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小俩口的秘密 第25页

作者:章庭

他怎样也没想到自己会败北,而且败北得这般措手不及。

一群皇族成员当众而出,锦龙将军和副将随侍护驾,齐齐注视着侏皇子的前来。

“跪下!”在两名侍卫强行压下姿势,侏皇子已将怨恨表情流露至狰狞的地步,令观者屏息。

“侏儿,你为什么要这么做?”南越皇帝沉痛的问句,激出侏皇子偌大的怒气。

“这还不够明白吗?皇位应该是我的,不是我那个痨病表大哥的──父皇,为什么您总是不明白?”

说时迟那时快,侏皇子蛮力横生,一左一右甩开侍卫,腕袖暗藏的匕首亮出一线锋芒。

“救驾!”随着这句呼叱,阿骏、阿淦不假思索率先上前,阿骏扑倒南越皇帝,再回头,便看见阿淦正以全身的力量努力压住不住挣扎的侏皇子,其他的人也开始围在旁边帮忙。

一确定南越皇帝无恙,阿骏这才返身望向阿淦──他的肚月复赫然插着那把匕首,汩汩而出的鲜血很快由红变黑!

ΩΩΩΩΩ

侏皇子匕首上的毒性极烈,一群御医在最短时间内被召来时,阿淦通体上下的皮肤已呈一抹不自然、铜青泛黑的色泽。

“救他!”见最后一名御医和先前的人一样沉痛摇首,阿骏再也按捺不下恐惧和无措,轰轰然咆哮,陡然昂起的气势叫御医们软脚跪地,脑袋“咚咚咚”磕得响亮。

“皇上饶命!皇后饶命,皇子饶命!将军饶命啊!”

呜呜呜……怎么有那么多“大头”齐聚一堂呢?每个御医都冷汗涔涔地怕自己脑袋下一眨眼便要点地。

“张副将的毒素发作得太快,一刻钟内便已直侵五脏六腑,一时辰内便会不能意识,二时辰后便、便、便──”会死!没人敢把最后一字讲明。

“侏儿他……他真是……”南越皇帝颇受震撼,整个人眨眼衰老了十岁有余。

“来人,将侏皇子押入天牢,问审判决后就地当斩!”即便铸下大错的是自己的亲骨肉,却是再也包庇宽容不得了。

连连深呼吸好几回,阿骏转头看向床上那濒死……亲如手足的兄弟,眼眶顿时泛出湿热。

阿淦也扭头看他,嘴角努了努,阿骏立即知道他有话要说,趋前俯贴在床边。

“真……没用,没想到我张淦被人小小捅个一刀后就要挂点了。”人世间数大绵长且根本的感情理不该断;父子、君臣、手足、夫妻朋友之情,若硬是要断,非断不可之际,将痛彻心扉!阿骏以往听说书人这么叹息似提过,却没料到日后的自己会亲个儿尝上一回。

尤其阿淦不只是朋友,更如同自己的手足……如今他却要失去一个朋友、一个手足了!

像是连说话的力气都正在急速流失当中,阿淦必须再好一阵子费力呼吸后,才能又凝神回来。“阿骏……帮我……多照顾阿莲和……孩……孩子……”

“说什么笑话,喂!”阿淦的眼神平静且已认命,但他却不死心地仍想放手一搏。“阿莲是你自己的女人,自己负责照顾,别想扔给我找麻烦。”他想要调侃,但却是哭调的。

“啧啧……老大啊……这种油头的话……你怎么从我这里抢走了?”阿淦怎不知阿骏的笑容全是假的、装的?

“兄弟一场……下辈子,我可不要被你欺在头上……我才是要当老大的……”

那一日,阿骏单膝点地跪在床边一整夜,不吃不喝不睡不眠……他的心神在游走,知道身旁的人来来去去,呱哩呱啦跟他讲着话。

“朕实在对不住你和张副将啊……侏皇子将会被以叛国弑帝的罪名问斩。至于张副将,朕将追封赐谥名为……”

“将军,这次若不是有你们出手,哀家恐怕便不能保全住傣儿、繁儿,哀家十二万分感谢……”

“将军,待我赵傣登基后,定会封你为武相……”

“姜大哥,你已跪在这地上快两天了。”最后,是素来只会在他面前乖顺的繁皇子。

“这不是午膳的餐盘吗?”满满的,一口都没人动过。“姜大哥,你这样不吃东西是不行的,虽然,我知道你很难过──”

繁皇子突地说不下去了,被对方那空洞得可怕的眼神看得──不忍也不敢再和那样的眼神四目交望,“我再去派人送膳食来。”狼狈退出房外。

他欣赏的、崇拜的姜大哥不该是那个模样,了无生气的、灰白惨澹的,却又执意不肯接受别人的关切;尤其是他的关切……那个张淦可以成为他的好朋友、好手足,他繁皇子会做不到吗?只要姜大哥愿意,愿意的话……

颇为失意地怔在一片花团锦簇的庭园亭中,繁皇子听见一阵踅音步近,不经意抬头,便见自己母后领着中原来的贵客,走在前往御医苑的行廊上──他更加沮丧,却不免又欣慰──真正能慰抚姜大哥的人终于来了。

“阿骏。”失魂落魄的脸孔被女子的手儿轻轻掬起。

他眨着眼,一回又一回的,确定眼前的不是幻影而是真人后,原本伤痛得犹如死去的心,似乎稍稍复活了一小角儿。

“水儿……”他喃喃着,“你怎么会在这里?”他不是央求李玉城送她出南越,抵达平安的中原吗?

“我在中原接到消息,起先还以为你已经……”水儿非常难过、沉痛的摇头,旋即深吸口气,“来,和我说话,阿骏。”

说话?有这个必要吗?而且,“说什么?”他听见自己呆呆的问。

“说──阿淦的事,”温柔的声音催促他,“我知道你和他同是在军中认识的。那是怎么认识的呢?你们即便是好手足、好兄弟,可也有没有如家人似为了一点鸡皮蒜毛皮的小事吵过架呢?或者你们说不定还一起做过什么教人恨得牙痒痒的小贝当哩!说给我听好吗?”

眼眶从原本干涩的红痛再度变成几欲失控的潮湿……

“……在军中的时候,他就很爱恶作剧了。”终于,在这温柔得似水的声音包围下,他一字字,一句句说起过往。

他一边说着,记忆便口潮水般汹涌澎湃而至。

他和阿淦可说是以命换命的兄弟啊!他正经,阿淦偏偏就爱搞笑……一张俊脸让他一论及扎营哪处,便受哪处邻近城镇乡里的年轻姑娘爱慕……没什么酒量又爱找人拚酒……在沙场上曾救了自己的惊险一招……

太多太多,十根指尖数都数不完的往事,一一取代原本那又冷又寒的空洞感受,手足之情盈盈漾漾全身。

他不记得自己讲了多久,说了多少,也不记得自己是什么时候被动的离开地面,坐到床上,嘴巴讲得干燥了却不想喝水,只想深深啜饮眼前专心陪伴他,听他说话的娇颜。

话声将于静止了。

没等水儿反应过来,他便一把拉过她的身子,往柔软的铺面倒下,一寸寸以唇舌吮吻她纯然女性化的曲线。

没有闲杂人等突兀的打扰,这对鸳鸯开始交颈缠绵──

他痛苦、他饥渴、他迫切,不只是单单因为已好一阵子不曾搂抱这具暖玉温香,也是想平抚痛失阿淦这位至交手足的失落、空洞感,无形的失落想以有形的来多多少少弥补一番……

大手抚着她丰润的胸,强壮的男性身躯挺腰一下子便深深占入她的体内,一回合一回合的,由激狂渐渐平息,再由平息渐渐激狂……

ΩΩΩΩΩ

巫山云消雨散,过后──

“在中原时,我最先是接得你生死不明的消息,当场便吓昏了呢!”现在换成水儿说,他听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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