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银兔姑娘 第36页

作者:于晴

“胡扯!你怎知我身子虛?”闻到那味道都觉得噁心了。这一个月来,哪天不喝这补汤的,再喝下去,她都成了补汤脸了。

“那日是谁昏倒在我怀中?”展无极将她身后的枕头放直,要她半坐在床上,他亲手餵她。

她扁了扁嘴,瞪着那一汤匙的汤,道:“这根本不能比较。倘若你餓了三天,又没水喝,你也会倒下去啊!”就为了她昏倒,一个月来,她想下床也只能偷偷下床,而他就像那大夫似的,整日盯着她喝药、喝补汤。

到了晚上,她想抱着他睡觉,好有那安全感,他点头说可以,但她须在睡前再喝一碗补汤,否则他就睡客房;她想要亲亲他的嘴,他也点头说可以,但她须喝一碗十全大补汤,否则就不准亲他。

这──简直太没天理了!

难道他不再喜欢亲她、抱她,行那閨房之礼了吗?他厌倦她了?那她也要努力厌倦他才成。

“小丫头又在胡思乱想什么?先喝了汤才说。”

银兔儿的眼珠子转了转,先是乖乖喝下一口才问他:“无极大叔,我在想,那日你从我左拳里拿走的玩意究竟是什么,让我瞧一眼,好不好?”

“可以!你先喝了这碗补汤。”

“我喝了就可以亲亲你的嘴吗?”

展无极的嘴角抽动,像是忍痛割捨什么似的,点头允諾。

银兔儿的小嘴一扁,瞧他这副壯烈成仁的悽惨模样,好似让她亲一亲是多大的痛苦一样。

怎么她就没有这种感觉?

她当然不知道每回她一亲他、抱他,他就要用多大的克制力,才没将她推倒在床;他甚至还得沖那冷水──她究竟明不明白他对她的苦心?

待银兔儿心不甘情不愿、乖乖喝完那补汤,喝得一滴不剩,展无极才从腰际的钱袋里掏出一物。

“总有一天,我会让这补汤养得肥肥胖胖,连路也走不动了。”她咕噥,还是好奇地将那玩意接过来。

那是一颗小小的圆珠,分不清楚是什么颜色,一会儿像是灰色,一会儿又像黑色,不像是玻璃,也不像是金属打造。

“幸而这玩意没菱没角,才能让你握住十七年,却又不伤你一丝一毫。”展无极抚着那柔软无骨的左手,除了掌心与五指附近的肤色稍红外,是瞧不出有何异样。“可我手中为何握着它呢?”她是百思不得其解。尤其她的左拳怎能忽地打开?她回想那时,她表白心跡,而无极大叔也说出他自个儿的心意,她的左拳便打开了──难不成是因为他们互表心意,所以左拳才能打开?

可能吗?

银兔儿努力的想了想,既然想不通就算了,小脸蛋红咚咚地瞧着展无极,小声道:“你还欠我一样东西呢!”她自动的环住他的领项,将小脸贴近他。

成亲也有三个月了吧,怎么她还会脸红呢?她一定要克服羞怯,才能诱惑成功啊!没错,今儿个她一定要诱惑他。问题是要怎么诱惑呢?

她将小嘴湊上去,很努力的亲吻他,把所有他教她的技巧全给用上了,她还“悄悄”的拉扯他的腰带。奇怪,怎么这么难拉?她先把手里的圆珠扔在一旁,聚精会神的开始拉扯他的衫子。

展无极真想将她抱进怀里,他知道她在做什么,他也应该阻止她,但她身子尚未康復,现在亲热,总有几分担心;可银兔儿才没让他有反悔的余地,用力将他推倒在床上,然后掀起床單,拿起那粗重的金锁銬,先扣住他的手腕,再“喀”地一声,将自己扣在锁链的另一端,将那鑰匙拋到房里的某个角落──“银兔儿,你在做什么?”他哭笑不得,不知该讚许她的努力,还是将她推开。银兔儿满意的趴在他身上,说道:“这个月来,你总不爱我碰你,究竟是出了什么问题?你若不回答我,我可要──可要侵犯你喽?你別笑,我是认真的。我会──我会先亲你的嘴,再亲──再亲遍你的身子……”忽地扁了扁嘴,道:“可你的衫子太难脫,你先助我,好不好?”再威脅一句:“不然你就同我銬在一块,再也不分开好了。”展无极不禁大笑出声,见她气恼地用力槌打他,忙捉住她的小拳头。

“银兔儿,你当真确定你的身子好了吗?”他认真问道。

“早好啦!这个月我不知背着你下床几次,在園子里到处跑,你不知……”惊呼一声,发觉自个儿被壓在他下方。

“谁说我不想碰你?”他低喃,亲着她的小嘴,双手拉开她的衫子,露出粉红的肚兜,那肚兜的左下角繡着一只银色的小兔子。

展无极嘴角一笑,缓缓将她最后的衫子褪去,露出雪白透红的肌肤──“咚”地一声,那圆珠滚落地上,受到撞击,裂成二半,里头露出那金色的光芒,再一细瞧,那是一小巧精致的小金锁,上头刻有二行小字,若不瞇眼细着,还真瞧不出上头刻有字体。

在那光线的折射下,小巧圆潤的金锁一闪一闪的,像是呼应些什么,却又做然的躺在那里,一闪、一闪,持续闪爍着那亙古不变的醉人光芒……

※※※

一年后的某个午后。

“银兔儿!”那书齋里响超咆哮声。

“我在这儿呢,什么事大声嚷嚷的?”银兔儿俸着一个翠玉打造成的如意菩薩进来。展无极咬牙,捉起一只白兔的耳朵,怒道:“牠是怎么来的?”

“大白,你怎么又偷跑出来了?”银兔儿一瞧桃木桌上的墨汁全翻了,不觉缩了缩肩,坦白道:“我真的不知牠是怎么溜出来的?我明明将兔子園的门给关上了,牠怎会跑出来?”

展无极咬牙地将那小白兔丟出门外。

“倘若下回再让我发现牠溜进不该去的地方,我会亲手将牠烤来吃。”

银兔儿吐了吐小舌,知道他想起前几日与她繾綣缠綿之际,忽地跳进一只小白兔,就壓在他的身上,他不气才怪!

一年前他瞧她伤心兔儿受火烁僧累,炸个半死,才让展管事又買了一群小白兔,哪知牠们繁衍的速度这么快,眼下专为这些兔宝宝造的兔子園都不够住了,再这样下去,天香苑只怕要易主了!

偏他一瞧她可怜兮兮的小脸就没轍了,谁教她是金锁的主子。

思及此,不兔想起一年前缠綿后的午后,竟然发现圆珠断成二半,里头赫然是一小巧金锁,光瞧上头的巧夺天工,就知这不该是普通金锁。

记得当时,银兔儿连衫子都是匆匆披上,直接跳下床,冲到他身边,问道:“难不成我就是金锁的主子?虧我当初还盼你等我掉落崖下后,能与金锁的主子共偕连理。”她这话当场把他气个半死,若不是她当时身子还虛,定会将她吊起来打几頓再说。她以为他是谁?见一个爱一个?还是花心大蘿蔔,对她的感情说收就收?可她的下一句话却又打散他的怒意。

“幸虧拥有金锁的女子就是我。”她笑嘻嘻的缩进他的怀里,仰起兴奮的小脸,指着那金锁上的小字,道:“这上头尵屮『开銷者,姻缘逃讪』。而你有金鑰匙,我有金锁,咱们生生世世都能统为夫妻,我也不备胡心哪日会突然冒出个金锁女子。咱们永远都在一块,你说好不好?”

唉!她注定是他命中的剋星,他哪捨得动她一根寒毛。

他当然不知银兔儿的心思;她说了一大堆好听的话,就为那好奇心,悄悄地瞄一眼展无极掌心的小金锁,实在忍不住了──“无极大叔,咱们打开它来瞧瞧,好不好?”这才是重点。“说不定里头真有什么天大的宝藏呢?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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