繁体版登入注册
夜间

我其实很天真 第3页

作者:水色

两家大公司的LOGO都是深黄色,“环宇”是枫叶图腾,“千色”是麦穗图腾。老百姓通常是不会太留心这些细小的事物。所以,经常有小市民把两家大公司混淆,令杜淮火大不已,因而便经常采取转换旅游者的装备,用新款或独特的旅游服装来吸引大批游客。事实上,近年“环宇”比“千色”的人气旺了很多。

然而,这次“千色”公司偷窃“环宇”原创设计并稍作改动的事件,却全然打破了杜淮一直打得响亮的如意算盘!最令他气愤的是,“环宇”根本不可能向法院起诉“千色”侵犯其服装外形的专利。因为对方的货品推出比他早,更何况从事服装设计的人总会大量阅读杂志,参考其他设计师的作品和观察时尚潮流的走向,或多或少都会受到影响,要确定某种设计的一丝一毫是由谁原创的非常困难。

对于“朝阳”设计的休闲服上最具特色的珍稀图腾被剽窃改造的问题就更难定夺,配饰通常不在著作权保护之列,法庭检验的都是作品的整体概念与感觉,细分之下,很难—一申请专利。

既然没有办法可以宣泄怒气,惟一的喷火对象就只能是导致资料外泄的“朝阳”公司!因为,他的货品尚在起版过程,对手已经大量投入生产了,不是设计图故意外泄,又是什么!

不过,当他言及“朝阳”的设计图时,她的脸上并无惊惶之色。或许,此人作秀一流,绝不会轻易露出马脚?又或许,有人偷了她的设计图导致资料外泄?

靶觉杜淮的脸冷冷的,安言识趣地说要回家。杜淮漫应一声,起身拿起搭在衣架上的西装外套,往厢房门外走去。

眼看他就要转出门口了,站在桌边的安育才猛然记起还未结账呢。天啊,现在相亲流行由女孩子埋单?安言很是尴尬,只得按铃叫来侍应,一边拉开手袋链子一边说:“我要结账,请问多少钱?”

那个瘦瘦的侍应一下愣住,脸上的呆气比她刚才更甚。

“怎么了?”

门外的杜淮突然倒后一步,似笑非笑地瞄着她,“安小姐,我是这儿的股东,记账就行。”

安言一窒,讪讪地把小银包放回手袋里,慢脚走了出来。

fm1046fm1046fm1046fm1046fm1046fm1046fm1046

杜淮的红色跑车上,安言静静地坐着一声不哼。杜淮也没做声。这样的沉默没有令他觉得厌恶和不舒畅。

车子驶了一阵子,他调开音响,是钢琴玩家MAKSIM的克劳汀幻想曲。

悠扬的音乐在车内萦绕,像一只“扑扑”颤动翅膀的知更鸟,轻轻告诉车上的两个人,从今以后,他们在路上迎面之时,也不可能当做不认识了。

人与人之间的交流,可以感性得无形式可寻,也可以是拟化和物化的。说到有意思,当然是前者。你略一思考,就会发现和某一些人在一起时,你不一定要言谈不休,不一定要刻意炫耀些什么,不必感受微风掠起他(她)鬓边黑发是否性感,不必透析他(她)眼中的惬意和疲惫再决定说些什么,你可以什么也不做,就这样和他(她)在一起,发呆。

不过,好像不能经常这样,如果能这样,会是一种非常好的感觉。如同此刻滋生在两人之间的这种未被挖掘的默契。是的,是未被挖掘。如果就此擦身而过,他们的默契,就会成为毫无意义的曾经,更不会再想起这一刻,其实是美丽过的。

车子停在安家大门前,安言向杜淮微笑致谢,待他礼貌地回应后,立即转身步进属于安家的天地。望着她带着刻意的迅速,杜淮拧了拧浓眉,冷哼一声,启动车子向兰桂坊驶去。

第二章

兰桂坊的“扶桑酒吧”首层三号厢房是杜淮和友人最常驻的落脚点。这伙年轻的男女,都是位居某机构高层的白领人士,白日在商场厮杀完毕,晚间多会聚集在这儿,尽情嬉笑怒骂,天马行空甚至愤世嫉俗……得意的时候,他们优雅从容而不失高傲地游曳在恣意而为的气氛中,用幽默而不失优雅的言词相互取笑。若遇失意之时,便横七竖八、脸红耳绿地瘫倒在暗红色的沙发或灰色的地毡上,尽情发泄,大声嘶叫,如同一群西装革履的另类怪物。

在这一隅,他们自诩隔绝了虚情和假意,脸上流露的都是本来的面目,毫无顾忌品味生命中仅余的乐趣。

心底里,其实谁都明白,这儿每一个人既害怕寂寞又欣赏孤独,还看不起没内涵、没修养的人。

他们总是理直气壮地认为,挺拔、干练、睿智是自己早已具备的性格,渴望追求一些更深刻的东西。他们自以为明察世情,洞悉人心,然而,在某一天突然发现,所有的深刻大部分都包含在“自由”这二个大字里,于是忙碌过后便急着卸掉冷硬的面具,换上随意散漫的面孔,把紧张的心情转化成一串笑声,一曲音乐,一些毫无心计、奇奇怪怪的谬论,目的可以是解闷也可以是发泄。

长时间过着这种生活,杜淮真的有点麻木了。每每在杯盏交错中,总会莫明其妙地滋生些许悲凉的感觉。

这是一种因时而生的情感,有时会令他蓦然醒悟自己只是努力去遗忘生命中的经历和沧桑。他们,包括自己,都在自欺欺人而已。

然而,明白是一回是,放弃又是另一回事,毕竟时间久了,总有点沉溺的习惯。

在“扶桑”酒吧大厅,经常有一些非常有品味的年轻女人独坐浅酌。她们穿夏奈尔时装,洒法国香水,举止优雅,步履轻闲。杜淮兴趣来了,会跑到大厅来和她们聊时尚品味,生存目标,终极理想,甚至是无可奈何的人生……有时,他只须一个笑容一句话,那些聪明的女人就懂得把他的意思翻译出来,而且翻译得非常准确,然后两人用最文雅的方法,互相吹棒,互相嘲讽。

他欣赏风情聪慧的女人,却不会轻易招惹,只为不想惹麻烦。须知女人这种物体,为男人带来快乐之时,也是烦恼滋生的开始。

杜淮和老板苏丹随意打过招呼,步进走廊,推开三号厢房的铝合金磨沙玻璃门,内中,只有宋杰和尊尼。

“今晚怎么这样安静?”杜淮一边问着,一边跌坐在左边角落的沙发上。

宋杰耸肩不语,起身在私人酒橱中取出威士忌酒,倒了一杯转身递给他。

“刘锐有任务在身。苏雷到大洋洲去了。张劲的爸爸过生日。云晰在日本被女人缠得月兑不了身。艾妮要为学生补课。珍妮到游艇上相亲……”宋杰一口气说着。

“相亲?”杜淮睁大眼睛。

“珍妮的母亲回来了,眼泪鼻涕齐出动,终于成功地把她拉去相亲了。”尊尼笑着说,“那珍妮真是的,竟然被人传她同性恋,吓得他父亲几乎心脏病按发,她的妈妈立即从洛杉矾飞来,立誓要她在今年内一定嫁人。”

“哈哈,好玩耶。那些人怎么传的,居然说她同性恋,昨晚她还朝我暗送秋波呢。”杜淮向尊尼眨了眨眼睛。

尊尼笑了起来,“要是你这句话被她听到了,不把你拆骨揭皮才怪。”

这珍妮原是他们的中学同学,现任律师,样貌一般,却魄力惊人,行事手法与作风比男人有过之而无不及。一伙朋友中,她最看不惯的就是杜淮,因为他经常扯起大喇叭说温婉、风情、听话、美丽的女人才叫女人,像阿某某的那种款式充其量只能被称做男人婆。

上一页 回目录 下一页

单击键盘左右键(← →)可以上下翻页

加入书签|返回书页|返回首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