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会不会太冲动了?我家只是开杂货店的,而且我父母都去世了。”纪芊舞试着说清楚两人间的差距。
“你家开杂货店又如何?你父母去世了,我才更要照顾你啊!你在想些什么啊!”简颢风不满地敲敲她的脑袋。
“我……”
“是不是又是章芙蓉说的?”简颢风马上又弄懂了,她天外飞来的问题从何而来。
“嗯……”她尴尬地牵了牵嘴角。
不是她想这样质疑,只是——门当户对难道不是他们大户人家娶媳妇的要件吗?而章芙蓉只是提醒了她。而且记得慧梅曾说过,章芙蓉是他爸妈认定的儿媳妇,这样的她会被他们接受吗?
“为了让你安心,我们现在就回台北去见我爸妈。”简颢风说做就做,马上拉着她就往饭店走。
“等等,等等。”
“女乃女乃那儿等会儿,我会跟她说,反正你本来就准备到台北往几天。”他可不容她拒绝。
“可是……”我还没准备好,丑媳妇见公婆。
“别担心,我爸妈都很想见你,我敢保证你一定会喜欢他们的,他们也一定会喜欢你的。”简颢风紧握着她的手给她勇气。
看着他坚定的眼神,她的勇气瞬间增加了几千倍,她下定决心地点了点头。
※※※
同一天,她来回台北一趟,坐火车离开台北,坐飞机回到台北。这一比较下,她才真的觉得有钱人真好;这样舟车劳顿,她要花掉一天的时间,他们只要花短短的一个小时就做到了。
和简颢风回到他家,拜访过简氏夫妇后,她才总算真的松了口气。简伯父简伯母都是很好的人,很和善风趣,也没有有钱人的凌人气势。经过和他们相处了一个下午,她才相信就如简颢风所说的,他们很乐意接受她,也很喜欢她,而她所担心的门户之见都不是问题。
而且,听完简氏夫妇的说明,她也对章芙蓉的所作所为有些了解,也体谅了颢风对她的处处忍让,所以这下她再也不会对颢风有所疑虑。
吃完晚餐,和颢风离开简家后,颢风带她回到他市区独居的公寓里,这里有三房两厅,装演的线条很简单,却处处都显露他的品味。
她不安地坐在高级绒布的L形沙发中,在这个展现出高尚材质的家具中,她好像一个不属于这儿的物品,与这里格格不入。
她紧张地拉拉身上的洋装,正襟危坐,又不安地尝试着找个最适合自己的位置。
简颢风拿着两杯水从厨房里走出来,就看到她不安地左扭右摆,他笑着拿着水杯,走到她面前递给她,然后自然而然的坐在她身边。
她紧张地双手捧着水杯,猛地喝了一大口水,不小心竟然给呛到了。
“咳咳咳!”
他温柔地替她顺顺气。“怎么这么紧张,连喝水都会呛到。”
“才不是紧张,只是觉得自己在这儿好奇怪哦!”她指指自己身上略显寒酸的衣物。
“外在有啥重要?你要是介意,明天我们去选几套衣服就好了。”简颢风对她这直线式思考的脑袋感到好笑。
“不要,我这样很好,穿那些华服,我可能会绑手绑脚的反而不自在。”纪芊舞断然的拒绝了。
这么一说,她也觉得自己有些小心眼,他不就喜欢这样的自己吗,何必要感到不自在呢?
两人相视一笑,暖昧的情愫在两人之间流转,眼见着简颢风的后就要覆上,她本能的闭上眼,门铃却在此时不识相的响起。
纪芊舞从暧昧的气氛中惊醒,而简颢风则痛咒了一声那不识相的人。
简颢风不甘不愿地起身开门,然而门一开,他原本就微怒的脸色,顿时黑沉下来。“你来这里做什么?”
“颢风,对不起,我……你快去跟纪小姐解释清楚,我……”章芙蓉回家后,愈想愈不对劲,她好像太过分了。
虽然她娇生惯养被宠坏了,但心地却不差,只是喜欢逞口舌之快。
那天看到纪芊舞落寞离去,再回想她说的话,和颢风溺水当天的情况,她才发觉自己错了,纪芊舞真的如颢风所说的救了溺水的他,而她不过是捡了个现成的便宜。
原以为他再怎么不爱,也该为救命之事给她回报,但事情的真相一揭开,却让她整个脑子都混乱了,她根本连要求报恩的立场也没有。
发现这项事实后,她变得心虚;她一直以为真是自己救了颢风,还一直要颢风娶她;如今,她才发现自己这样的行径实在很可笑。
在她一发现铸下大错时,心里很慌乱,不知怎么办才好。而父亲发觉回到家的她有些不对劲,便询问她,在一一说明后,父亲希望她来向简颢风认错。毕竟颢风虽然不喜欢自己,但却处处帮她留情面,而且父亲也不希望因为此事而与简家交恶。
几番思量,再加上父亲的鼓励,她终于鼓起勇气来向颢风认错,也希望他赶紧向纪芊舞解释清楚,免得自己错得更多。
“那天,我跟纪芊舞说了些不实的话,我猜她一定会误解你,你……”
“我这儿不欢迎你。”简颢风根本不想听她说些什么,只想赶快赶她走。
“我……”章芙蓉有些畏惧他冷凛的脸,害怕得说不出口。
怎么办?她是做了万全的心理准备才来的,但一见到颢风冻死人的眼神时,她又胆怯了。
“颢风,是谁?”纪芊舞见简颢风仍把守着大门,忍不住满月复的好奇心,走到门边。
她一见到章芙蓉,讶异地开口。“是你?”
“你在这儿,太好了!”快被简颢风的冰冷眼神给冻僵的章芙蓉,一看到救星出现,高兴地大呼出声。
“有事吗?”纪芊舞第一回看到章芙蓉见到她时竟露出开心的笑容,心里一阵阵冷风凉呼呼的吹过。
“纪小姐,那天我在颢风办公室里说的话,都是骗你的。那时是我和颢风刚吵完架、太生气了,才会信口胡说的。那时,我不知道你才是真正救了他的人,所以一直认为颢风该为这件事给我个交代,现在我弄清楚了,他该给交代的人是你。”章芙蓉急忙向纪芊舞说明。
她知道颢风气死她了,所以她不敢再和颢风多说什么,只好将一切向纪芋舞吐实。
“我明白。”纪芊舞对她突如其来的示好,错愕无比。
“明白就好,明白就好。”章芙蓉顿时松了口气。
这么一来,她就放心了。
“你来就是为了说这个?”简颢风怀疑地看着章芙蓉,不明白她怎么会有这种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变?
“因为……她的一句话,让我发现自真的误会她了。”章芙蓉羞愧地低下头。
若不是她的话点醒了她,她还是那么的自以为是,以为颢风真的是她救的.以为颢风理所当然的该娶她。
“是吗?”简颢风还是不太相信她。
“既然没事,那我先走了。”章芙蓉能感受到简颢风隐隐的怒气,她赶紧告辞,免得被那股怒焰烧得体无完肤。
简颢风满月复疑窦地看着她匆匆的离开,才关上门。
对这突如其来的插曲,他可没这么好打发,回到客厅后,旋即追问纪芊舞。“你对她说了什么?”
“我也不知道.我说了很多话,怎么知道她是指那一句?”她那天说了那么多话,她怎知是哪一句。
“说得也是。那,你那天来找我,是想和我说什么?”也对,谁知那个脑容量等于零的八爪章鱼是为了她那句话,而脑袋清醒的。
不过他倒是很想知道她那天上台北来找他,预计和他说什么?是那三个字吗?他还满想听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