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好!我看你这个疯丫头能得意到几时。”
只顾着抬头骂人,脖子都酸死了!现在想归回原位,却连颈骨都喀喀作响的抗议了。
在得知刁震天在她使计逼离开这么久又回到刁家堡,她心里就已经很不爽了,毕竟刁家堡自从刁老爷去世以后,已经由她掌权很久了,她不想在今天再去跟人家分享成果。
虽然刁家堡的东翼,在刁老爷生前,早已说了是要给刁震天,她根本无权过问,但刁震天回来还是造成她不少冲击。
尤其跟他们刁家堡长期有生意往来的大老板,有大宗买卖都指名要找刁震天,她心底更是老大不高兴;再加上无论是东翼还是西翼的下人,都对刁家堡的新夫人赞誉有加,相形之下,她这个老夫人就令人嫌恶多了。
而她又不敢直接找上刁震天,所以只好来找陈水柔,想说给她来个下马威也好,谁知道连她都这么难搞定;难怪她会气得七窍生烟,且发誓不整到陈水柔绝不罢休了。
“我不只要得意几时,还要得意一辈子!”陈水柔对着她所谓的坏二娘道。
想起刁震天对她的疼宠,她不只会得意一辈子,还会幸福一辈子呢!
“小冬、小季,你们俩把掉在地上的梧桐子给我捡一捡。”
治不了陈水柔,老夫人只好找自家丫鬟出气。只是,突来的命令,倒是教她身边两个丫鬟愣住了。
“老夫人,掉落的梧桐子不是应该用扫的吗?”
“住口!我叫你们捡就捡。”怒瞪了两名敢回嘴的丫鬟一眼,她接着命令道:
“捡好了梧桐子就拿来砸她,而且要用力。”
遥指着高坐在树上的陈水柔,老夫人咬牙切齿,一副不砸死她誓不罢休的样子。
只是话才说完,几乎是四口同声的提出反对。
“老夫人,不可以!”
自家的丫鬟小冬、小季是双手捧着梧桐子愣着不敢动,另外原本跟陈水柔在玩球的两个丫鬟小香、小翠更是扞卫在树下,一副“如果你们敢动我们夫人,我们就跟你拼了”的模样。
“让开!”老夫人怒斥。
“不!你不可以这样对待我们夫人!”
“敢挡,就给我一起砸!”怒视着树上仍是一脸自在的陈水柔,老夫人厉声下达命令。
“夫人……”
不是小冬、小季敢违抗老夫人的命令,而是堡主刁震天的威名,更让她们震慑。
他那历尽沧桑的眼神深不可测,有着令人望而生畏的力量;最重要的是他那股浑然天成的领袖气质,与不怒而威的气度,总是让人不得不折服。
扁是这些,就不是武断、任性且自以为是的老夫人可以比拟的。
所以,相较之下,她们还是比较怕刁震天。
而且谁都知道,陈水柔是他挚爱的妻子,如果她们伤了她,后果恐怕是谁也不敢想像,也担当不起的。
难怪她们谁都不敢轻举妄动。
“我的命令,你们没听到是不是?”狠厉的再瞪向两个随身丫鬟,老夫人再威胁道:“敢违抗我的命令,小心我把你们两个全都吊起来毒打一顿!”
“呃……”两人吓得同退一步。
小冬、小季当然很害怕,老夫人这一招,不知道已经打残几个堡里的丫鬟了。
“怕了?那还不快给我用力砸!”
“是!老夫人。”两人同声应答。
小冬、小季终于无奈的拿起收集来的梧桐子,开始往陈水柔身处的地方砸去。
“呀!好痛!”陈水柔忍不住痛呼,被打疼的身子缩了起来,但还是躲不过下一颗迎面飞来的梧桐子。
“给我用力一点,砸准一点!”
再一次下达命令,老夫人满意的看到陈水柔忙乱躲避的模样。
“哈哈,怕了吧!我看你这个野丫头还能逍遥到几时。”
“不!不可以!求求你们不要再砸了!”
心急如焚的小香、小翠为了护主,只好急忙以身挡着飞来的果实,只是她们与陈水柔的距离实在相差太远了,哪里挡得了什么。
情急之下,小翠突然对陈水柔喊道:“夫人,你快往上爬,再爬高一点,她们就砸不到你了,快爬呀!”
其实不用小翠喊,在躲不过漫天砸来的果子后,陈水柔早就往上躲了。
开玩笑,梧桐的果子,即使是自己掉落下去的,也一样坚硬,她怎么可能呆呆的坐在那里让人家砸!
只是,梧桐树本来就比一般的树还光滑,所以陈水柔每踩上一步,都比以往她所踏的一步还要来得艰钜;只见她辛苦的愈爬愈高,终于躲过梧桐子的攻击了。
就在她终于松了一口气,以为自己月兑离险境时,不料脚下一滑,她顿时像梧桐树上的落叶般,迅速往下跌落……
“啊!”
一声惊恐的惨叫,随着陈水柔的跌落,划破整个刁家堡的东翼。
第8章(2)
“夫、夫人!”
听到头顶上的惨叫,树下的一堆人才仰头,就被眼前那惊心动魄的景象几乎给吓破了胆。
小翠和小香甚至当场哭了起来。
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,一道蓝色身影快速掠过,伸手一揽,随即将坠下的陈水柔给拥在怀里,两人皆安然落地。
“水柔!”刁震天那惊恐的眼神直盯着怀中的爱妻,无法想像如果自己再迟来一步,那后果……
“小刁,你回来啦!”自动环上他的颈项,陈水柔无意掩饰自己苍白的脸色,只是单纯的想寻求慰藉罢了。
她的心还在为自己差一点摔死而狂跳不已呢!
刁震天惊恐的眼神一歛,挑起眉像是在询问。
“少爷,老夫人要小冬、小季拿这个砸夫人……”
脸上还挂着泪,小翠摊开手中不知在什么时候抢来的梧桐子,比手画脚的解释着。
“东翼不该是你来的地方,再有下次,绝不轻饶!”冷冷的语调中满是无情,更有如万剑穿心般令人胆寒。
“王总管,将她们全赶出去,以后没有我的允许,西翼的任何人皆不准踏进东翼一步。”眼皮抬也不抬,连二娘都不喊一声,刁震天话一说完,便抱着陈水柔转身离去。
没有人敢怀疑刁震天所谓的绝不轻饶,只是随口说说唬人而已。
“水柔,你吓死我了!”抱着陈水柔的那份充实感,终于渐渐取代当刁震天看到她跌下树那一刹那的惊恐。“答应我,下次不要再爬树了,好不好?”
他肯定自己无法再一次承受这样的惊吓。
面对这一次意外,他只能感谢上苍,让他即时接住了水柔。要是失去她,他真不知道自己该怎么活下去。
自从他最亲的父母和师父一个个都离他而去后,他那颗原本孤独封闭的心,是因为水柔才再度开启的,他怎么能忍受她出什么意外!
虽说水柔总是很依赖他,其实自己又何尝不是以另一种形式在依附着水柔。
他们根本早已分不开了!
“我自己也快吓死了!”如今仍全身战栗不已,陈水柔偎进刁震天怀里,寻求着只有他才能给她的慰藉。未了,陈水柔还小声的抗议道:“小刁,你们家的树真难爬!”
“还说!”听出她的弦外之音,铁臂一收,刁震天不悦地道。
“本来就是嘛!以前在家里我也常常爬树,都没事啊!我想可能是我不习惯你们家的树吧,再让我多练习几次,我肯定——”
“不准!”
“又不准?小刁最讨厌了!上次已经不准我骑马了,现在又不准我爬树!”微噘起唇,陈水柔嗔怨着。
“因为那太危险了。”
想起水柔上一次也是趁他不在,想自己骑上马,结果没能成功,只落得双手攀在马鞍上,而身体却挂在马月复;不但弄得上下不得,还惊吓到马儿,差一点冲出栅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