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打什么赌?”
“我赌你闭上眼睛的时候,想的是我,睡著的时候,梦里也全都是我。”
“这……太可笑了,我才不要跟你打赌。”不会吧!他怎么知道她闭上眼睛的时候都在想他?还有,他确实会出现在她梦里,可是,也不全都是这个样子,只是偶尔,才很不小心梦到他,这不能怪她,这种事很难控制的嘛!
“你当然不想跟我打赌,因为我说得句句属实。”
“怎么赌?”
“很简单,先把眼睛闭上。”
“闭上眼睛?”他在玩什么把戏?沐言一脸狐疑的看著风继业。
“不敢?”他挑衅的眉一扬。
“谁说我不敢?”做了一个鬼脸,她把眼睛一闭。
“现在告诉我,你看到什么?”
“我……什么也没看到啊。”眼前黑漆漆的,看什么看?可是,为什么他的脸老是晃过来晃过去?
“不要欺骗你自己,你看到了,我在你的眼里,在你的心里。”低下头,他热情的吻住她的嘴,不容她反抗,他的唇舌绵绵密密的与她的纠缠,他好想念她的味道,眼里,梦里,心里,时时刻刻都是她。
直到两个人都快窒息了,他才百般不愿的放开她,她目光迷乱,微肿的红唇诱惑的张著,那娇柔无助的感觉攫住了他的心魂,让他渴望占有她。
“你最好立刻回房,否则逾越了礼教,我可不负责。”风继业声音沙哑的道。
大梦初醒,沐言慌乱失措的冲回房里。
唉!这个夜难眠了!
第七章
揉著因为没有睡饱,几乎快眯起来的双眸,沐言哀怨的申吟,死风继业,这一切都是他的错,什么闭上眼睛想的是他,睡著了梦里也全是他,果然,她一个晚上都在想他,他就在她的眼前晃过来又晃过去,快把她弄疯了!
这肯定是个诡计,昨夜之前,她还可以睡得好好,经他这么一说,什么都不对劲了,他真是个害人不浅的狐狸精……不对不对,野狼精比较贴切。
她得振作起来,别受了他的骗、上了他的当,把他踢得远远,可是……呜!他好像在她心里头扎了根,怎么办?
“小姐,你醒了?”彩儿端了一盆水走进客房,“我帮你准备了热水,你先洗把脸。”
“喔!”沐言有气无力的虚应了一声。
“小姐,我已经叫店小二准备早膳,待会儿就送过来。”
“嗯。”她依然动也不动的窝在床上。
“小姐,你有没有听到彩儿说的话?”见她没有动静,彩儿走了过来。
微微抬起眼皮,沐言像是作了什么重大的决定,神情凝重的道:“彩儿,你一拳把我打昏好了。”
“嗄?”
“不要客气,我不会怪你,真的!”不过,那是她清醒之前。
太反常了,这个肯定不是小姐,要不然,她就是在作弄人。
“小姐,你别调皮了,这一点也不好玩。”
“你看不出来我很认真吗?”简直是太污辱她了,她的表情还不够严肃吗?
“彩儿……搞不清楚。”她小姐哪一次不是演得很逼真,把她唬得一愣一愣?
唉!懊机灵的时候傻呼呼的,该傻的时候却特别机灵,这丫头越来越不好玩,不过,这也不能怪她,她真的被她这个坏主子吓得胆战心惊,以后,她一定要对彩儿好一点。
举起手,沐言郑重其事的指天发誓,“这一次我绝不是跟你闹著玩,否则我会遭天雷劈,死得……尸骨无存。”
“小姐,你……这是干什么?”
“来吧!”抓起彩儿的手,她一脸受死的闭上眼睛。
“小姐,这……”彩儿好无助的苦著脸,哪有丫环打小姐的道理?
“快一点!”
“小姐,彩儿下不了手。”彩儿说得好委屈,仿佛要她去杀人似的。
张开眼睛,瞪著她那张小可怜的嘴脸,沐言投降了。
“算了!”等她出手,倒不如她自个儿动手来得快,不过,哪有自己打自己的道理,又不是发疯了。
呼!彩儿大大的松了口气。
沐言懒洋洋走下床洗脸。
“小姐,今儿个不用赶著去吴记,我们上街逛逛好吗?”
闲著也是闲著,出去转转也好,说不定可以把烦人的事全丢掉。
“好吧!我换个衣裳,你叫店小二不必把早膳端进来,我们在外头吃。”
“是,小姐!”彩儿端起脸盆,退出房间。
饼了一会之后,沐言换好了衣裳,推开房门走了出来。
这该说是有缘,还是心有灵犀一点通?一走出客房,沐言又跟风继业遇个正著,一个在长廊的这端,一个在另一端。
风继业举起脚步往她走去,沐言迟疑了一下,也向他走了过去,两人来到长廊的中央停了下来。
“你看起来好像一个晚上都没有睡觉。”看到她两眼无神,一副精神不振的样子,他显然很高兴。
“谁……谁说我一个晚上没睡觉?”打死她也不能承认,否则岂不印证了他的诅咒,他肯定得意极了。
“不要紧张,只是看起来,我又没说你昨晚真的没睡觉。”不过他的表情可不是这么一回事,他笑得嘴巴都咧开来。
冷冷的打量了他一眼,她像发现到什么大事一样,突然笑了,“你看起来挺狼狈的,不会是一夜无眠到天亮吧!”
“你笑吧!我是一夜无眠到天亮。”风继业的神情充满了无比的纵容。
沐言稀奇的眉一挑,这家伙今儿个怎么如此慷慨,竟然容许她嘲笑他?
“你知道我为什么一夜无眠吗?”
“不会是上妓院花天酒地吧!”礼尚往来,她也不必“小气”,能够借此机会大大的取笑他,说什么都不能放过。
向前一倾,他好温柔的说:“不,我一整个晚上都在想你。”
笑容僵在脸上,她这会儿没有嘲笑的,只想挖个地洞钻进去。
“闭上眼睛是你,梦里也是你,脑海里是你,心里也是你,这怎么睡得著,你说是不是?”他著迷的瞅著她那副心慌意乱的模样,他好像越来越喜欢逗她,因为这个时候的她,特别惹人怜爱。
她岂有任人宰割的份?鼓著绯红的腮帮子,她不服输的反击,“我怎么知道?这种滋味我可没尝过。”
他故弄玄虚的一笑。
“你……你笑什么?”他的笑容令她浑身不自在,好像她的心事叫他给模得一清二楚。
“你可知道,你心虚的时候特别容易脸红,就像现在这个样子。”
“我……我哪有心虚?”这话说得一点可信度也没有,连她都想打自个儿一巴掌,太没用了!
“你该照照镜子,答案就写在上头。”毫无预警,他飞快的在她的唇上偷得一吻,然后扬著笑声,潇洒的走人。
“可恶!”她气嘟嘟的脚一跺,手指却情不自禁的触模被吻过的唇瓣,那儿还留有他唇上的温度,感觉热呼呼的,甜蜜蜜的……***
申时未到,吴东贵就分派两辆马车前来客栈迎接风继业和沐言两方人马到吴府,并摆上一席酒菜盛情款待。
拿起酒杯,吴东贵起身向两位贵客致上歉意,“原本今日设宴款待两位贵客的应该是家父,可是今早他老人家派家丁送回一封书信,告知东贵有事耽搁,无法如期折返,东贵已经派出家丁通知他老人家,不过这一来一往,至少要数日的时间,所以得请两位贵客在福州多待些时日,实在很过意不去,望两位见谅。”
此事早在风继业的预料之中,他不慌不忙的回道:“吴少爷千万别这么说,没预先知会吴老爷子一声,就前来打扰,是我们失礼了,多等吴老爷子数日是应该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