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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个人半颗心 第16页

作者:水色

想到这里,他眼睛一亮,取出手机查找电话簿,按了半天还找不到,方记得他从来没想过要留下那个以前避之则吉,现在却很需要的电话号码。想了想,决定拨电话给应展,查一查丁萌堂姐丁秋的电话号码。

他和丁秋其实早在四年前已经认识。

那一晚应家举办生日宴会,应展的妹妹应思介绍同学丁秋给他认识。那时的丁秋外形清秀,眼神冷漠,不入舞场不看帅哥,捧着红酒独自坐在窗前一张高椅冷眼旁观,满眼不屑意味,似乎从不渴望融入其中。

几乎立即的,程昊觉得反感——公众场合,就算无意平易近人,也不必高人一等,若感觉与环境格格不入,大可礼貌道别,掉头离去,何必满脸不屑处身其中?所谓的另类,有时只为刻意彰显自己与众不同。

宴会结束后他受应思所托,驾车顺路送丁秋和一男子回家。男子在中途下车。当时开始下雨,偏偏丁秋住在围村,山路湿滑,车子驶进一个颇急的斜坡时煞车突然失灵,一下撞在路边的护栏上!因为冲力太大,他当场晕了过去!丁秋坐在后座,伤势较轻,拖着伤腿拉开车门拼死把他拉出来送院救治……

那段期间,丁秋左手拎爱心靓汤右手挽甜蜜水果到病房探望他,天天到访,风雨不改。后来,应思转达说她喜欢他,希望能够交往。程昊随即摇头,从此刻意逃避。究其原因,皆因总能自她的声线和气息感受一种无形的压迫。应思提及她有一段辛酸的童年,他同情,却不代表就有耐性和能力安抚这么一个苦大仇深的女孩,虽然她曾有恩于自己。

错爱应该终止在开始的时候。所以每一次丁秋主动来电,他都是应付式的客套。后来手机遗失,丁秋的电话号码也随之失去,她也没主动来电,一晃两年过去,倒是打过一两次照面,没什么交集,他甚至不记得这回事了。

爱情是一种感觉,存在与失去不必刻意。这个道理他六岁那年就深切体味——母亲突然说不再爱父亲,坚决离婚。

搬家那天,他向父亲问出心中积存良久的疑问——为什么舍得和美丽如女神般的母亲分手?

案亲反问:“你为什么毫不犹豫选择跟随我生活?”

“和爸爸在一起我更舒坦,更有安全的感觉。”

案亲苦笑,抚着他的头说:“人贵有自知之明,瓷器和瓦砾相交,谁碰了谁都不好。”

他抬起头天真地问:“你仍然当妈妈是瓷器?”

“是的。她自己也知道是这样,所以不甘心和瓦砾厮守。瓷器是珍品,必须付出与之相等的努力和心血守护,细心盘算,谁得谁失一目了然,可惜要在年终总结才知道。”父亲轻叹一声,“这时的我们都老了。”

程昊不懂,却没有再问,小小的他已经朦胧认识,爱情不重在激情跌宕,而重在细水长流。

后来,父亲死了,他把他的话永记心中,然后在某一天,碰到爽直可爱的丁萌,并认定她可以一辈子吸引自己,于是爱上了她。

五分钟后,应展来电,劈头一句:“我知你喜欢那个那个,她叫什么名字?”

“丁萌。”

应展“哦”一声,“记起来了。”

“你当然要记得,就算不记得她,也应该记得那只被你砸碎的虎皮纹杯子。”

他干笑。

“不过我仍然要谢谢你。”

“谢我?啊,当时你追出去了……然后天气骤变,月黑风高,不,是乌云密布……咦,难道借此得手了?”

“你想听哪一种答案?”

“当然是否认的好。”

“你嫉妒?”

“是担忧。”应展叹了一口气,“若他日要称呼一个几乎被我砸破脑袋的人做嫂子,很高难度。”

“威胁无处不在。”程昊不紧不慢,“除了丁萌,云映也是另一个我欣赏的女子,须知道男人雄性激素过高的时候,‘不择手段’四个字便成为本能。”

声线突兀提高数倍:“你敢?!”

“现在不敢,将来就不知道了。”程昊微微一笑,“我记得云映曾经闲话,选男友的话我比你更安全。”

“若你敢这样我会揍死你!”

“彼此彼此。”

“看来我也要在业余时间安慰丁萌。毕竟曾被她暗恋,要上手相当容易。”

“事先请通知声,好让我带好相机,拍下她泼你凉开水、扇你辣耳光的经典画面。”程昊冷笑。

“万事开头难嘛。”

“既然如此,我也该及早约会云映才对,你应该知道我们颇能聊的。”

“还未聊着我已揍死你了!”应展骂他,“既然这么喜欢丁萌,就献殷勤去!找丁秋干吗?”

“丁秋是丁萌的堂姐兼死党。”

“怪不得她们的样子有点相像。”他顿了一顿,说出一串电话号码,“丁秋曾对你有意思,小心一沾上了便如牛皮膏药,扯也扯不掉。”

“我姓程非姓应,不会这么花痴。”程昊“啪”地合上电话,把应展的咒骂截断在空气之中。

第5章(2)

“是你?”丁秋惊讶。

程昊微觉难堪。长久不曾联络,她还是一眼就认出自己的电话号码,“你好——”

“稀客,有事吗?”她回应得比较小心。

他略一犹豫,“刚才我……惹怒了丁萌,你俩深交,可否代我到丁家探望她一下?”

“哦——事情是怎么样的?”

“刚刚……我向丁萌表白,她却选择逃避。”这么多年了,她对自己应该死了心,不怕直截了当吧。

“表白?"丁秋的声线突兀地尖利,“你……你爱上了丁萌?”

“可惜她不爱我。”

丁秋不语,半晌轻轻一笑,声音有点恍惚:“果然是近水楼台先得月。"

“这笑声令我平复下来。”

她嗤笑,声音略带轻浮:“仍为了当年不接受我而内疚?不必吧,老实说,你不提起我都不记得了。”

“……”

“不过据我了解,丁萌心中的理想男人似乎不是你这种类型。”

“我知道。她喜欢帅哥,我却不是帅哥。”

“这人自小就有恋兄心态,做梦也渴望嫁给一个集合了哥哥们所有优点的男人。”

程昊微愣,“恋兄心态?”

“嗯。不过女人怕老,若她挨到三十仍待字闺中,你大概还有机会。”

“她才二十三……”

“你相当清醒。”

"因为自知平凡木讷又少言,冷门货色。”

“不过,被这种男人爱上便是一生一世。”她淡淡地说,“晓得珍惜的才叫好女人,你只适合好女人。”

他一顿,“丁萌也非凉薄之人。”

“她是!”丁秋“哼”了一声。

程昊不做声——不是介意她贬低丁萌,只是用这种语气否定堂妹,就显得卑劣。

她冷笑,“我知道你听着反感。老兄,如果要听好话就不应该找我,反之,如果你对丁萌的感觉是真的,断不会轻易动摇。”

他实在不想再和她说话,“谢谢忠告。工作颇忙,必须断线了。”

她恍若未闻,“说吧,想我怎么做?!”

他一愣。

“我们也是朋友。”

“那、那请你现在去看看她如何,再回电话给我……”

“行,不过这妞儿看着洒月兑,实则保守,如果你俩连手都未曾拉过,说多也是枉然。”

“保守?”程昊不禁轻语,“那我的成功率……岂非很高?”

“什么?”

“……”

“什么事?”

“没什么……对了,丁萌应该不会再回‘展昊’上班。”

“为什么?”

程昊把事情略说了一下。

“天啊——”丁秋尖叫,“那水晶美人有没有烫伤?”

“被淋得一头一脸,像非洲女孩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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