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斗妻番外篇 I 第16页

作者:于晴

凤一郎笑了声,轻揉她的头发。“我还没有妳想得这么不济。”

他十七年的岁月里,从未下过如此重大的决定,但他不怕不慌,反而镇定平静,开始计画起他该做的事。

她的未来,将会有许多条可能性,不管她选哪一条,他都不会主动插手,但他必须先将碎石自其中最艰难的一条路上除去。

到时,她才不会毫无准备的上路。

在今天之前,他始终无法理解,为何老天爷要罚他以异样的外貌在世间苟延残喘,又赐他奇高才智来睥睨众人,但现在,他明白了。

如果他这一身才智,是为了保住冬故的未来,那么……

他心甘情愿,愿倾尽所能去辅助她走上正确的道路。

“一郎哥……半年不见,你好像又变深奥了点。”阮冬故坦白道。

凤一郎笑了声,睇向始终不发一语的怀宁。

怀宁功夫比他俩都好,若冬故真走上艰险官路,怀宁绝对是冬故的保命符之一,他该如何示好,才能留下这孩子的未来呢?

他沉思。

怀宁则闷不吭声喝着他的茶,吃着他的包子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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阮冬故十六岁那年,偕同凤春义子凤一郎、师弟怀宁,自山上回府途中失踪。

棒年,阮府收到远方捎来短信——

均安,勿忧。但盼国泰民安。

并未署名,但丑丑的字很容易就被认出下笔者的身份。

靶情篇——凤一郎的冬天6

金碧皇朝·圣康二年·春

乐知县——

远远地,阮冬故就看见那名年轻的男子站在巷口。

她拎着活蹦乱跳的母鸡,走到这男子的身后,偏头顺着他视线往巷内看去——

没错啊!那是一郎哥跟怀宁的凤宁豆腐铺嘛。

要吃豆腐,走几步路就到了,为什么老是站在这里偷窥?

她想了想,直接轻拍那人的肩,开口问道:

“这位兄台,你站在……”话还没问完,那名男子受到惊吓,直觉挥拳过来。

她赶紧弯身避开,老母鸡振翅自她手里逃生去,一阵手忙脚乱,她才抓回今晚的大菜色。

“这位兄台,我是豆腐铺的人,我瞧你站在这里好几天了,如果想喝豆腐汤,请进来啊。”她笑。

“不,我没要喝豆腐汤……”那名年轻男子掂掂袋里的铜钱,改口:“好啊,我想、我想来一碗好了。”

她面不改色地微笑,领着他走进巷内的豆腐铺,对着铺内的怀宁叫道:

“怀宁,一碗豆腐汤!”她冲进铺里,东张西望,找个笼子盖住老母鸡。

“妳买的?”怀宁头也不回地问。

“不,不是。”她走到他身边挤眉弄眼,暗示地说:“这是卖鸡的小泵娘送的,她说你帮乐知县一个好大的忙,铲除常年滋事的强盗,所以,这老母鸡是老了点,但聊表她小小的心意。”

“我负责动手而已。”他面无表情地说。

“你是负责动手,一郎哥负责设下陷阱,偏偏人家对你比较有意思,怀宁,你在乐知县里满能吃得开……我来我来!”她接过豆腐汤,主动招待顾客。

怀宁瞪着她的背影一会儿,才瞇眼注视那有些局促不安的男子。

阮冬故爽朗地笑道:

“这位兄台,咱们豆腐铺刚开张,但我保证几年内绝对会是邻近几个县里最出名的豆腐汤,你尝尝看吧。”

“好好,谢谢,我、我姓路……”举起汤匙,却不就口。

阮冬故连眼皮也不眨一下,拉过凳子坐下,笑道:“原来是路兄,我叫怀真。路兄是外地人?”

“是是。”他连忙应道,很高兴她愿意闲聊。“我听过你的大名,你跟你义兄三人曾帮乐知县缉捕一批强盗,现在你在县太爷那里当亲随……对了,前一阵我路过这里,看见一名白头发的男人在顾铺子,怎么这两天不见他的人影?”

阮冬故恍然大悟。原来他的目标是一郎哥啊……这倒是出乎她意料之外,一般百姓总是注意到怀宁的俊美跟功夫高强,很少人会发现一郎哥内有满月复智计。

她还来不及开口,姓路的男子又主动问:

“我瞧他,白发蓝瞳,肤色白皙如雪……皇朝中土里,很少有这种异样长相的人呢。”

“是啊,这样的长相是少有,不过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,我一郎哥年纪轻轻,已拥有老人家累积数十年的智慧,他的白发、很美。也救了许多人。”她骄傲道。

那姓路的年轻男子闻言,深深看她一眼,轻声道:

“原来如此。请问……他有才智,怎么不去做一番大事业?偏屈就在这间小铺子呢?”

她抿笑道:“每个人都有属于自己的理想。”她初时也觉得很浪费一郎哥的才智,但一路走来,她开始懂得他那小小心愿——兄妹三人平安顺遂,相伴到老。

“那……最近没见到他……”

“一郎哥没在铺子,是因为他身体微恙。”

他讶异而后点头。“是,依他那种体质,三天两头都得躺在床上的。”

阮冬故闻言,极力掩饰脸色,笑道:

“路兄,你跟我一郎哥相识吗?不如这样吧,我正要回家,你一块去?”

“不不不,我不认识不认识!”他匆忙起身,有抹狼狈。“我先走了……对了,这是豆腐汤的钱。”铜板摆在桌上,才离开几步,又迟疑道:“怀真你……跟他在一起久了,是否会被感染?”

“什么?”阮冬故不明所以。

“你脸色苍白,看起来有病在身,是不是……”

“路兄切莫误会!”她正色道:“虽然我有伤在身,但如果不是凤一郎,今天的我,只怕早过奈河桥。他是小弟一生的兄长,也是一生的恩人!”

那姓路的男子满面通红,点头道:“我明白了……告、告辞了……”

“请慢走。”她目不转睛,直到送他出巷口,她才若有所思起来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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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回到凤宅后,先安置老母鸡,再来到凤一郎的房前。

她从窗外往内看去,一郎哥正半躺在床上读书。他看书的神态老是令她百看不厌,小时候每次看见一郎哥,他不是在读书就是教她功课,他读书时总是一脸如获王宝,害她曾有一阵子很担心,如果这么聪明的一郎哥,读完了全天下的书,那时,他找不到宝了该如何是好?

如果世上没有她,他应该会是天下最快乐的读书人,会是阮府最好的总管。

屋内的轻咳,让她回神。她连忙推门而入,说道:

“一郎哥,书别看了,先合个眼吧。”

凤一郎一见是她,轻笑道:

“冬故,平常不到日落妳是不回来,今天才下午妳就回家了,看来,我偶尔有点不适,就能见到妳了。”

她满面愧疚,搬来凳子坐着,低声道:

“我并不是有意……”

“妳当然不是有意。”他柔声道:“我见过县太爷,明白妳的处境。乐知县县太爷胆小怕事,妳要暗中干预的事将会不少,不过,冬故,妳伤势未愈……”

“我好得差不多啦!”

“是谁半夜咳个不停?”

她模模鼻子,认罪了。“是,我会努力照顾好自己,所以,一郎哥你也不必太担心我,以免病情加重,到时家中两个病人,怀宁可辛苦了。”

他笑出声。“我哪来的病?只是春夏交接,气候不定,我一时无法适应。往年不都如此吗?”

阮冬故看他心情愉快,心想正是提问的好时机,遂亲热地改坐在床缘上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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