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主人,别喂啦! 第18页

作者:安琪

她擅巍巍地睁开眼,瞧见那头狼——不,是郎骁翻身离开她,坐在床沿手抱着头,然后咆哮喝令:“滚出去!”

不用等他吩咐第二次,柳圆圆便像从狼口侥幸逃出的小野兔,慌张地紧按着胸前破碎的衣服,跌跌撞撞地冲向房门。

到了门边,她仓惶转头一望,郎骁失魂落魄的模样让她有一些些迟疑,但更多的理智告诉她,现在的她必须要逃。

她推开房门,飞快冲出去,一回到自己安全的房里,立刻紧紧把门闩上,还把两张椅子推到门边挡住房门,这才缩回床上发抖。

这时,过度累积的惊慌与恐惧才让她哇地痛哭出来。

好可怕!

真的好可怕!郎骁……郎骁他究竟是什么?是人,还是狼?

无论是人是狼,她都不敢再靠近他了。

绝不!

绝不……

温热的泪水不断流下脸庞,一种连自己也不明白的强烈心痛,让她哀切地痛哭失声。

“圆圆姑娘?我替你送饭来了,请你开门好吗?”

郎叔端着膳食,轻敲柳圆圆的房门,但柳圆圆缩在四柱木床的角落里,两只小手抱着膝盖,目光呆滞地望着前方,好像没听到似的。

郎叔又敲了一次,依然没有回应,他不觉重重叹了一口气。昨晚发生的事,他都知道了,只怪自己没能及早察觉,阻止一切发生。

他低,将放有饭菜的托盘放到房门前,再度扬声朝里头喊道:“圆圆姑娘,我把饭菜搁在这儿,你要饿了就拿进去吃,别饿坏身子了。”

说完话,郎叔转身欲走,但步伐怎么也迈不开,想了想,又回身对紧闭的门扉道:“昨晚的事,希望你别太责怪堡主,他不是故意的,他只是无法克制……如果可以选择,他也不想那样的。唉!”

又叹口气,郎叔才离开她房门前,看来是去送第二份餐食到郎骁的房里去,因为柳圆圆听到郎骁暴怒的大吼:“我不吃!拿走!”

听到他的声音,就像打开昨晚的记忆盒子,她立即想起那做梦都不愿想起的恐怖回忆,不觉热泪盈眶。

那一切好可怕……她差点、差点就被他粗暴地给……

你以为我为什么把你从妓院买回?只是为了让你吃饱喝足、锦衣玉食吗?

对你好?哼!若不是为了把你养肥一些,好在床上满足我,我会在乎你吃多少吗?

我对你好,只是要你的身子,现在,该是你回报我的时候了!

昨晚郎骁的声声句句都像刀一样划在她心上。

原来他对她的好,全是有目的的,他将她从妓院买回来,不是想救她,而是把她当作泄欲工具……他只把她视为一个妓女!

这个认知,比任何打击都教她更难受、更痛。

就在她对他满心感激,全心全意奉献的时候,才让她发觉,他只是把她当成一个可用的工具般利用着。

她是工具……只是他的泄欲工具……呜——

柳圆圆心痛欲碎,抽抽噎噎地哭泣,哭着哭着,眼皮逐渐沉重,最后瘫倒在枕上沉沉睡去。

第6章(2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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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柳圆圆,你过来!”

听到有人喊她,她转头一看——是郎骁。

“堡主。”她立即露出笑容,毫不迟疑地走过去。

温暖的大手把她年到跟前,习惯性地环指测量她的腕骨。

“你怎么还是这么瘦?都没吃饭吗?晚膳时给我多吃一碗!”

对于那道粗鲁的命令,她只是憨憨地笑着,了不回嘴。

锐利的虎眼溜到她身上,很快发现她的脸颊冻得微微发红,但没有穿上保暖的披风,顿时火气上来了。

“天冷了,你怎么没穿我给你买的披风?”

“那件毛皮披风太珍贵了,我舍不得穿,怕弄脏或是弄坏了,再说穿着披风,做事也不方便……”

“胡说!披风再珍贵也比不上人,弄脏、弄坏就算了,我再买十件给你。万一把身子骨冻坏,你拿什么赔给我?穿着披风不方便做事就少做,好好休息就行了!”

“堡主!”她无奈叵笑。

又来了!又是如此任性的,他从不管她还有多少事得忙,又有多少活儿没做完,总是任性地要她休息,她就得立刻休息。

幸好郎叔也很照顾她,总会把她没忙完的事接下来做,否则他们很快就没衣服穿、没饭菜吃,晚上睡觉还没暖呼呼的被子好盖……

“我让郎叔用药材给你炖了只鸡,听城里的人说,女人得多吃些补血活血的药材,身子骨才会强健。”前一个命令刚下,下一个命令又来了。

“你替我炖补药?”她有些惊讶。

“嗯,我瞧你气色不是顶好,昨儿个进城时,顺道绕去药铺,让他们替我包了些能活血的补药。”

“堡主……”爱哭的她又掉眼泪了。“你对我真是太好了!”

即使类似的事情已不知发生过多少次,她心里的感动依然同样强烈。

“傻瓜!哭什么?不过是几贴便宜的药材!”瞧见她的泪,他面颊臊红,有些不自在地轻啐。

“不是药材贵不贵的问题,是心意……那份心意……”

那份关怀的心意比什么都珍贵。

“好了!别哭了,我替你抓补药,可不是为了要把你弄哭!”他窘迫地吼道。

“我知道,呜——”

“既然知道你怎么还哭?不许哭了!啊,你怎么又是哭又是笑的……”

“堡主……”

嘴角的牵动把柳圆圆唤醒。

她缓缓睁开眼,发现自己躺在床上,周遭不见郎骁的踪影。

是梦……

不,不是梦,她只是回想起过去发生的事。

脸上好像凉凉的,她往自己脸上一模,发现脸颊上真的有泪,而嘴角还甜蜜地高扬着。

我替你抓补药,可不是为了要把你弄哭!

欺,你怎么又是哭又是笑的?

想起方才梦中回想起的一切,红菱唇角上扬的高度更高,但泪也落得更凶。

她相信那是真的……他对她的好是真的。

那样真挚的眼神,那种充满关心的语调,不会是假的!

或许一开始,他确实只打算把她养得肥润一些,好做为泄欲工具,但那份关注在何时之间变了质,连他自己也没察觉吧?

盯着她,成了习惯;关心她,成了习惯;宠溺她,也不是知不觉间成了习惯。

他早已习惯把她放在心里,就像她。

通常一早起身,她就会盘算今日要做什么——

“今儿个就做红烧肉吧,他最爱吃红烧内了。但不能光吃肉,得多搭配些青蔬瓜果才行。”

“昨日瞧见他的衣衫好像绽了线,等会儿得教他拿出来让她缝补。”

“瞧这天色,今儿个应会是个好天气,得记得把他的被褥取出来晒得轻暖一些,山上雾浓湿气重,没几日被子就沉甸甸了……”

一整日,她的思绪里兜转的都是他。她也早已把他放进心里,一如他。

她在乎他,她依恋着他对她的好,她……其实是喜欢他的吧?而她却重重伤了他。

敝物!你这怪物!

想到自己对他嚷出那句话时,他脸上像是承受了巨大刺激的表情,让柳圆圆心里痛得发颤。

“啊!”她痛苦地捂住脸,难以置信自己竟然说了这样伤人的话。

他不是故意的,他只是无法克制……如果可以选择,他也不想那样的。

郎叔的叹息声浮现脑海。

当然!如果可以选择,她相信他绝不想变成那样,没有一个人愿意变成那样的!

她心底的愧疚如浸湿的沉重棉被,将她拖入无边的沼泽里,她苛责自己、唾弃自己为何说出那样的话。

平心而论,他没有欠她,反而是她欠他很多,太多太多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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