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今夜不宜倾心 第7页

作者:水色

“就是因为这样,我才觉奇怪。或许,他们在进行一桩不可告人的犯罪行动,借以老人组队出游为掩护目的。”

她眨眨眼睛,“犯罪行动?不会吧。”

“有什么出奇,他本来就以贩毒起家。”向擎淡然自若地轻啜了一口茶,“现在,很多毗邻的国家有意联合打击毒品生意。罂粟最大的产地是云南省思茅市,好像是上个月的事吧,思茅和缅甸掸邦第二特区政府联手全面禁毒,铲除了数百亩的罂粟。缅甸更向世界承诺2005年6月开始禁种罂粟。这令贩毒集团相当头痛,偏巧石阳地质奇特,早在百年前已有人在此种植罂粟以作药用,某些贩毒头子,诸如刘池等便蠢蠢欲动。”

“但私种罂粟是犯法行为,毒贩不忿气也没办法,毕竟植物要种在蓝天之下,藏不起来啊。”

“所以他们才会出行石阳。”

可可不解地望着他。

“此地村民种植罂粟历史源长,多会在院子旁边种植数株罂粟,说是只要人和牲畜病了,抓它一把叶子煮水喝就会药到病除。加之石阳周边山峦纵横,地势奇特,小型村庄分布很多,领导也难以抑止,如果刘池和此地村民勾结,以高价向他们收购,村民怎会不愿意?不过这也只是我的猜想。”

“原来如此,大抵也差不离了!”可可哼了一声,“有钱能使鬼推磨,死理。”

“至理名言。”他牵嘴点头,笑说,“你说话挺直的,与外形倒是相当般配。”

她心一跳,随即朝他一扬下巴,“什么意思,暗示我又笨又丑?”

“不敢,只是意指你率真。”他笑,“对了,我还没问你,一个女孩儿独自离乡背井,搞什么?”

“谁说我独自一个?”

他皱眉,“还有同伴吗?男的女的?怎么不和你一起?”

“有男也有女!”她狡黠一笑。

向擎“哦”了一声,瞅着她说:“竟然把那句四海之内皆兄弟改作皆姐妹?”

可可“格格”地笑。

他也笑了,却聪明地不再发问。

暗觉他不是坏人,同时也显示自己并非不求上进,她接着说:“我准备在广州开一间精品店,这儿多山地竹林,竹饰制品精致,特意来看看。”

“你要学做生意?”

“不可以吗?”

他怀疑,“你不像那种能被一间小店由早晨困到晚上的人。”

“什么意思?”她白他一眼,“我额头凿了个蠢字吗?不能做生意吗?”

“看你敢独自远游,必喜欢自由随意地活着,开店守店讲求韧性和意志,不能坚持的人往往竹篮打水,得不偿失。这些话虽然不好听,却是忠告。”

她斜睨他一眼,“你是生意人?莫非你用竹篮打了很多的水,赚了很多的钱?”

“不。”他笑了笑,“我很穷的,要不也不用坐火车。”

“刘池不也很有钱,一样选择坐火车。”

他不语。

“嗯——”可可拖长着拉出一记鼻音,突然一伸脖子俏皮说,“难道你也有特殊任务?你是便衣警察?接到上头命令负责监视刘池?”

他微微一笑,“一个小小的便衣警察能挣多少钱?终究是打工罢了。”

“你看不起打工仔?”

“非也,是你认为我很有钱,而我又非有钱人,干脆就这样说吧。”

“那是你算是什么职业呢,摄影师?”可可歪着脖子看了他几眼,“不像哦,高大威猛得反而像黑社会的打手……不过你面目明朗,啊,是健身院教练?抑或中学体育老师?”

“别瞎猜了,我什么也不是,只是个又穷又懒的闲人。”

“不必再三认穷了。”可可白他一眼,“咱俩萍水相逢,我可没问你借钱,当然我也没钱可借给你。”

他失笑,“如果你要问我借钱,倒是没啥问题,倾囊相助又如何。”

她噘嘴,“必是你囊中羞涩才这样说!”

向擎一翻白眼,笑着扯个受不了的表情,慢慢挨在床头处,一条腿垂放在床边,一条半支在床上,眨着眼睛思考什么。

可可坐在床尾处的椅子,抬望一眼,小脸霎时通红。从她这角度看去,如当天在火车厢房里一般,他的姿态极其暧昧。

“呃,我走了……谢谢你的帮忙……”

他撑起身子,“嗯,不过你要小心,别把视线过久地停留在某个陌生人身上。石阳因为地理环境适宜种植罂粟,必是龙蛇混杂,要特别小心。”

“谢谢。”

向擎想了想,“还是我送你回去吧。明天你收拾行李搬到这间旅馆居住,算是有个照应,一会我向服务员多订一个房间。当然这只是我提议罢了,实行与否还是由你自行决定。”

可可点头,“谢谢,这儿的旅馆很漂亮,我也喜欢。”

第4章(1)

临行之前,向擎把手机号码给了她。可可记在手机里,却没有立即拨通让他收藏自己号码,也没有邀他明天一起租单车绕镇游玩。

向擎看了她一眼,也不勉强,沉默着领头走出房间。

可可倒有些不安了,略略落后一步跟着他。

“你住在那?”他顿足回头问。

“‘偶尔’旅馆。”

他皱了皱眉头,“这是个啥名字啊!”

“大概店主性情淡泊,无意与‘红豆’或‘相思’一争长短吧。”她笑说,“不过因为这个名字,倒是把我引进去了。”

“似乎女孩子都应该喜欢春花秋月。”

她缩了缩鼻子,“我可是个钟情葡萄美酒夜光杯,独饮琵琶马上催的男人婆。”

他笑。

“你笑什么?”

他干咳一声,“随便笑笑嘛,那有什么意思。”

她一翻白眼,“虽然咱们不算熟悉,但我仍然会说我讨厌敷衍。”

“那我还是实说实话好了。”

她俏皮地晃晃脑袋以示同意。

半晌,向擎说:“你必是单独外出,一个人外出不怕吗?”

她不语,视线望向不远处一个依着路灯柱售卖竹帽子的小档。灯光散焕,依稀见得档主很老,腰板蜷曲,满脸皱纹,牙齿也好像掉光了。他的手不停编织,混浊的眼神却要在游人和手中忽上忽下……

鼻子莫名一酸,她轻声说:“我从小就喜欢独自逛荡,喜欢就不会怕了。”

向擎顺着她的视线看去,心中了了。虽然不知她为何伤感,但怜惜之情,已油然而生。

“我们去买顶竹帽子吧。”他说,“白天逛荡时用得着。”

可可立即同意。

走近一看,帽子款式单调却实用。俱是尖尖的头、圆圆的边,混着数朵梅花图案。两人都决定购买,十元两顶,向擎给的钱。

可可觉得欢喜,一边走路一边拿着帽子左右看着,又把帽带子穿进手臂左右地晃,“喂,我要还你五元。”

“不用。”

“无功不受禄,何况你刚才算是救过我呢。”她突然回头,“不如这帽子算我送你吧,来,我把十元还你。”话毕垂头往腰包找钱。

“如果真要计算,我更应该送东西给你。”

“为什么?”

他“哈哈”一笑。

“说啦!”她白他一眼,“我真的害怕人家吞吞吐吐或敷衍哦。”

他眼神一闪,“因为你曾当了我半小时女友。”

她一愣,小脸慢慢浮起红晕,不知说什么好。

他微微一笑,很好心地转了话题:“可曾想过流浪其实最为孤独?”

靶觉他脸目无波,语调温和,她暗骂自己多心,故意俏皮地把竹帽子戴在头上试着,“无财无貌的一个游人,谁会注意到我?!”

“话虽如此,总要有适当的自我保护能力。”

“大学时我练过柔道,会几下子的。”她睨他一眼,“别小看女人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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