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怨天怨地舍不得怨你 第14页

作者:古灵

无药可医,她死定了!

“你回来干么?”

“我也不知道。”

银白色的落月湖,沉郁的天空,寒风沁骨,偶尔飘零下几片雪花,即使是两人同行在湖畔小径上,气氲依然是落寞的、孤独的。

“过完年我就十七岁了喔!你呢?”

“二十七。”

“真巧,恰好大我十岁耶!”

“喂,季清儒,”斜眼偷觑著他,“你不会打算独身一辈子吧?”惜惜问。

“那如果,我是说如果,有哪位姑娘喜欢上你了呢?”

好吧!他没兴趣,其实现在的她也能了解,她只要她爱的人,不希罕爱她的人。不过他可以没兴趣,却不能阻止她偷偷爱他吧?

“这一回你能待多久?”

“家母希望我过完年再出门。”

也就是说,如果不是他娘亲叫他过完年再离开,他早就跑得远远的了。

“早点离开也好。”虽然她可能会因为思念过度而死,但只要能减少他的痛苦,她可以忍耐。

爱人注定要比被爱的人多一份痛苦。

到了除夕夜,季清儒更可以光明正大的喝个痛快,然而痛苦的是,他必须面对心爱的人喝苦酒,所以在夜深时分,当他孤伶伶的一人回到自己的水烟苑里,忍不住又独自一人狂喝了起来。

“不简单耶!头一次看你喝醉了还能自己躺到床上去。”

当惜惜准备来搬尸体,却瞧见他四平八稳的睡在床上时,还真的惊讶不已。不过在她要替他盖上被子之际,他却突然睁开两眼,醉意盎然,毫无疑问是在意识不清的迷糊状态下。

“嘉嘉……”

“是是是,快睡吧!你……啊!”

同往常一样,她随口应和他,不同的是,这回她话还没说完,便被瞬间转移到他强劲的身躯底下去了。

“嘉嘉……”

“慢著、慢著,我不是……”

“嘉嘉……”

“喂喂喂,就跟你说我不是你听不懂吗?你……”

“嘉嘉……”

“等等、等等,你、你到底想干么?我……唔唔唔……”

不用再问了,他已经用行动很明显的表示出他到底想干么了。

在这种情况下,医仙的徒弟自然有最好的方法阻止任何一个想非礼她的男人:拿随身携带的毒,让那个不知死活的男人下半辈子再也尝不到女人的滋味,这是最好的惩罚!

但她不可能这么惩罚自己倾心眷恋的男人,所以……

“该、该死!师傅怎么没告诉我会这么痛……”

大年初一,上官府上下热热闹闹地向主子拜年领红包去,由於这是十多年来首次上官夫人能出现在大厅里接受众人的朝拜,所以大家也特别兴奋。

今年的红包肯定大一号!

除了季清儒,他一直显得恍恍惚惚的,不仅不曾注意到凌嘉嘉的存在,两只眼还忙著在其他女人——包括婢女——身上打转,疑惑的、不解的,心神不定的不知道在找什么。

惜惜见状不禁窃笑不已,还故意跑去问他,“喂,你在找什么呀?”

“嗄?呃……没、没什么。”

“那陪我去赌两把吧!”

“咦?赌?”

硬拉著他,惜惜加入了仆人们开的赌局,而且趁季清儒依然忙著两眼到处乱瞟的机会狠狠刮了他一大笔,一边数银票一边乐得呵呵笑。

虽然在他醒转过来之前她就落跑了,但只要不是不懂人事的小表头,一醒来见自己浑身光溜溜的,身上有血迹,床上有点点落红,毋需任何人提点,马上就能明白发生了什么事。

这种事情自然是男人要负责,无论他打算如何处理,总得对人家有个交代,不能因为他心情不好就可以随便糟蹋人家清白闺女,这有违他堂堂正正做人的原则。问题是——

他要对谁负责?

她不需要他负责,也很高兴这份疑惑能转移开他的心思,让他暂时撇开失去所爱的痛苦,这倒是意外的收获。

“你到底在找什么啦?”赚饱了荷包就想到吃,她又拉著季清儒往厨房去。

“没什么……啊~~阿福!”

“二少爷?”

“水烟苑是你负责清扫整理的吗?”

“是,二少爷。”

“还有谁?”

“阿禄和阿寿。”

“还有呢?”

“没有啦!就我们三个。”

“没有了?没有婢女吗?”

“当然没有,不是二少爷自己说不用婢女上水烟苑伺候的吗?”

“那……我喝醉了都是谁扶我上床的?”

“欸?不是二少爷自己上床的吗?我们去打扫整理的时候,二少爷都是睡在床上的呀!”

季清儒呆住了。“我、我自己?”

“是啊!”

“那、呃,没事了,你走吧!”

见他一脸茫然地愣在那儿,惜惜险些忍不住爆笑。

好极了,最好能这样继续下去,

因为这样,原定大年初二便要出门的季清儒又留了下来,他仍然在找,而且找得很辛苦,这种事又不能大声嚷嚷著到处问,偏偏又没有人来向他自首,害他愁眉苦脸得连每夜的例行公事——喝到醉死——都忘了。

可是不到大年初十,他又不得不出门了。

“开打了?怎会?”

“我也很意外,一桩喝醉酒的小冲突竟会演变成全面对峙,依我的猜测,这必定是铁剑世家有意利用这个机会试探上官世家现下的实力。”

“利用他们的盟帮黑雾会和我们的盟帮朱剑门先小打一场吗?既是试探,铁剑世家应该暂时不会插手,他们不插手,上官世家也不能插手。”

“确实,所以朱剑门绝不能输,你明白吧?”

“明白,我立刻出发!”

上官世家不能插手,可是他并非姓上官,在江湖中走动,他也从未透露过他是上官世家的二少爷。

“慕容姑娘……”

“你又要出门啦?”惜惜瞥一下他的包袱。“很急?”

“是的,家母……”

“放心、放心,上官夫人的身子已经稳健多了,随时都精神奕奕的不说,最近也常常主动说要去哪去哪,前两天还顶著雪去赏梅,回来也没见她又把什么毛病,这样持续下去,我看不用两年就可以让她完全恢复健康了!”

季清儒宽慰的笑了。“全亏了姑娘。”

见他难得一笑,惜惜也很高兴。

“是亏了我,”她当仁不让地挺挺胸脯。“我在她的补药里多加了雪参果,告诉你,那可是只有我才有,连师兄都没有的喔!我一向不舍得用,看在你的面子上,我牺牲了两颗给你娘服用,那可比喝两年补药更有效!唉~~真是亏本罗!”

季清儒更是感激,“大恩不言谢,慕容姑娘。”他又掏出一个小玉饰。“这,也是一点小小心意,希望姑娘喜欢。”

“哎呀!好可爱喔!”惜惜惊叹地放在掌心中把玩。

最近几日他都没有喝酒,夜里悄悄去探视,见他又在雕刻,没想到竟然是为她雕刻这个精致可爱的小玉兔。

“姑娘说过今年十七岁,该是属兔的。”

“对啊!我是属兔的。”没想到他竟然有听进去,还记起来了,惜惜欢喜地连连颔首。“我好喜欢,谢谢!”

“姑娘喜欢就好,那么我走了。”

“好,那你小心点啊!别忘了我可是……”

“不诊男人。”

待季清儒离去后,惜惜忘形地亲了亲小玉兔,仍旧沉醉在他又送了一样他亲手雕刻的玉饰给她的喜悦中。

“瑞香。”

“姑娘?”

“再帮我准备一条红绳。”

“是,姑娘。”

她全然没有注意到瑞香若有所思的眼神。

泵娘不会是对二少爷…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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