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小声的回道:“是我大哥的一个朋友,我跟他认识四年了。组长,我真的很抱歉,我知道你和伯母一直对我很好,对不起,真的很对不起!”
“你大哥的朋友?不会是你说的那个吻过你的人吧?”
“嗯,就是他。”
“那你和他在一起了吗?”他心有不甘的问。
倪湘湘落寞的摇头,“没有,他根本不可能会喜欢我。”
“你的意思是说,你是……一相情愿?”他有点吃惊。
她颔首。“嗯,是我单方面在喜欢他。”
“那你为什么不试著和我交往,我可以……”
明白他的意思,倪湘湘拒绝他的好意。
“我心里明明就有喜欢的人还跟组长在一起,那样对组长不公平,我也没有办法这么做。”
郑青仁不满的斥道:“你的意思是说,只要你还喜欢这个人,你就不打算跟其他人交往吗?”他都愿意委屈自己来包容她了,她竟然这么不知好歹!
倪湘湘毫不犹疑的点头,“是的,只要我还喜欢他一天,我就没办法和别人交往。”
注视著她坚定的神情,他好嫉妒这个让她这么全心全意喜欢的男人。
“你说他不会回应你的感情,这样默默爱著一个人,你不觉得很痛苦吗?”很想恨她,但她偏偏如此真诚的在向他道歉,让他恨不下去。
轻咬著唇,她强挤微笑回答,“嗯,是很难过,但那也没办法呀!靶情是无法勉强的,只要还能常常看到他,那就……够了。”
她随即自责的接著说:“只是我觉得对组长很过意不去,都怪我太迟钝了,直到现在才明白自己的心意。对不起,真的很对不起!”
郑青仁阴著一张脸冷哼,“对不起?你知不知道现在图书馆里所有的同仁都知道我们在交往的事,这件事若传了出去,你叫我要怎么做人?我铁定会成为馆里,不,全校的笑柄。”
连倪湘湘这株不起眼的小草都敢甩掉他,令他心情糟得想哭。
还以为这次一定能顺利修成正果,没想到结果更惨,人家早就心有所属了。他明明就长得还不错,为什么他的爱情运会这么差?
倪湘湘愣了会儿,这才想起她之所以会跟他交往,正是因为一个多月前他才被女友给甩了,然后他不知为何就跟她在一起了。
结果短短一个多月,她残忍的要求跟他分手,可以想见组长一定大受打击。
“那……不然如果有人问起的话,组长可以对别人说是你甩了我,好不好?我也会这么说,可以吗?”这样他就不会成为笑柄了吧!
他忿忿的咬牙,“你把我当成是什么人了?明明就是你把我甩了,你竟然要我颠倒黑白说是我甩了你?我做不到。”
“那、那要怎么办?”她为自己的迟钝感到好懊恼。大魔神骂得没错,她真是笨蛋一枚。
郑青仁脸色阴郁的爬著头发,心知倪湘湘的心意已决,但他又不愿让别人知晓自己又再次被甩的事,他烦躁的踱著步,交代著,“暂时什么都不要说,如果有人问起来,你就说……我们之间是好朋友,不是他们想的那样。”
“噢,好。”带给他这样的困扰,她感到非常愧疚,再次弯腰道歉,“组长,真的很对不起!”
他磨著牙摆摆手,“算了,你刚才自己也说,感情这种事是无法勉强的,既然你喜欢的是别人,那也是没办法的事。”他不是不讲理的人,只是为自己坎坷的情路感到悲哀。
“谢谢组长,你真是好人。我相信不久你一定能遇到一个相爱的女孩。”
郑青仁一阵苦笑。好人?当一个女孩这么说时,就表示她一点都不喜欢这个男人。他忍不住叹气,考虑是否从今天开始要当个坏人。
因为女人似乎永远不会爱上他这个好人的。
第十章
与郑青仁分手后,倪湘湘没有听从宣逸文的交代到医院去看他,反而直接回到住处,却意外看到堂姊已经先回来,因为堂姊平常一向晚归的。
“你今天怎么这么早回家?”换好便鞋,她走进客厅。
倪雅伶颦起居,娇美的脸蛋严肃的睨向她问:“宣大哥今天留你下来说了些什么?”
“呃,他说……不生我的气了。”想起他向她索吻的事,她忍不住伸指轻抚著唇办,思及那亲昵的唇舌交缠,她的脸颊不禁轻染上两抹淡红。
为什么……当时他要她吻,他才肯原谅她?对他而言,吻所代表的意义,难道是这么轻率的吗?不管对方是谁,都可以随时随地的索吻吗?
“不生你的气了?这是什么意思?”倪雅伶不解的问。
“因为上个月我说了一些不好听的话惹他生气了,所以他这一个多月来都不理我,但在病房时,他说原谅我了。”
“你那时说了什么话惹他生气?”思及上个月宣逸文在这里等湘湘很久的那件事,事后她曾问过湘湘他来找她做什么,为什么脸色那么难看?湘湘当时只是含糊的说没什么,她也没有再追问。
“我说……讨厌他。”倪湘湘也不太记得当时自己说了些什么,只记得好像曾说讨厌死他,然后就见他睑色陡地一变。
闻言,倪雅伶有些意外,“你讨厌他?”以宣逸文的个性,绝不可能因为这样的一句话就动怒,除非……说这句话的是他很在乎的人。
她记得公司里一位最资深的秘书曾说过,除非是宣逸文在意的人,否则就算你指著他的鼻子以最不堪的言辞辱骂他,他也能亲切的微笑以对。
那位秘书今天到医院探望他出来后表示,根据她观察多年,她很确定宣逸文心里藏了一个人。
这四年来,他几乎一有空就往南部跑,每年的情人节也都早早就下班,两个多月前到德国出差,他更是拚了命的把所有事浓缩在最短的时间里办好。
与他一起出差的经理曾问他,“为什么要这么赶?”
他的回答是,“我要赶回去见一个人。”
“是很重要的客户吗?”那位经理直觉的问。
他半夏半假的笑说:“她不是公司的客户,是我的房客。”
而昨天她才从湘湘那里知道,原来她们两人住的这层公寓竟是他的。
也就是说,宣逸文急著赶回来见的人是……
想到堂妹大学就是在南部读书,她脸色不禁愈来愈难看。
倪湘湘急忙澄清,“不是,我那时候说讨厌他,只是一时的气话而已。”
审视的眼神盯著她的表情,倪雅伶沉吟须臾后,冷冷开口,“湘湘,你不会是喜欢上他了吧?”
“我……”在堂姊冷然双眸的注视下,她一时结巴得答不出话来。
“你真的喜欢他?!”从她神情上窥出了些端倪,倪雅伶立刻沉下脸。“湘湘,不是我想泼冷水打击你,你这么做无疑是自找苦吃,你跟他是不可能的,我劝你最好对他死心,不要再存有这种妄想。”
倪湘湘垂著眼瞪著地上,不想看著堂姊,因为她此刻的声调和表情,严厉得令她觉得很不舒服。“我知道我跟他不可能,也不敢有什么奢想,我只是希望能跟他再像以前那样就好。”
回想起这一个多月来,宣逸文每次跟她在一起时所谈的内容,几乎都绕著湘湘在打转,她若不耐烦的把话题转开,没多久他必定又会再把话题扯回去。
而且,他也常询问湘湘跟那个姓郑的组长的交往情况。
若她回答不清楚,他便会说:“这样呀,我还以为你跟湘湘是无话不谈的好姊妹,原来你一点都不关心她。”
被他这样语带指责的一说,她只好开始关切起湘湘跟那个组长的交往情况,后来他几乎每天都会在不经意的情况下询问她这件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