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撒旦的女伴 第11页

作者:水玉儿

奇怪,父亲的宽厚,母亲的温柔,怎么都没遗传给她呢?她这么叛逆锐利的个性,到底是打哪儿遗传到的?

“芙亚小姐,你真是快人快语,总能一眼看穿旁人的迷思,和你谈话真有意思。”爱德华不怒反笑,布满浅纹的脸孔流露出一股慈爱。

“我从小就认为,把自己的幸福寄托在别人身上,是笨蛋才会做的事。所以我不崇拜偶像,只想凭自己的双手创造奇迹。”芙亚眼波流转,发现眼前的爱德华真是英俊,年轻时必定是个潇洒少年郎。

“你现在正在创造奇迹。”爱德华的蓝眸熠熠发亮:“自从你出现在奥丁神堡的那一刻,我就感觉得出你是个与众不同的女孩,我相信你一定能解开老爷失事的谜团。”

“爱德华,你是否知道什么?”芙亚直觉地问。

“不,我什么都不知道。”爱德华连忙否认。

芙亚仔细打量神色镇定自若的老管家,看不出他有任何隐瞒的迹象。

“不过,你应该可以告诉我,这只首饰盒是不是欧拉夫人的?”

“我无法确定,不过,这种橡木盒是奥丁家用来存放贵重物品的盒子。”

“你是否见过欧拉夫人戴这组首饰?”她打开木盒,蓝钻珠宝辉映着天光,光华夺目,璀璨万分。

“似乎……”爱德华皱眉,露出为难的神色。“说真的,年代实在太久,我并不常注意夫人的打扮,所以……”

“不过,如果你曾经见过她戴这组首饰,应该不会忘记吧?这可址价值连城的珠宝呢。”芙亚故意咋咋舌。这组首饰如果不是欧拉夫人的,其中就大有问题了。

据她所知,常年出航时,船上只有老奥丁伯爵和四名船员,这套价值不菲的首饰除了富可敌国的老拓尔之外,还有谁负担得起?

“应该不会。”爱德华点头。“这些东西打捞上岸时,欧拉夫人正好在奥斯陆参加拓尔老爷的追思会,然后她又应邀参加一项国际妇女问题研讨会,所以她人还留在首都,这两天应该快回来了,到时,你可亲自向夫人求证。”

“除了她,大概没有人知道答案……”芙亚突然打住,澄净的眸子霎时风起云涌。

就是这个问题!遮蔽心头的疑云终于拨开了。

她知道这只首饰盒令她感到诡谲的原因了。

“怎么了?你想到了什么?”爱德华笑眸里藏着精光。

“没什么。”芙亚淘气地笑笑,一口吞掉一小块松饼后道:“我突然想到,也许你愿意先画一张地牢的逃亡路线给我,当那个人假借我无法达成交易的罪名把我关进地牢时,我才有逃走的机会。”她故意转移话题。

在谜团尚未解开之前,每条线索都是破案的关键,不可轻易泄露。

爱德华明显地愣了一下。

棒了一秒钟,才哈哈大笑。

“小姐,奥丁神堡早就没有地牢了,少爷成年后已命人把地牢填平,如果你听到什么传闻,都是有心人士的拨弄,千万不要轻信谣言。”爱德华说道。

正端起茶杯,准备以优闲心情喝茶的芙亚被老管家的话吓了一跳,手晃了一晃,竟然给她说中了。

“小心。”爱德华连忙抓起餐巾纸拭掉芙亚手上的茶汁,然后,他边收拾弄脏的桌面,边意味深长地瞥了芙亚一眼,冷静地道:“我明白你对少爷的作风相当不满,不过他并没有你想的那么坏,事实上他是个很好的青年,只是脾气较急躁而已,请你试着了解他……”

老管家的话尚未说完,窗外就响起一串响亮的笑声,他们俩不约而同地偏头望向窗外,只见美丽的白桦林中,跑出两道赤果的身影——

第四章

“来抓我呀,来抓我呀!”咪咪跑在前面,一头又直又柔的金发在风中飘飞,闪闪发亮,仿佛一条流动的金河。

“你真以为我抓不到你吗?”跑在后方的拓尔笑声如雷。

两人的声音饱含喘息,似乎追逐了很久。

芙亚见他们两人竟然在光天化日下,一丝不挂地追逐嬉闹,一张俏脸不禁红成一片。

不过,她不得不承认,咪咪的身材的确一级棒,比公子的玩伴还惹火。

“唔……”爱德华尴尬地望望窗外,他正想替少爷美言几句,少爷就一副放浪形骸的模样出现。

“咪咪是一位法国模特儿,所以言行举止都比较开放……”

“我看,开放的可不只咪咪一人。”芙亚愈看愈生气,心头烧起一把无明火。

可,她的眼光就是无法从那两道迎风追逐的身影收回。

爱德华坐立难安,走也不是,不走也不是。

北欧地广人稀,人和自然的关系十分密切,北欧人认为身体是大自然的一部分,赤身享受阳光并非什么惊世骇俗之举,然而,坐在他面前的是一位出身良好的英国小姐,气氛就完全不同。

拓尔和咪咪愈跑愈近,笑声愈来愈大。

芙亚的嘴唇不知不觉愈嘟愈高,蓝色眸子亮得似乎要喷出火花来。

无耻!

她明白心中这把怒火发得毫无理由,可她拒绝承认令自己发火的真正原因。

须臾间,拓尔和咪咪已经奔到窗外的草坪。咪咪抬眼瞄了芙亚一眼,碧眸闪过一簇银光。

芙亚噘个嘴,正想收回视线,咪咪忽然发出一记惊叫,整个人朝草地倒了下去。

“小心!”芙亚反射地叫,紧张地站了起来。

在后方追逐的拓尔冷冷瞄芙亚一眼,仿佛在怪她多管闲事,然后,他换上一副公子惯有的笑脸身体一倾,朝咪咪扑了上去,高大的身体整个覆在咪眯雪白修长的身上。

“哈,让我抓到了吧。”拓尔边嚷边伸手握住咪咪贴在草地上的。

“你好坏喔,快放开我!”咪咪咯咯笑着,手脚动了动,假装挣扎。

“你刚刚不是说,被我抓到就随我处置吗?”

拓尔旁若无人地搓揉咪眯的,响亮的笑声在宁静的庄园中显得份外惊心动魄。

“有吗?你好坏,我才没说呢。”咪咪边撩金光闪闪的长发,边得意地瞪了芙亚一眼,仿佛在向芙亚示威。

芙亚再也看不下去了“无耻至极。”她那张俏丽的脸蛋气得涨红,握住木盒的手也不知不觉朝桌面猛敲。

屋内屋外只隔着一扇窗,拓尔见芙亚气得像座几欲爆发的火山,不但没有停止的意思,反而变本加厉,他把咪咪整个翻转过来,两人好像想以大地为床,做起那档事……

芙亚的脸全绿了,她的蓝眸瞪得几乎爆掉,雪白的牙齿在唇瓣上咬出一列齿印,滚烫的血液在血管中奔腾,失去秩序的脑海乱成一片,再也无法思考。

握住木盒的手指抓得更紧,手指的关节都泛白了。她毫无意识地敲着桌面、愈敲愈狠,愈敲愈急,气疯了的芙亚根本听不到橡木盒发出的砰砰声响。

爱德华见苗头不对,连忙收了杯盘逃命,连招呼都没打。

谁知少爷和咪眯会做出什么骇人听闻的事来?他这个老头杵在这儿,不过白尴尬而已,年轻人还是留给他们自己去解决吧。

完全被怒火控制的芙亚再也忍不住了,“你们两个太过分了!”她声嘶力竭地咆哮,抓住木盒的手配合身上所有狂飙的细胞疯狂律动,猛敲桌面。

“要做那档事不会回房里去啊?野蛮人就是野蛮人,一点羞耻心都没有。”她口不择言地骂。

芙亚刚骂完,耳畔便响起一声木片月兑落的声响,她下意识地低头,脸色忽地刷成惨白。糟糕!她暗暗叫道,气焰高张的蓝眸瞬间聚满乌云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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