她这才思及,进后屋时,她确实看见软榻。

“既然如此,那么,我不打扰你处理公务了。”她细声说。

离开丈夫怀抱前,她靠在他怀中,依恋他片刻。

他不动。默声,眼沉。

单手掌住她,避免太沉沦。

“答应我,别让自己太累。”她柔柔叮嘱。

他感动了她。

一只小小玉簪,让她开始依恋他的怀抱。

“好,我答应你。”他沉声答。

她靠在丈夫胸前,倾听着他说话时,胸膛传出那震鸣声……

她竟有些舍不得走,慢慢才发现,自己依恋这温存。

他听着妻子温软的语调,胸前贴着她柔情似水的娇躯。

他悄悄撒手,阴鸷的冷锋划过他眸底,取代平淡压抑的眼色,不笑的俊脸覆满了深沉。

然依偎在那温存中的馥容,却一直未发觉,背上那双大手的温暖早已离自己远去。

×××

“贝勒爷。”少福晋离去后,敬长叩门回到书房内。

兆臣坐在案后,手上握着一卷文册。

他沉眸阅卷,看似淡定专注,未抬眼看敬长。

“还有话说?”

他淡问,声调听起来波澜不惊。

只有敬长明白,他的爷语调越冷静,就越是阴鸷危险。

“是。”敬长戒慎恐惧地问:“奴才想问爷,少福晋那里,是否还需奴才跟着?”他问的,是暗中跟随少福晋之事。

这事已进行两日,打从少福晋回府,他就得到主子的指示,暗地里跟踪少福晋,无论少福晋做了何事,事后立即回禀。例如刚才少福晋进书房前,他已经跟主子禀报过,少福晋在竹林里见过金汉久之事。

阖上文册,兆臣抬起眼。

他的眸色果然阴暗冷沉,里头没有一点暖光。

敬长畏缩了一下,心里发寒,然他仍然壮起胆子,既然已经多事开口,就不能再怕杀头了。

“你说呢?”兆臣仅仅寒声问。

敬长喉头缩紧,两肩一沉,就地跪下来了——

“奴才明白了。”他伏跪在地上,赶紧答话。

他是奴才,自然最清楚主子的眼色。

敬长知道他本不该问这问题,向来主子说一他便做一,不敢犯二,若非少福晋待他好,他也实在没这个胆开口问他的爷。

兆臣冷凝的眸,盯住彬在地上的敬长。

“出去。”

半晌,他淡声低斥。

“嗻。”敬长垂着头,心口这才松开,赶紧退下。

门又阖上。

书房内,兆臣的眼色始终阴冷。

×××

离京五日,王爷与侧福晋玉銮总算回府。

王爷可没想到,回府那日,他那善嫉的妻子桂凤,竟然亲自来到大门前迎接。

别凤笑脸迎人的模样,连玉銮都看得愣住了。

“王爷,您回府了。您一路都辛苦了。”桂凤笑吟吟地问候丈夫。

见妻子竟然好言相向,还有说有笑,保胜都看呆了。“你,你没事吧?”他呐呐地问。

“事?臣妾能有什么事呢?”桂凤圆睁着眼,状甚无辜地答。

保胜瞪大眼睛。

他想不透,离府之前才与他争吵,大闹脾气的妻子,怎么这会儿却象变了个人似的,既温驯又和顺,怎教他不感到怪异莫名?

“没事你怎么突然——”保胜刚到嘴边的话突然噎住,环顾周遭正瞪大眼观看的家仆一圈,他咳了一声,“咳,没事就好,我先见额娘去了。”

既然没事就算了——

他想,妻子的脾气本来就来得快,去得也快,他也别没事找事,弄不好母老虎心情又变,可是他倒霉。

再者,家事摆不平,也让向来爱面子的保胜,不愿在众人面前重提前几日的窝囊事。

丈夫一走,桂凤撇嘴偷笑,低哼一声。

她当然没忘,前几日丈夫让她受气的事。

此时她心想着,现在她可是听媳妇的话,暂时先忍气吞声,往后才叫你们好看。

玉銮在一旁,正用疑惑的眼光,上上下下打量着桂凤。

她跟王爷可不一样,以女人的感觉估量,她直觉桂凤这回跟往常不同,怪里怪气的,一定有古怪。

“我说姐姐,”玉銮笑嘻嘻上前去,亲热地抱住别凤的手臂,“这趟出门,妹妹心里可记挂着您了。您瞧,妹妹出门还不忘给您挑一只翠玉环呢。”话说完她便使个眼色,叫丫环取出礼物。

别凤看到玉銮,心头一股怨气便往上升,可她忽然想起媳妇的叮咛,于是勉强扯开笑脸,压着性子对玉銮道:“我说玉銮哪,咱们做姐妹这么多年了,姐姐喜欢的是金子不是翠玉,怎么你还不清楚吗?”

玉銮的笑容僵在脸上。

“不过呢,瞧在你这么有心的分上,我这个做姐姐的,当然满心喜悦地收下你的礼物了。”

别凤脸上笑着,嘴里咬着牙叫丫头:“还不快把姨女乃女乃给的玉环收下了。”

“是。”丫头赶紧上前,取走玉环。

玉銮见桂凤与平常见她如见仇人的表情截然不同,心里觉得疑惑,可又说不上是哪儿不对劲。

“那就谢过妹子啦。”桂凤也不与她啰嗦,见丫头取走玉环就离开了。

“可怪了,这只醋坛子,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精了?”瞪着桂凤的背影,玉銮喃喃道。

×××

午膳过后,一家人在厅里喝茶。

馥容伺候着府里的长辈,将茶水一一敬上。

别凤手里接过媳妇呈上的茶,与媳妇换过眼色,便开口说道:“是这样的,”她清清喉咙,

引来其他人的注目。“我打算带着玉銮妹子,自明日起开始吃素,为兆臣与媳妇儿祈福,祝祷上天让他们两人,早日为王府添一男丁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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