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夕阳美,深情更美 第24页

作者:宋思樵

“你想得可真美,我看,在你的目的还没有达成前,恐怕已被我的左邻右里控以妨害安宁送去警局了。”思薇消遣他,顺手推开了车门下车。

姚立凯隔着车窗对她说:

“你真是实际得令人沮丧,连半点陶醉的机会都不留给我。”

思薇靠近车窗对他甜甜一笑,好整以暇地轻声说:

“先生,你是搞外交的,应该明白外交本来就应该因应现实之道。否则,怎能左右逢源呢?”

“你说的有道理极了,我看你根本不必去世界时报,来咱们的外交部一定可以胜任愉快,让我们的外交政策所向披靡。”

“谢谢你的抬举,我还是很念旧的,不想抢了老朋友的饭碗。”她冲着他盈盈一笑,轻快地沿着巷道踱步回家。

姚立凯盯着她的背影消失在巷道内,唇边轻扬着一丝微笑,清亮的眼眸里溢满感情。他发动引擎驶离,一辆银蓝色的BMW从对街窜了出来。

思薇月兑上的衬衫和长裤,她换上一件宽大的连身及腿棉衫。这件舒适的棉衫,一向被用来当作在家穿的衣服和睡衣。

她走进浴室放水,准备洗个舒舒服服的热水澡。

突然,她听见阵阵悦耳的音乐声,那是她新装的电铃音乐装置。

她关上水笼头,纳闷着会是谁这么晚还来拜访她,希望不是隔壁那位从事美容品推销员工作的芳邻。她实在不敢恭维她那一套穷追不舍、死拉活缠的推销策略。

她在心底暗自盘算婉拒的技巧,心不在焉地打开了门,接着,她的脸色泛白了,腿像生根似地僵立在原地。

“我能进来坐坐吗?”秦羽轩沙哑的问,眼中的光芒奇异而灼热。当他的视线落到思薇那双光果滑女敕的双腿时,思薇不安地缩了缩腿,防卫性地昂起下巴。“你——有什么事?”

“我想,让我入屋坐坐,应该不至于让你损失什么吧!”他见思薇仍一副戒备森严的表情,唇角不禁掀起一抹揶揄的笑意。“或者,你怕我?”

“谁怕你来着?”思薇愠怒地让了让身子,让他进来,看见他跟中那簇亮晶晶,含带笑意的光采时,她立即知道自己中了他的激将法。

她生气地直拉住自己的衣角,恨不得它马上变成长袍裹住两条不自在的腿。“坐吧!我这可不比你们秦家深宅大院,没有高级舒适的家具设备,一切从简,希望你不会见怪,我相信你也不会,因为你是不请自来的。”

秦羽轩好风度的淡淡一笑。“你放心,我一向是入境随俗,适应力极强。”他慵懒地坐在地毯上,细细打量起居室随意舒服的摆设。一张藤制圆形小玻璃桌,没有椅子,四周散置了大小不一、稀奇可爱的抱枕和椅垫,很有艺术家浪漫率性的风味。

思薇抓住抱枕遮掩双腿,冷冷地撇撇唇。“我很清楚,你一向深谙见风转舵的哲理。”

秦羽轩绷紧着脸,眼中闪过一丝痛楚。他强制压抑住翻腾不已的情绪,佯作镇定,强笑道:

“在你眼中,我真的是个一无可取的人?”

“没那么糟,但也高明不到哪里去。”

“你真的那么厌恶我,小薇?”他艰涩地问,话里隐藏了太多太多的凄凉和悲哀。

思薇颤悸了一下,她抛掀嘴唇,嘲弄地反问:

“你又何必在乎我对你的观感?毕竟我们只是旧时邻居的关系。你该在意的是你那远在美国,却不知丈夫另结新欢的妻子对你作何感想。”

秦羽轩看她紧绷着小脸,一副忿恨难平的神态,不由抬起眉毛,淡淡笑问:

“你为什么这么在乎我的忠实与否?莫非!——-你在吃醋?”

思薇涨红了脸。“鬼才吃你的醋?你以为你是谁?我不过是替方敏芝感到不平,也为我白己感到庆幸,若非当初你的翻脸无情,今天尝这个苦果的可能就是我了。”

秦羽轩眼中的痛楚更深了,他望着她闪烁着怒火的眼睛,不禁发出一声感慨的叹息:

“是,我的确是个喜新厌旧、翻脸无情的人。但是,你又何必为了我这么一个令你不齿的人跟龚德刚闹翻呢?”

思薇微微一怔,她闷闷的说:

“这是我个人的事,不劳你费心。”

“如果龚德刚愿意收回成命,请你回报社呢?”

思薇嗤之以鼻。“不可能,我太了解他这个人,他不可能做这种自掌嘴巴的事。”

“世事无常,一个成就大事的人决不可能不懂得权变的法则。如果他改变初衷,你是否愿意考虑打消辞职?”

思薇摇摇头。“不可能。”她语气笃定固执。

“为什么?”秦羽轩知道她对大严报的感情和忠诚,现在见她这种超乎平常的态度,不由感到费解。

她看着他,眼光凝肃冰寒。“很简单,好马不吃回头草,我不是那种没有原则的人。”

秦羽轩脸色惨白,他既难堪又觉凄苦,她是在暗讽他吧!他黯然地掀动唇角,悲哀的说:

“你又何必挖苦我呢?”

“不然你希望我怎样,像以前那般愚昧无知?懵懂好骗?你才出国念书不到三个月就传出和方敏芝闪电订婚的喜讯,把我从云端上推落到深不见底的深渊中,你还希望我对你有半丝好感?”

“我——”他该告诉她所有的苦衷吗?她会相信吗?

“怎样?你省省吧!像你这种用情不专、见异思迁的人我打心底轻视你,鄙夷你。我希望方敏芝看开点,更希望董至芬眼睛睁亮点,不要被你温文儒雅的外表给骗了。”思薇咄咄逼人,目光如炬。

秦羽轩一时心痛如绞,思薇字字尖苛,态度轻蔑,把他心底仅余的一丝希望都击得粉碎了。在有口难言、愤怒痛苦中,他不加思索地出言反击:“是,我是见异思迁,那你呢?你还不是一样不甘寂寞?一直和姚立凯暗通款曲,我前脚走,他后脚就补上余缺了。”

思薇气得跳了起来,她咬牙切齿,浑身颤悸。“你竟敢这么说?!你竟敢——含血喷人?”激动又屈辱的热泪夺眶而出,她痛心莫名,气自己的弱软,竟如此不堪一击,又恨他的欲加之罪。

她的珠泪盈盈使秦羽轩懊悔自己的失言和冲动,他趋前想安抚她,手才刚碰触到她的肩头,立即被她奋力挥掉。“你不要碰我,我恨你、我恨死你了,”她激愤不已,泪流满腮。

“你、你这个,滥情又不负责任的臭男人——”

她的狼狈,她的悲愤,她的啜泣在在绞痛了秦羽轩的心,所有埋藏在心底的感情顿时决堤而出,他伸手紧紧搂住她,颤悸地吻拭她的泪痕。“是我不对,天知道我的感情——天知道——我的心是承受着怎样的煎熬——”

他温暖有力的臂弯,他的软言慰语,他灼热的眼神,熟悉的体温——-让思薇感到一阵酸楚的疲软和迷惘,她的泪落得更厉害了,她乏力地靠紧了他,任蛰伏在内心深处的爱怨纠缠泛滥成灾——

秦羽轩拥紧着她颤抖的躯体,听她隐隐抽泣的声音,他震颤地捧起她那泪痕狼籍的脸,见她泪眼凝注,楚楚可怜的柔弱神韵,自制力再也抵挡不住奔腾的激情。俯下头,他紧紧地、深深地吻住那张欲语还休的小嘴。

禁锢已久的热情立即焚烧起来,烧掉所有的理智,所有的顾忌,他们拚命地搂紧对方,拥吻着,探索着彼此温热的每一吋肌肤,如久早春雨,一发不可收拾。

沸腾的激情染红了他们的脸,搅乱了他们的呼吸。

秦羽轩辗转地吸吮着思薇柔软的唇,轻抚着她的面颊,游移到白皙的颈项,他呼吸急促,血脉偾张,恨不能将她揉成灰,磨成粉渗入自己的血液中,融合成一体,再也分不出彼此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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