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人家要这么早睡,你管得着吗?再说山上又没什么娱乐,不早早上床睡觉还能干么?”
看他一副真的很饿的模样,甄欢乐只好说:“我车上好象有些饼干,我去拿过来,你将就着吃吧。”说完她到车上取来了一包饼干和一瓶矿泉水给他。
接过来,常怀忧迟疑了片刻才说:“谢谢。”
“不客气,反正我只是不想你饿得明天没力气下山,还要靠我扶。”她在房中唯一的一张椅子坐下,这里简陋得连张桌子都没有,就只有一张床和一把椅子。
老爷爷说,这间房是他孙子假日回来看他时睡的,房子不大,房间自然也小。
知道她嘴里也吐不出什么好话,常怀忧忙着吃饼干没空理她。
吃完,躺下前,他瞄了瞄这间小小的房间。
“那待会妳要睡哪?”
“这间房子只有两间房间,一间老爷爷睡的,一间就是这里了,你说我还能睡哪?”
“妳想跟我一起睡?”常怀忧一脸的不情愿,好象这样一来他要吃大亏似的。
“拜托!”杏眸瞬他,甄欢乐鄙夷的出声,“撇开你是个人渣不说,我很怕死好不好,看你这模样,谁知道你身上是不是带了什么不明的病毒,我可不想莫名其妙的染上什么恶疾。”
“甄欢乐,我只是感冒而已好不好,谁有恶疾,妳别说得太过分了!”他长这么大从来也不曾生过什么病,头一回得到这么严重的感冒,吐得七荤八素的,接下来还昏睡不醒。
他开始动摇了,也许怀柔说得没错,她真是他的煞星。
一遇上她就没好事发生。
“就算你没什么恶疾,八成也常跑去乱搞,弄得身体虚弱,所以小小靶冒就一副快死了的模样。”她嫌恶的睇着他,“你放心吧,我不会跟你挤一张床的,因为我怕脏。”
“妳这是什么意思?谁去乱搞?我最洁身自爱了好不好,我还是个……”他机灵的顿住了话,改口道:“我身体一向好得不得了,是妳的车太烂了,颠得我原本小小的感冒变得这种严重。”
甄欢乐抓到他刚才话中的语病,好奇的瞄着他。“你刚不是想说你还是个处男吧?”
他立刻义正辞严的驳斥。“妳在说笑,这怎么可能,以我的条件,倒追我的女人多得是,我哪会还没有性经验。”
他的反应太激烈,让她更加起疑。
“嘿,就算你真是处男,我也不会笑你,你何必一味否认,”她一脸暧昧的瞅着他,笑得诡异,“你是不是那方面不行呀,我认识一个不错的泌尿科医生,要不要介绍给你?”她这么说纯粹是想调侃他而已,没料到他却急着开口辩解。
“妳在胡说八道什么,谁不行了,我只不过是没兴趣,不想做而已……”啊,该死的,他居然这么说了,这无疑是告诉她,他真是个处男!噢,他真想打昏自己。
甄欢乐惊奇的瞪大了眼。“哈,你真是处男,这就难怪你对女人会是这种恶劣的态度了,”她同情的看着他,“因为不行,所以让你很焦虑,导致心理生病,个性才会这么偏差。你也别难过,现在医学发达,应该会有办法的。”
她由背包中取出一张纸,飞快的写下了一家医院的名字和一个人名递给他。
“我这个朋友的医术很不错,你找个时间去看她的门诊,她会帮你做详细的检查,找出你的病因的。”
常怀忧气得说不话来了,他不是不行,只不过找不到一个让他心动的女人罢了,她竟然说得真像有那么回事。
他干脆转身埋头睡觉,不想再理她,免得自己气得脑血管爆掉……噢,他的头又痛了,都是这个该死的女人害的。
甄欢乐耸了耸肩,将纸条塞回背包里,当他是难为情,也不以为意。
对他以往的恶劣行径她倒也多了一分宽容,不想跟他计较了。
没办法,男人有这方面的毛病,难怪个性会那么烂嘛。唉,可怜。
第五章
破天荒的第一回饶过得罪他的人,这在常怀忧二十七年的生命中前所未见。
但会就这样放过甄欢乐,不是他心胸忽然变宽大了,更不是一时良心觉醒,而是他发现再继续和她纠缠下去,倒霉的人可能是他。
每和她接触一回,他就霉一次。
就拿那天和她上山参拜的事来说好了。
第二天他觉得感冒好了不少,听老爷爷说路上的土石已经清走了,他便和那野女人驱车下山,她嫌车里空气闷,打开了两边的车窗,这时车轮驶过一摊泥水,溅起一堆污泥,好死不死的喷了他一头一脸。
他不得不相信怀柔说的话了,她真是他的煞星。
所以合约的事他也不再刁难,她之前拍的那些照片全数采用。
现在他只想离她远远的,以免再沾上霉事。
不再去招惹她后,他的日子又像以前一样风平浪静,顺心如意了。
棒了半个多月,这日,路过飞羽广告,思及有一阵子没见到常怀智,常怀忧瞥了一眼车上的钟,距离等一下的会议还有一个多小时,路边刚好又有一个车位,于是他停好车,走进大楼里。
以他和常怀智的关系,自然毋需人通报,他直接进了他的办公室。
“怀智……你们在做什么?!”他瞠目结舌的瞪着抱在一起的两人,那亲昵的模样就像热恋中的情侣似的。
如果怀智是和别的女人搂抱在一起,他还不至于这么错愕,可和他抱在一起的女人竟然是甄欢乐,这才是让他惊讶的原因。
见到他进来,常怀智放开了甄欢乐。
“怀忧,你怎么有空来?”
“我路过,想到有一阵子没见到你,所以上来看看你,你们,你和她……”他指着常怀智,再比比甄欢乐,“什么时候开始的?”
常怀智解释,“你误会了,我们刚才是在练武。”
骗他没练过武啊,“练武需要两个人抱在一起吗?”他话里有尖锐的质疑,眉眼间微微透着不悦的神色。
甄欢乐笑盈盈的开口,“我们在练柔道。”
“柔道?在这里练?”这种大理石地板摔下去不痛死人才怪。
“对呀,常怀智说他很忙,除了这个时段,拨不出其它时间教我。”
疑惑的眼神飘向下常怀智,他自然知道他是柔道高手。
“你在教她?”
“嗯。”
“为什么?”
常怀智投给他一记说来这还不是要怪你的眼神。
“为了那枚唐代的银质香囊。”
甄欢乐接道:“没错,因为他先前明明和我约定好,等我顺利完成拍摄工作后,要把香囊转卖给我,后来却告诉我他已经把香囊送人,没办法拿回来了。”她不是那么好唬弄的人,想随便打发她可没那么容易,
最后常怀智被她搅缠得没办法,只好提议,“我是不可能拿回香囊转卖给妳,要不我另外收藏了一只也是唐代的玉镯,我免费送妳如何?”
“我对玉镯没兴趣。”
拒绝后,她瞥到他办公室的柜上放了几面奖牌,发觉他竟拿过多次柔道比赛的冠军,对武术一向极有兴趣的她便提出要求。
“这样吧,你教我柔道,那香囊的事我就算了。”
他们就在她从法国拍照回来后,开始练习柔道,
“所以你们这阵子天天见面?”不知道为什么,一想到他们有肢体上的亲密接触,常怀忧便觉得心里挺不是滋味的。
“对呀,每天这个时候我都会过来。”她岔开话题。“欸,你后来有去看泌尿科的医生吗?治疗好了吗?”她是纯关心,没有恶意,加上因为他没再刁难她,让她顺利的完成合约,所以原先对他的坏印象稍微改善了一些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