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喜欢?”他发觉这个问题很多余,因为从她的表情里,就可以知道她相当喜欢躺在上面的感觉,而她脸上散发的光彩,再次让他悸动不已。
“当然!”她忘情的闭上眼睛,在瞬间,所有的疲惫感全都跑了回来,她突然变得好想睡。
“惜芸?”
他在喊她,这是一句对她尊重和关怀的声音,她第一次听见有人这般喊她。
她的客人只叫她关小姐,而历任男友总是自以为亲昵的重复名字的末二字,却始终让她感到恶心。从来没有人这样叫她,还可以让她如此心动;而且只消一次,她就将这样的声音清清楚楚的烙印在心上。
“医生来……”总经理的闯入,将欧宇锡的心神拉了回来。
欧宇锡惊觉自己的手竟不由自主的玩弄著她的发丝。
总经理同样被他的举动吓了一跳,面红耳赤之际,医生的出现即刻化解了现场尴尬又诡异的气氛。
欧宇锡会留意她的体温,是在飞机上她熟睡的将他当成靠垫使用时发现的;经过两夜,她的热度似乎并未得到纡解,可是她的调侃和嬉笑却依然不减。
他不知道她为何要如此的逞强和勉强自己,更无法放任她的虚弱不管。
“总裁……”总经理停顿了下,还是决定挑在这个时候开口:“这个方法上次已经用过,伊腾社长会相信吗?”
欧宇锡深深地看了他一眼,旋即回到座位上翻阅著合约内容,对他的问题并不想回应。
总经理的视线却还是停留在熟睡的关惜芸身上。
“我知道我无权干涉您的决定,只不过她……和秘书有何不同?”
“她的不同在於她是我选择的女人。”欧宇锡面无表情的答道。
“我知道,只是同样的方法,伊腾社长不可能会相信吧。”
总经理抱持著怀疑的态度,因为他认定不管欧宇锡决定怎么做,若是伊腾社长执意要将女儿许配给他的话,他依然无法拒绝。
“我相信她有办法让伊腾社长心服口服,并打消企业联姻的念头和我们继续合作。”欧宇锡放下文件,冷冷地看著下属补充道:“还有,你盯著我的女人未免太久了些吧?”
蓦地,总经理惊慌失措的低下头,一时之间说起话来也跟著结结巴巴。
“对……对不起!我……我先出去了。”
待医生亦关门离去之后,欧宇锡不由自主的凝视著关惜芸的睡姿良久,心隋也跟著浮动,强烈的心浮气躁使得他烦闷的摔下合约走向她。
忽然,所有的事情都好像不对劲了,他突然好想叫醒她,立刻带她回台湾。
有关她的一切,都成为他关心的事情;下属仰慕的目光让他极不舒服,引发他想把她藏起来的冲动,专制的不想让任何人看见她。
莫名其妙的霸道占尽了他全部的心思,他排斥这样的感受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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伊腾商社的楼层并不高,但占地相当广阔,最特别的地方,就是大楼的后方有一座商社名下的高级高尔夫球场,其俱乐部必须年薪高达百万台币以上的贵宾才可以登记成为会员。
阔气的伊腾社长舍弃了公司的会议室不用,另邀欧宇锡来到高级俱乐部里;当关惜芸步入俱乐部的贵宾包厢内,立即明白欧宇锡选择由她来执行这项任务的目的。
伊腾社长亦是有备而来,他身旁分别坐著三位伊腾商社的高级主管,也是关惜芸必顷应付的对象。
欧宇锡必须全心全意的应付最为棘手的社长,而其他三位就必须仰赖关惜芸过人的交御手腕。
身为欧宇锡的一日女友兼工作夥伴,关惜芸就该努力扮演这个角色。不过也难怪他拒绝和她培养感情,因为她根本不需要在伊腾社长面前惺惺作态。
好吧!关惜芸在观察片刻之后,强打起精神走向三位主管。
而三位主管似乎在先前就已得到伊腾社长的指示,对她顶多是恭敬的点了点头,却不再和她交谈。
欧宇鍚并没有开口帮助她的打算,因为伊腾社长并末给他机会。
三位主管也准备开始和欧宇锡讨论合约的内容,明显不想给予他喘息的时间,这也是伊腾社长的用意。
“我愿意给你们公司机会,完全是看在你的面子上。”伊腾社长毫不罗唆,开门见山地针对关惜芸的出现表示不悦。“上次说是女朋友,这一次,这个女人该不会是你老婆吧?”
“社长!”欧宇锡简短的介绍,“她才是我真正的女朋友,也是我的未婚妻。”
“欧宇锡!”伊腾社长震怒的睁大眼,“你不用一次又一次地找不同的女人来拒绝我的决定,别以为我会相信。”
“社长,我不希望公事因为私事而受影响。”欧宇锡的话说得极为客气,对於伊腾社长过分的厚爱,他只有敬谢不敏。
“企业联姻在日本非常普遍。”一位主管抢到机会开口:“这对双方而言是相当不错的合作机会,举凡公司所有广告业务,都可以因为您和伊腾小姐的婚姻而达到永久的合作,何尝不是一件好事?”
“伊腾社长一向德高望重。”一旁的关惜芸不疾不徐地将服务生送来的茶点摆放整齐。她的开口显然不受欢迎,但她依然故我的继续说:“您的千金肯定也是位贤淑的女性,不乏大企业家或名门公子追求。”
“这还用得著你说?”另一位主管以极度藐视的口吻说道。
“当然啰!”关惜芸微笑的脸蛋如沭春风般,让主管们一时傻了眼,但她丝毫不受影响,“大家看重欧总裁的实力,社长更是将欣赏化为实际行动表现;除了社长有这样知人善任的胸怀之外,我想大概没有人会表达得比社长更直截了当的了。”
“你到底想说什么?”第三位主管终於开了口。端看伊腾社长的脸色,便知三位主管正如临大敌般地对关惜芸的言论进行批评。“今天我们主要是谈合约,不要文不对题!”
“啊!”关惜芸终於等到关键的字眼,她这才正视伊腾社长,“社长,您的员工提到一个重点,今天,是来谈合约!也就是公司合作的利益问题;您一向以公私分明的行事作风得到大家的认可和尊重,现在,您是否应该放下私事,专心於公事上头?”
伊腾社长严峻的神情忽然黯下,他的愤怒从他锐利的双眸中迸出,可是他却怎么也无从反驳关惜芸似褒似贬的话。
必惜芸再展笑颜,却是针对三位主管。
“对了!这是贵公司最特别的茶点吧,我来日本之前,就相当仰慕贵公司的经营策略;从珠宝到食品,都有一番傲人的成绩呢!尤其是对珍珠的研究,应用在食品上也是创举。”
“这是我的点子!”一位主管对她的赞美,兴致勃勃地开始诉说珍珠食品的起源以及食用的好处,另外二位主管也不甘示弱的加入解说的行列。
眼看著她成功的将三位主管的注意力导向了她,伊腾社长忍不住对她有著激赏和佩服。
“不管她是不是你的女人,欧总裁。”伊腾社长终於松了口,对欧宇锡和女儿的婚事已不再干涉。“但你要是放弃了她,也真是可惜。”
“社长何以这么说?”欧宇锡心不在焉的回答,但目光却被关惜芸手中的红酒牵绊住;侍者不知何时由端茶改成了端酒,暗红色的液体滑入酒杯时,那赤色突然变得刺眼极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