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就是皇后 第60页

作者:于晴

他先是被那‘数量’惊到,而后听到她自我介绍,不由得暗自失笑。“二姑娘以为登门自我介绍,就能将你心爱的人带回家了?”

她笑道:

“公子误会了,那都不是我心爱的人。我家人只盼我能经历一生所有的快乐,要不要成亲生子那无所谓,但一生中有许多快乐,其中以男欢女爱为人生极致的快乐,我年岁又到,他们就要我去男欢女爱一番。”

“……二姑娘,这种事要找心爱的人才好。若非心爱,这种事是女子吃亏些。”

她哈哈一笑:

“原来公子是硕果仅存谈爱的在魏人啊。无所谓,你认为我吃亏,其实我要享受到,也就不算吃亏。至于心爱与否,我还没经历过,就不当回事,如果耿耿于怀,非要找到心爱的人,那一生都找不到,我不就得痛苦一生?”说到此处,她软了声。“天德帝作为令我害怕,喜欢上一个人,到最后竟是要强颜欢笑掩她的生死,这有多痛苦啊,那还不如不要喜欢吧。”

“……你怎知他痛苦呢?人的性命就有长短之分,总要有一人先走的。说不得,他心甘情愿徐皇后先走以免她痛着送他,他心甘情愿筹划一切,这其间没人发现徐达已死,也许他因此感到欢欣呢。”

“唉……公子说得甚有道理……”她抹抹鼻子,免得又落泪了。如果能遇上心爱的人似乎也不赖,不过前提是要有人喜欢她。虽然这位公子很好心没说破,但,这一路来京,她所接触的人都觉得她的想法有些惊世骇俗。

也因此,她才发现到原来不是她怪,是乌卢山教出来的人都怪。这下可好,自家人她也不敢碰,但外人也不怎么可能会爱上她,那,她就找自然的一夜缘吧。

忽地,门哐的一声。她立时警觉起来。

身边的男子拉了拉她的袖子,她微地惊讶,紧跟着听他在她耳上轻声道:

“二姑娘,失礼了。”

他自她身上翻过,转到床的外侧。她被逼退到内侧,一双美目瞪着黑暗里那隐约的人形。

他在做什么?

他头也不转,轻轻把她的头压进被里。

她眨眨眼。这男子是在……保护她吗?

床幔被掀开了。“美人儿……”

她躲在被窝里,自靴中抽出匕首。

“我一想到你那吹弹可破的肌肤,心里便火热火热,一刻也不停……谁?”

他拿匕首抵着采花贼的劲子,慢慢下了床,逼他到角落里。

“先生,你在京师说故事这么多个月,还在用老招数,分明摆明要人来抓你啊。”

“你……你是……”

“还有我呢!”她翻身坐起,笑道:“先生说故事说到人家房里来了,正巧,我想跟你算算帐,你从乌卢山偷走迷药,假冒乌姓人,这份帐要怎么算才能还我们清白呢?”

“你——你们在同一张床上,已经……”那语气竟是说不出的悔恨,只恨自己没有再早一刻来。

她皱皱眉,听出他言语间的yinhui之处,下了床,站在这公子身后问道:

“你自谁手里偷走药的?还是谁送你的?你说个明白!”

“我若吐实,姑娘就愿让我碰上一碰吗?”

她还来不及恼儿,就听到他痛喊一声,鼻间出现血腥味,又听到这公子淡声道:“死不悔改,连口头上也想唐突地二姑娘吗?”

“二姑娘?你是二姑娘!”那中年汉子月兑口:“我瞧过你!原来是她这般标致的美姑娘,你相貌分明是西玄女子——”

她觉得这采花贼声音高喊时有些耳熟,皱眉一想,即刻恍悟。几个月前,她家里人说捡来了一名重伤人,但那人只有二、三十岁,没多久那人就走了,她只记得这人曾远远看着她,大喊了些什么,她差点以为自己是不是太丑吓跑他了。

原来是这人偷了家里的迷药,再假扮中年人,让人查不出他这个采花贼来。

她感觉空气有异动,分明是平常家里人模黑在喂小孩迷药玩的细微洒药声。

“小心!”她叫,猛拉过眼前这公子,挡在他面前遮住迷药。

药粉洒了她满面都是。

“洒药要有点技巧,你洒在我面上,要塞住我呼吸,我憋死了你还当什么采花贼?”

那公子在她身后掩嘴咳了一声。

采花贼还来不及说话,她又道:

“技巧怎么做,我教你吧。”她袖子一挥,那采花贼立时倒地不起。

“二姑娘好厉害……”

“哎,别过来,这是三步昏。是给大人用的……”她连忙回头阻止他前进,这药就算闭气也没有用,哎哎……哎……她嘴巴半张,自己转得太快,那袖里暗袋还没封好,里头的迷药全洒了他满身。

“……”

她心知他撑不住,及时抱住他踉跄退后的身子。她脸微红,恼声道:“真是对不住,我一时忘了你不是我家里人,大魏人比较弱……”

“……姑娘是嘲笑我么?”他虚声道,极力撑着,慢慢将重量托到她身上。她身子比大魏女子还高些,似乎有点……有点丰满,确实像采花贼说的西玄人。他假装不知她边抱边扶他坐在床缘时,两人的肢体亲密地不住碰触,甚至还不小心碰到她的柔软处。

“实在对不起……”她懊恼,小心让他靠在床柱边,转身去取水。“我太粗心了,公子如此帮我,我却害到自己人。公子,这药对你们有点重,但要解却是简单,只要喝足一杯水,待会儿身子就能活动自如了。”

她手指轻轻碰触他的脸,模来模去,再模到他的嘴,小心翼翼喂他喝着水。她顺道替他撩好长发,耐心等他喝光水后,她笑道:

“好了,解药吃了,没问题了。”

“……二姑娘要如何处治他?”

她略略讶异此刻他还能条理分明地说话,不由得另眼相看。

“……二姑娘?”

她寻思片刻。“我本该将他送往官府,但我实在有所不便……”

“让我来吧。”

她笑:“多谢多谢。”

她见他没再说话,想他应是在闭目恢复精力。她搬个凳子坐在他面前,双臂环胸暂时权充他的门神,护他周全。

直到远言有亮色,这方还乌漆抹黑的,她想了想,自包袱里取出她的西玄深衣。她背着他,对着角落轻巧地解开腰带。

“……二姑娘,你在做什么?”

她有些惊异。“你还清醒?”

“二姑娘在换衣?”

她应了一声,坦白道:“我素来不喜大魏女装,尤其衣上已沾染药粉,要是行走时让旁人不小心中了,就是我的错了,所以我趁黑换衣,天亮方便离开。”

“……我虽可闭目保你清白,但,你还是上床换吧。把床幔放下,我就坐在外头床缘,不回头就是。”

真是个正人君子啊,她笑:“好。”她上了床,依言放下床幔,迅速月兑下衣衫,换上她的深裙深衣。

当她爬出来时,远方的天色又更亮些,她看向坐在床头的他,这头虽还是暗的,但他衣着开始有雏形了。

她吞了吞口水。

“二姑娘?”他转头看向她。

她微微一笑:“公子贵姓?”

“在下姓钱。”

“钱?好姓!”她下了床,收拾包袱,来到他面前,道:“今晚多谢钱公子,此去一别,也不知有没有再相见的机会……”想想真有点遗憾。

“二姑娘住乌卢山,不是么?”

他这话有点玄机,她答:“我是住乌卢山,但眼下不能回去。虽然我那些兄长、弟弟放我出来,但也不是全部都同意我出来,我得在他们找到我之前,先欢爱欢爱一番才行,可惜……”可惜什么呢?她隐隐约约不舍,隐隐约约可惜,她听从本能,微地俯头往他嘴上碰触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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