繁体版登入注册
夜间

月光夜宴 第7页

作者:舒小灿

在寄鸿和禾珊对答这一段话时,两人之间有股特殊的紧张气氛存在著,但是他们都不是在攻击对方,反而更像是在一起合作,试图安抚众人沸腾的怒气。

禾珊又把目光转移到女佣玛莉身上,继续说道:“也有可能是玛莉……”

众人的目光都随之全落在玛莉身上,玛莉急得几乎要哭出声来。

“太太,我没有!”

“玛莉,你别怕,我这是在假设!在这整个宴会里,进进出出房子内最多次的,就是玛莉;动机呢,为了钱,她趁宴会进行得酒酣耳热之际,偷下了画!”

寄鸿朝禾珊微笑示意,似乎相当称许她的镇静自若,他又接说:“然后,就是在场的每一位客人,倒并不一定是为了钱,也可能是为了嫉妒!”

众人静默不语,面面相觑。

伟生这时也不像先前那般著急了,他站起来说话时,唇角上甚至有抹自信满满的微笑。

“我必须向各位说明一件事:这幅名画被偷了,对我个人而言,是没什么损失的,因为我已经投保了两百万元的产物保险;倒是偷的人,可能要月兑手就不容易了!”

寄鸿和禾珊不约而同地互望一眼,他们都有著同样的鄙夷心情,唐伟生关心的仍旧是金钱,他根本不重规在乎画的艺术成就与价值。

禾珊寒若霜降地轻声讥剌了伟生一句:“我相倍,这个偷画的人,绝对不是为了钱才偷的,这名雅贼能聪明到把画从画框上不留痕迹地偷走,当然这个人也不会笨到要去把画月兑手!”

伟生对一向温驯寡言的禾珊竟敢仗义执言,而感到微微的吃惊,这太不像以前的禾珊了!当然这种细微的变化,也只有作丈夫的才察觉得出。

伟生迷惑地望著自己不可方物的美丽妻子。

禾珊刻意避开伟生询问的眼神,又定定地说:“现在的问题是,既然我们现在每个人都在现场,那么画又到哪里去了!?”

众人开始交头接耳地议论纷纷。

禾珊的分析是有道理的,只要来过唐家的人都知道,唐家别墅通往外面街道的大门,是用号码组合的安全锁控制的,要出去的人,一定要有唐家主仆三人之一按密码开门才行!

然而,这一夜的宴会中,客人们只有进没有出,那表示画还在别墅的范围里。

问题是:在什么地方?在偷的人身上?那是不可能的,因为“月光夜宴”是一幅八十五公分见方的巨幅油画!

唯一的可能性,这幅油画仍在别墅里的什么地方藏著,然而参加宴会的每位宾客都是两手空空而来,最多也只有女宾们身上的小皮包,那么偷画的人又打算用什么方式把画带出去?

正当众人仍在疑惑不解之际||当然,除了那个盗画的人,门铃又突地响起,伟生马上命令玛莉说:“快去开门!是警方的人员来了!”

玛莉急忙跑出屋外去应门,其余众人则或坐、或立地在原地不动,每个人神色都显得局促不安。

警方一共来了六个人,有专门负责拍照存证的,也有化验指纹的专家。

在听完唐伟主将事情始末说了一遍之后,警员们马上动手侦查。

有两名警员则负责在别墅四处内外搜索;一名指纹专家则站在一张宫廷仿古式的椅子旁研究了好半天,在确定那张椅子的布面座位上并没有留下任何蛛丝马迹之后,他戴上塑胶手套,然后站到椅子上,开始检查画框,而那张椅子很显然就是盗画的工具之一。

在警方人员熟练地检视四处时,寄鸿踱到禾珊身旁,以谈谐的口吻说:“看来,我们两个的嫌疑最大!”

禾珊迎对他多情的深遂黑眸时,又慌张无措地避了开去。

“为什么你这么认为?”

寄鸿装出若无其事的态度说:“因为我们两个都爱那幅画,爱得跟生命一样!”

禾珊心头一震,又侧过脸来望著他,他那两道浓黑的剑眉下,熠熠发亮著的黑眸正定定地瞅住她,他高挺的鼻子坚毅俊秀,他抿著的薄唇有一弯微笑的弧形,他那英气俊美如希腊男神的脸孔,令禾珊几乎喘不过气来。

“怎么啦?你不同意?”

寄鸿又问了句,凝注的眼神依旧不变。

“不,我同意……”

禾珊迅速掩藏著自己失态的凝神回望,她促惊如猎人弓下的小鹿,无处遁逃。

“现在画不见了,你一定很伤心!”

禾珊微微冷笑,神色黯然地说:“要是会欣赏它的人偷去,那也总比被当作财富来炫耀,要来得没有铜臭味!”

“你好像不希望你丈夫拥有那幅画?”

禾珊忽然深深地看了寄鸿一眼,她充满玄机地说:“你大概没有被人当作一件财产般地占有过吧?”

“你是说人?或画?”

她凄迷泫然,眼眶中有水光流转。

“有时候,人跟一幅昼或任何一件物品是一样的……”

“你太悲观了!”

他无限怜惜心疼地瞅著她,内心回肠荡气。

“这不正好是你画中永远不变的女主角?哀愁、忧郁的女人,那是你的特色,你忘了?”

寄鸿心魂迷离地审视著她说:“那些画的模特儿,都是我叫她们扮成哀愁的;而你,你不一样,你是活生生的一个典型!”

“你还想画我吗?”

“当然!如果你愿意的话!”

“以后,每个周末下午,你来!”

她说完便踱了开去,她的话根本是像疾风骤雨,寄鸿没来得及反应时,她已经说完又踱开了,她真像一个谜样的女人。

寄鸿满意地泛起浅浅微笑,这时一位警官的声音打断了他的思绪。

“各位女士、先生,我必须向各位报告一下,失窃的画是直接从画框上被利器割下的,手法相当俐落,而且不著痕迹;现在,为了我们办案方便,我想请各位一一通过我们警方的检查,然后各位就可以回家了。”

这只是一桩例行公事,宾客们的随身物品很快地通过检查,伟生则站在门口一一与人道别,但是每个人似乎脸上都有抹愠色。

很快地,宾客一一离去了,江寄鸿是最后一位客人,他一身牛仔裤、白衬衫,两袖清风,根本不需要检查。

伟生熟络地向警官介绍著:“这位就是鼎鼎大名的原画者,江寄鸿。”

“噢,久仰大名,您不是刚回国?”

一阵客套寒暄之后,伟生想留寄鸿地说:“要不要再喝杯咖啡?我们再聊聊嘛!”

“不了!我小孩在家不放心,得回去了。对了,我跟禾珊约好,以后周末下午过来帮她作画。”

伟生喜出望外,一连重重地握著寄鸿的手说:“那真是太好了!要不要我准备什么东西?书架、颜料,禾珊都有!”

“放心!我会带一部分自己的作画工具来!很遗憾你今天发生这样的事,有需要我帮忙的地方,再告诉我!”

“谢谢你,寄鸿。”

寄鸿和在场的几个人一一握手告别,然后只深深地望了伫立一旁的禾珊一眼,他只是投给她一抹耐人寻味的微笑,然后随著女佣玛莉往门外走去。

凌晨两点钟,在送走了办案的警方人员之后,唐氏夫妇经过一夜的折腾,这才一道拖著疲累的身子,回到搂上的主卧室。

当禾珊正褪下晚礼服时,已月兑去上衣的伟生突然从后方搂抱住她,一只手掌按住她的一边又捏又揉,酒气薰天的嘴则附在她颈间又舌忝又吻。

“你干什么?!”

禾珊奋力躲开伟生的纠缠,只想快快换上睡袍。

上一页 回目录 下一页

单击键盘左右键(← →)可以上下翻页

加入书签|返回书页|返回首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