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春香说…… 第31页

作者:于晴

他不以为意她把他误认是别人,道:

“我一直在等妳开口问,妳总算问了。我一向只喜欢吃自己碗里的好菜,其他人的碗有什么菜,我可一点兴趣也没有。”

她睫毛扇啊扇的,眼珠乱滚,低声道:

“本来你碗里也是没有菜的,你要再挟好菜,也是可以的。”

“我千辛万苦才把我想吃的菜色给挟进碗里,这菜活蹦乱跳,我不拿筷子压着她,她还会跳出碗里逍遥去,我哪来余力去看其他人的碗?”

不知道是不是醉得过头,她连耳垂都红扑扑的,整个人像是一团小火焰,她看看桌上棋局,又看看他包着自己的大手,慢慢垂下眼,细声道:

“舅舅,我唱首歌给你听好不好?”

他沉默一会儿,柔声道:“只要妳肯唱出心里的话,我都会听。”

她盯着他的手,轻声哼唱:

“哥哥啊扮哥,曾经拿着一把刀,亲自砍进我心口……舅舅,其实我不怕雷打死我,也不觉得我有错,傅临春更没有错,我只是会老想起那天。他是天、我是地,天地哪来的机会相爱?”她声音微地沙哑,踢掉鞋子,让一双赤足一块踩在石椅上。

“我喝口酒,好不好?”她想要抽手,却发现搞了半天,这双大手不是让她温暖的,而是用来控制她拿酒的动作。她一脸苦命,又笑咪咪地偏头,醉眼朦朦地凝视棋局,叹道;“从小我在市井生活,要发誓,随随便便,从来没当真过。就除夕那一天,我以我全部的心意起誓,如果我再喜欢傅临春,我一定遭天打雷劈,老天绝对不要宽待我!现在我还是忍不住苞他在一起了……嘿嘿,舅舅,老天何时来打我呢?”她半醉半醒,脚趾自己玩着蜷缩的游戏。

“老天若打了妳,也连我一块打吧。”傅临春一字一语,慢慢说道。

她猛地抬头。

暗临春目不转睛,沉声说道:

“话都出口了,我没法收回来,但若雷要劈妳,第一个一定先劈过我。”

她闻言,眼泪哗啦啦地掉了下来。

“王八蛋!舅舅,你也看出来了,是不?每次他老躺在我背后,还不要脸地抱着我,第一次我想他真是把我看得很随便,后来我才明白他在我背后,雷要从窗口劈进来,一定先劈他。你说他过不过分?跟我玩这阴招!”她又要抽手,他还是紧抓着不放。她咒骂一声,道:“你不放手,我怎么擦眼泪?”

“我一放手,妳便会拿妳桌下的酒喝了,我怎么放手?”

“……他娘的,我找个男人来管我做什么?”

“我偏喜欢有个姑娘来管我。”

她满面红红,分不清是酒醉还是挨不住他的话,她含糊地说道:

“那把刀,我不想拔了!不管我配不配得上你,现在你是跟我在一块的,它日,我不喜欢你了,我就拔了。”

“我个性散漫,妳可要多多关照了。”

她瞪向他。“舅舅,你笑这么高兴,做什么?”笑得像朵灿烂的春花听!

暗临春眉目如春水,笑得开怀无比。“妳若把心里的事全吐露出来,那便是表示妳有心忘记不愉快的过去,我等了多久啊,自然是喜不自胜的。”

“……”总觉得她有点居下风了,她眼珠子骨碌碌转,醉声道:“舅舅,你放开我吧,咱们来下棋。”

暗临春看她捧过棋盘,摇摇摆摆地想奔进房里,但她赤着脚,他立即提她一把,让她轻松抱着棋盘。

她以肩抵开门板,嘻嘻一笑:“舅舅,外头天冷,进屋里下吧。”

“妳让舅舅跟妳进房?”

“……大妞,外头天冷,进屋我教妳下棋吧。”

“好啊。”傅临春深深看上她一眼,而后慢吞吞关上房门。

城里街会人山人海,有着每年喜气洋洋的年节气氛,至于她的老窝里——

她酒喝太多了。明明面前的棋局很正常,但她糊糊的脑袋就是每步都错!

她挠挠脸,觑见他露出微笑。这微笑,分明是胜券在握了,她岂能输掉?于是,她一把抓了五颗白子。

暗临春抬眸望着她。“嗯?”

五颗白子全数落入她的肚兜里。她一脸无赖,嘀咕道:

“耍无赖我也很在行。”本来想下赢他,再施展她的阴招,但明显的,她醉酒误事!要是她真输给这个每下必输的傅临春,她一辈子都无法原谅自己的!

她踉跄地扑上床,幸亏傅临春及时托住她,她眼明手快,硬是抱住他,让他一块跌进床上。

虽然,她有点怀疑他是顺势跌下来的,但,不管了,继续照计画进行。她试了几次,要把床幔放下来,但始终扑空。

最后,还是有个男人的手,越过她,帮她放下床幔。

“这样放下就好了么?”他慢悠悠道:“今朝,下回别喝这么多了,伤身。”

她不理他,反身扑上去。

“你要把白子拿出来!”

“好啊。”

“你什么都说好,如果岳观武叫你拿,你是不是也要拿……等等,等等,不太对!别拿了!”她自己掏出肚兜里的白子,改塞进他的中衣里,他竟也配合任她动作。她咧嘴一笑:“换我拿!换我拿才过瘾!”十指并伸,开始模寻白子。

“好啊。”那声音带点压抑的情绪。

“你……为什么压着我?”

“是妳滚到床上了,今朝,妳想压着我?”

“是!我要把你当布女圭女圭玩弄!”话才说完,她发现整个人又被抓回到他身上了。她眨眨眼,卯上去,火力全开!暗临春是一团火焰,她不怕,她准备施展兰青的媚态,跟他一较长短。

“香香,为什么你又推开我?”她有点火了。

“……今朝,妳又滚到床上去了。”

她又爬回……也许又被抓回到他身上去,她有点火大,开始拉着他的衣物,模索着那几颗放进他衣内的白子。

她咕哝着:“我以前没那么醉的……”白子呢?白子呢?

“那是妳体质改变……妳全身都很冷呢。”那声音带点爱怜。

“为什么你知道我很冷?”她模着他的肌肤,真的挺暖的。

“……妳都自己月兑了,怎会不冷?”他叹息,双臂环住她带寒的身子。

“香香,我找到了!一颗……两颗……”还有呢还有呢?不对,她光找棋子干嘛?应该要施展妖媚大法才对啊!

“今朝……”他沙哑着,同时带抹喜色。她这姑娘是打算跟他耗终生了,才会这样借酒壮胆,意图行使不当手段。

他自是无所谓……甚至有些欢迎,只是——

他长声叹息,再把她自床上抓回自己的身上,抚着她淡色的长发,尽力克制自己的冲动,发出严重宣告:

“……妳再滚下去一次,我可不管谁是谁的布女圭女圭,我这碗菜是要自己动手吃了。”

兴许是这句话她终于听进耳,她狼心大放,扑上去用力撕咬这个男人,然后心满意足地吞食。

第十章

二年后——

“哥哥啊扮哥,献尽美色,妹妹吓得跳下床……”她低声哼哼唱唱,一路来到前厅。

守在厅前的是自家手下,他努努嘴。“杜老板就在里头。”

“傅临春呢?”一早忙到下午,她连看这个男人的机会都没有。

“在书房里看书呢。他真赖定妳了是不?等解决血鹰后,今朝也可以成亲了。”那手下低笑。

“还远得很呢,现在多自由啊。”今天特别累,她很想回头再睡一觉去。

每年一到春天,就是她最头痛的日子,各店铺的盈余、新铺的地点勘查、云家庄的支出、帐本等等琐碎但必做的事,想逃也逃不了。

但,自她体内有血鹰后,在云家庄的默许下,她的同伴们逐一分担她的职责,让她有机会多多休息,也可以避开一些很容易被血鹰锁定的场合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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