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就是皇后 第24页

作者:于晴

“那个……你不是公公么?”

临秀的脸黑了。

李容治微笑道:“临秀自幼是我伴读,我来西玄时,他也自请一块来,不是太监。”

“原来如此。”她心不在焉,顺手放下筷子。她对干巴巴的晚饭兴致缺缺,随使囫轮吞枣几口了事。

李容治看也桌上碗里没有海鲜的怕菜一眼,嘴巴动了动,终究任她去了。

“客官赶巧,今儿个是咱们村落的求爱节。”老板笑咪咪地奉上草编的面具。“瞧,载上这面具,任何人都有在今晚向你求爱。”

徐达愣了下。“求……爱?那个……”两根手指打结纠缠。“一男一女赤果果,这样的求爱?”

李容治掩嘴轻咳一声。

稍远桌的乌桐生往这头看了一眼。

老板非常热情地点头。“美姑娘,今年姑娘少,你要不要也一块参加?只要戴上面具,就是求爱节里的男女,你要喜欢上谁,就可上前求爱。记得,别找没载面具的,有些害臊的大魏男子都是趁这节日赶来求爱。等天一亮,双方都没有离去,下一步就可谈婚事了,不是我要说,去年至少好几对成亲了。来来,姑娘要有兴趣,我这里还有面具,人人都可去,不过……今年姑娘少了点就是。言下之意就是盼他们这一队客人里的男子还是留在这里,把机会让给本地人。

徐达见老板热情到连哪里是热门求爱景点都指点出来,还说明哪里可以滚得舒服点……

“这真是太奔放了……”她赞叹道,明亮大眼却是一闪一闪,异常感兴趣。反正那种一生一世的情爱与她无缘了,露水姻缘似乎也是不错。

她想模模这草编的面具,李容治以为她要戴上,指月复压住那面具。

她抬眼看他。

他笑容可掬道:“这里的人,哪个配得上二姑娘?”

“唔……”她笑着收回手。“也是,我不该贪这个心,这里的人都是好人家,别浪费在我身上了,等到了大魏……”不知民风保守的大魏有没有小倌馆?

李容治扬扬眉,柔声道:“是他们配不上二姑娘。”

她笑着喝完茶,道:“长夜漫漫,明日就要入大魏。我出去走走,出去走走。”依依不舍又看了那面具,摇头负手出去。

李容治看向门外侍卫,那侍卫立即尾随上去。

临秀赶走老板,看看这面具,叹气。

“在西玄京师时还没什么感觉,但,西玄人的想法怎么跟咱们差这么多?”

“民风不同吧。”李容治笑道:“把面具丢了,莫再叫二姑娘看见。”忽地,他身后的那一桌淡声道:

“二小姐长年虽受歧视,但在男女情事这方面是观念与徐家人没什么不同。不知道大魏有无小倌馆?总不能教二姑娘清清白白地来,死时清清白白地走,连一点欢愉都没贪到,这让人知晓了,对她是莫大的耻辱。”

李容治俊雅的面皮微地一动,想起那晚在小倌馆里她主动亲吻。大胆、热情是西玄男女的共通点,露水姻缘他们也不排斥,正因这样的大胆,西玄时有抢亲案发生,他早就见怪不怪……可不能让她在大魏真去找上这种露水姻缘啊……

门口一阵骚动。有人在外头道:“本王来找你家主子,让开。”

李容治神色不动,往门口看去——

正是一身异样美的美人北瑭温于意。

在这种地方定居好你也不错。

徐达双眸发亮。东边一组求爱,西边一组害臊到默默无语两相望,她走在组建的曲桥上,有些老旧的灯笼挂在树上,映出深深浅浅不一的烛影。

她笑着坐在有些不稳的桥栏上,吃着干巴巴的糖炒粟子,看着忙追逐的男男女女。

这根本是搞商机的求爱节吧?

一条小路上,连卖去年的月老红线都出笼了,她实在不得不感慨一下,这种求爱节肯定是商人想出的点子,历害啊。

她晃晃小手腕上刚因有趣而买的老旧红线。来啊来啊快来啊,将要跟她春宵一度的男子在哪呢?她打趣地想着。

在京师时,她只能在小倌馆找对象,甚至,她还要卑微地看人家要不要她,不知道到了大魏,是不是同样一番光景?

“……姑娘要面具么?”

徐达回神,一名戴着面具的青年问着她话。

她愣了神,又看见这青年竟然变出草编面具送到她面前。

这是……什么意思?

她细细打量这青年。草编面具能遮得并不多,这青年的双耳发红……因为她而发红吗?

她心里一震,美目瞪得极大。这人不会是等她戴上面具就要对她求爱吧?

他知道她是谁吗?

她是那个那个徐达啊!

京师人人都知道的无能徐达,这里的男人只看见她的容貌……

她又发现角落有几个戴着面具随时伺机而动的男子。

原业,她是个美人么?以往日子过得太窝囊,还真的没有仔细看过镜中的自己……她吞了吞口水,一时之间内心起了小小挣扎。

李容治要当皇帝,百般收卖他的心,这表示这一路上很有可能危险重重……丢了命她也不意外。危险性太高,不知保时死亡,在此之前一晌贪欢才不虚度此生……要不要收下呢?

她已经失了一个很重要的黄公子,那、那露水姻缘……至少……还能小小经历一下男女间所谓的极乐之处。

“这个……你有没有听过西玄徐家呢……”做人还是诚诚实实的好。眼前的人若是听过,也不介意她是无能的徐达,那、那……

“我听过,我愿意。”有人在旁说着,自青年手里抽走面具,替她戴上,然后笑着拉起她。“二姑娘,现在你是我的了,咱们寻一处地方去谈有说爱吧。”

徐达微地眯眼,失望地说:“温王爷……”

他哈哈大笑:“这样你也认得出我?”

她嘴角抽动。那浑身上下的风流样儿不真找不出几人,华丽的外袍上还有北瑭的绣纹呢,这么明目张胆谁认不出?

“跟我走,我有事同你说,别挣扎,你后头有李容治的人。”

她动也不动。

温地意回头看她一眼,讽道。

“你现在已经是李容治的人,所以不肯为我害他?”

“两位王爷之前的恩恩怨怨,与我无关,但既然大魏王爷已经保了我,答达这条贱命也算送给他了。”

“是么……你这条贱命本该是本王的。当日是本王差人去宫里找李容治,否则你以为天下有这般巧合的事,他会与太医一块出现在徐府?”

她一怔。

“来吧,不想见秦家女圭女圭了吗?”

“女圭女圭?”她心头一跳。温于意头也不回地走,她下意识跳起来,连忙奔向前。“王爷,女圭女圭没死么?”

温于意没理会她,快步穿梭在这种节庆街道上,没多久,人声自他们身后淡去。来到一处隐藏的野地上,他朝某个地方招招手,一名婢女立即现身,怀里正是一名憨睡的婴儿。

徐达傻眼地看着那睡得很熟的婴儿,瘦巴巴的,跟她记忆里那个死气沉沉的女圭女圭大有不同。她轻轻碰着这婴儿的脸颊,低声问:

“王爷,他秦大永的孩子么?”

温于意面不改色道:“不是他,我带其他孩子来干什么,逛大街吗?从今天起你就是他干娘了。”

“好。”她微微一笑,又轻轻戳着婴儿女敕女敕的小嘴。婴儿明明在睡,小嘴却一张含住她的手指头。

她眼眉全是笑。

那婢女见她十分喜欢这孩子,问道:“姑娘要抱吗?”

徐达还没答话呢,温于意来到她身边,与她一块俯头看孩子。他淡淡道:“二姑娘还是个黄花闺女呢,怎么懂得抱孩子?这孩子叫什么你知道吗?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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