了解“环宇”新版的各种要求,然后打开电脑,一丝不苟地描绘心中最细腻的情感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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忍受着无言的疲惫与不适,安言努力了一个多月,终于把“环宇”要求的全部服装设计完毕。父亲和哥哥按图制作,每天拿货版回来给她检阅或修改。又过了一个月,父亲兴奋地告诉她,那批货版全数通过了杜淮的检阅。
这人真怪呢,总不放她在眼内,却又会喜欢她的作品。不过,她的作品确实有很多人喜欢呢,安言望了望书桌上其他厂家的订单,微微笑了。此时,肚子里的孩子踢了一下,安吉才发觉自己已坐了一整天了,实在腰酸背痛得厉害。
她撑起身子,努力爬到床上躺下……恍恍惚惚地睡着了,梦中,自己似乎总晃在一片白茫茫的影像里,四周是一层一层的浓雾,重叠翻涌难以视物……她下意识要逃离,双脚却无论如何也抬不起来……挣扎了好一阵子,正要抬脚逃奔,肚子突然一阵刺痛,她弯子……
安言猛然惊醒,却觉身下隐隐作痛,似乎有点粘乎乎地热着,急忙按亮床灯掀开被子一看,立即面如土色!
雪白的床垫上染着一大滩鲜红的血,连后背都湿漉了!安言吓得厉声尖叫……下一刻,对门的安行首先冲了进来,接着是安父和安妈妈。众人大惊失色,安行冲上前一把抱起妹妹就往楼下走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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医院里,深夜从家里赶来为安言诊治的张雨莲脸色凝重地说:“她因为疲劳过度,长时间保持同一坐姿引至胎盘轻度剥离出血,必须绝对卧床休息一个月,绝不可以再费力伤神了。”
“是我不好是我不好,没有制止她弄那些设计图……”安妈妈坐在女儿床头,难过地哭了起来。
“医生,我在家里休养可以吗?”安言虚弱地问。
“可以可以,不过你们可得注意……”张雨莲环顾在座的安家人,“不是我要吓唬你们,而是她子宫内长了个肌瘤,这种情况比一般孕妇更容易引致流产……”
“她肚子里一定是个小子!傲慢无情兼磨人的,十足像他父亲!”安行低声骂着,满脸不自在。
安父在旁边横了儿子一眼,压低声音说:“少说两句!”
这时,护士要替安言打针。男人们退出病房,安妈妈留在房里小心候着,半点也不敢大意。安言打了针吃了药后睡了。昏沉中,脑海晃过杜淮的脸孔……已经有大半年未曾相见,为何他的笑容他的戏谑还是那么清晰?现在的他在干些什么呢?是否正夜夜笙歌?或如同那晚一样,搂着大卷发的女人窃窃私语?
第八章
在家里休养了一个月,安言由哥哥载到医院作了详细的检查,张丽莲医生满意地点头,终于解除禁令,说她除了剧烈的运动,一切可以自如了。
这时的她最想的就是甩掉哥哥和妈妈,一个人到海港城四处逛逛,在浅水湾沙滩看黄昏日落,到大会堂听一场迸典钢琴音乐,在维多利亚港观赏迷人的夜色……
安言眨了眨眼睛,和哥哥撒了个小谎要到洗手间,身子却悠悠地晃出医院大门。上了的士后才轻笑着回了个电话给哥哥,再三保证自己会在傍晚准时回家,然后在安行的咆哮声中,安言吐着舌头把手机关了。
的士停在海港城,安言慢步进入,在琳琅满目的服装店铺中四处闲逛。不远处一间服装店橱窗里的孕妇裙吸引了她的目光,便慢慢向那边踱去。
步过一排时装店,再过去是一间规模颇大的上海旗袍店。安言站在橱窗边,仔细观看穿在女模特儿身上的桃红色凤仙领旗袍。眼尾间感觉铺里有人出来,大概招呼她来了。她扭头一看,当场吓了一大跳,来人竟是宁姨!
只见她上身穿浅黄色的修腰毛衣,是摇曳多姿的薄毛料旗袍长裙,脚蹬银色高跟尖头鞋。一举手一投足之间,仍然风情万种,魅力无穷。安言突然觉得,如果宁姨再年轻一些,杜淮一定会追求她的,他就是喜欢这种有自信有风情的女人。
宁姨一见她,眼睛睁大,“噢,是安小姐?你怎么在这儿?”
安言努力把表情放得自然,含笑问好。
宁姨上前一把捉住她的手,不停地追问:“你还好吧,上次的事真过意不去,我想去医院探望你的,小淮硬是说不用呢,天……你,你怀孕了?”宁姨的视线定在她的大肚子上,樱桃小口立时张大,非常例外地失了态。
“是的……你放心吧,我很好的……”
“来,到我茶室聊去!”宁姨回过神来,拉着安言就向走廊走去,走了几步,又想起什么似的拍了拍安言的手,匆匆回到刚才的旗袍店子,站在门前娇声叫道:“青青,你仔细看着,我有事到茶室一会儿!”
“哎……”里间传来一把清脆的声音。
宁姨小心地扶着安言来到停车场。不由分说地把她扶上自己的车一径带到“细说茶语”。安言无奈至极,却不敢过分挣扎,只怕引起宁姨的怀疑。其实更怕在茶室碰到杜淮。然而在心肝儿七上八下之际,已被宁姨扶上茶室后方的小楼。
“杜淮告诉你了吗?放火的那两个贼子被警察抓走啦,各判了两年。那两个心肠狠毒的家伙,在我屋子里享受了这么久也该心满意足了,居然还有胆放火,害得你还住了医院。嘿!越想就越气,怎么就判这么短时间呢。”宁姨一边登上袖木楼梯,一边说个不停。
“屋子现在怎么样了?”安言挺佩服人家可以不喘气地说一大串话儿,她就不行,想好了也说不完全。
“小淮替我处理好啦,横竖那小子的眼光一向比我好……”
宁姨嘿嘿一笑,似笑非笑地扭头盯着安言。看得她心里一惊,连忙解释起来:“我们,我们才没什么。”
“哈哈,我说啥啦,惹得你这样紧张。老实说,虽然我只见过你二次,但不知怎么的就挺合我眼缘的……”
宁姨按她坐下,亲自用小茶盅沏了菊花茶给她,还加了点蜜糖进去。
安言讪讪应了,垂下眼帘喝了一口茶。
“怀孕多久了?”
“五个半月。”安言虽然警惕,却自知这个骗不得人。
“哦——”宁姨拖长着声音应她,半晌,突然说:“那就是到别墅那段时间怀的——”
安言听了,双手一颤,连茶杯都打翻了。幸好是温水,不过裙子也湿了一大片。
“天,别动别动,小心动作太急动了胎气……”宁姨连忙起身扯了纸巾替她抹着大腿,“这裙子湿漉漉的不能穿了,我有松身衣服,你换上吧。来,把湿的地方先拈起来,我现在找衣服去……”一边说,一边已不见了她的身影。
半晌,她果然找来一条浅绿色的松身衣裙,扶着安言到洗手间换去。她一直站在门边挺紧张地问着,好像她连怎么换衣服也不晓得。安言不是很习惯这种热情如火的交往方式,只得含糊地应着,套上后赶忙出来。“噢,看,多合身……”宁姨扶着她一边的肩头,上下瞧个不停,目光竟是有点自照镜子的味道,“这其实不是孕妇装,还有一条腰带呢。”
安言感激地一笑,“这料子是丝绸和纯棉的混纺,很舒服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