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好想认识你 第12页

作者:苏缇(夏雨寒)

“丁老师,白老师怎么了?”有同学举手发问。

“她生病了,必须请长假治疗,所以在这段时间就由我——”

“白老师是去医心还是医眼睛?”

有人大声插话,立刻引来全班一阵哄堂大笑。

金旌鸣只是冷眼看着,不发一语。

人心易变,轮转如风。不过一夜,原本的关心、担心就变成了嘲讽和讪笑,甚至还有人说:“像这种神经病,怎么可以当老师?”

这就是国家未来的栋梁吗?依他看,全是败类!

“你们够了没?”白霂英猛地站起来发飘。“她好歹教了你们快一年的国文耶!难道你们对她没有一点感情?你们认为她教得不好,没有尽到老师的本分吗?现在竟然说得出这种话,你们还是人吗?”

“她根本不认识我们。”

“她骗了我们—年。”

“各位同学……呃!不要吵好不好?镇静一点……”

金旌鸣才不管此刻教室内一片闹烘烘的,迳自偷偷地溜出去,用手机打电话回家。

“嘟——嘟——嘟——嘟”在响了四声后是答录机启动的声音,他在“哔”一声之后说话。

“喂!霂慈,你在吧?把话筒拿起来跟我说话……”

咦?她该不会罔顾他的警告离开了吧?

应该不会,她不会这样对他的。

“霂慈?”可他的声音却忍不住拔尖了起来:心也提得高高的。

她真的走了吗?

“旌鸣?”话筒彼端蓦地传来白霂慈的声音。“你怎么会打电话来?不是正在上课吗?”

她在!

金旌鸣终于松了一口气,忍不住责怪道:“既然在家,怎么现在才接电话?”害他提心吊瞻的。

她沉默了一会儿才说:“这里不是我家,我不知道该不该……算了!你特地打电话回来有什么事吗?”

他想了一下,然后道:“我只是想告诉你,晚上我想吃蟹黄豆腐。”

不晓得这是不是爱?他就是很想把她留在他家、他的身边,一生永不离。

第七章

“早餐我想吃广东粥。”

于是白霂慈又多留了一晚。

“晚餐我想吃冰糖蹄膀。”金旌鸣在又一天的早餐时说。

因此,她就又多待了一天,然后研究着从书店买来的食谱,到菜市场采买所需的材料做佳肴,满足他的食欲。

当他吃完后,他会拍着饱胀的肚子窝在沙发上,眯眼看着她收拾善后,然后等她差不多收拾好,他会招招手,要她坐到他旁边,让他能躺在她的大腿上说:“告诉我一个特别的故事。”

于是,白霂慈会极力思索她曾读过的所有故事,然后温柔的说起床边故事。

“很久很久以前……”

听着听着,金旌鸣的眼睛就会沉重的慢慢阖上,却总在要睡着时,又突然睁开。

“明天早上我想吃……”

她笑了,明白自己根本无法拒绝他。

反正她也无事可做、无处可去,就这样纵容自己留下来,一天又一天过着平静安稳的日子。

他们都明白,两人的关系已经不只是师生跟朋友,那会是什么关系?

谁也没说,也没去界定,就像—个是乌龟,—个是鸵鸟,各有把头藏起来的本事。

不过,有时在打扫屋子时,她都会觉得她这样好像是他的妻子喔!照料他的三餐、早上送他出门、晚上等他回来……他们之间就只差没有突破“最后防线”而已。

这样的生活对她来说简直完美极了,她的心从来没有如此满足平静过,不再厌恶的想着又要去教书、又要讲那些无病申吟的之乎者也、又要被迫去强记谁的声音、谁的体格……

他让她发现了自己很会煮菜、很会说故事……或许她可以拿这方面的天才去找工作,重新出发。

只是要怎么做?怎么开始……

“你是谁?”

一个陌生的女声将白霂慈从沉思中唤醒,她转身面对站在玄关的陌生女子。

有这问屋子钥匙的应该是旌鸣的家人吧?

“伯母,你好,我是旌鸣的朋友。”白霂慈颔首,没忘记旌鸣说过的话,可她还是好紧张,总觉得对方打量她的目光似乎……很不屑?

“女朋友?”女子转眼间来到她面前问道。

“呃……严格算起来,应该……尚未是……”白霂慈吞吞吐吐地回着。

照旌鸣的说法,有“上”过的才叫男女朋友,而男女朋友又有区分,以“吃”为目的的叫做“炮友”,以爱情为目的的才叫“情侣”,什么都没有的统称“朋友”。“所以我们还只是朋友。”这样讲应该没错吧?白霂慈在心中暗想。

“你倒追?”凭她儿子的姿色,当然是女追男的可能性比较大。

“不!我没倒追,我们只是很自然的相处在—起。”就像家人—样相处。

梆冰语才不信。男女情爱她经历太多了,男女在一起绝不可能这么单纯!

“随便你们要怎样,只要你们做好防护措施就好了,别以为大著肚子,金家就会给你什么,告诉你,少作白日梦了!”

白霂慈眨了眨眼睛。“可不可以请你解释得更详细一点?”她听不太懂呢!

“少装蒜!”葛冰语嗤道。“就算你使计怀了旌鸣的孩子,也别想从金家捞到一点好处!”

她终于有那么一些些领悟,原来旌鸣的母亲以为她是来捞钱的坏女人!

“你为什么会这样想呢?这个世界上并不是每个人都是坏人,也不是每个人都那么爱钱。”

她想,也许就是因为母亲的这种态度,才会让旌鸣连一个知心的朋友都没有。

“少来!像你这种人我看多了。”葛冰语冷哼一声。

“旌鸣其实很孤单,他很在乎你,也很希望你能常常在家陪他。”

说完这些话,白霂慈不见葛冰语脸上有任何震惊的表情,只听到她冷漠的说:“所以他就找你代替?哼!你以为你代替得了吗?旌鸣可不是孩子,他已经是个大人了,根本就不需要父母亲管教。我相信他会做好自己的事,我也相信他不会被你所骗,所以你最好别痴心妄想!”

语毕,葛冰语转身就往楼上走去。

白霂慈站在原地静静回想葛冰语刚才所说的话,忍不住替旌鸣感到悲哀。

长大了,就不需要父母亲的关爱吗?她不这么认为!像她年纪这么大了,她的一言一行还是深受父母的影响。

她以为人的一生都要与父母深深系绊着,这才是家人不是吗?纵然做子女的要独立、要自主,也不可能完全跟父母断绝关系。

如果成功,父母不引以为傲,何用?如果失败,父母不予以支持安慰,那只会令人更加绝望。

“如果我有儿子,无论他是二十还是四十岁,他都还是我的儿子!”她对着拿着东西下楼的葛冰语说,也不管葛冰语有没有听进去。“无论孩子做对还是做错,我都会关心他,告诉他我的感受,无论他的决定为何,我都会支持他,就算失败了,我也会安慰他,这就是母亲,不是吗?”

“哼!”葛冰语握住门把转头冷笑。“说得真好听,或许你会是个好母亲,但你是个好女儿吗?”

一语命中要害!她是个好女儿吗?

不!她不是个好女儿,她离家出走,不顾妈妈的怒吼、不顾父亲的感受,离家多日,她连一通电话也没打回去,只是沉溺在与旌鸣相处的宁静中,一味的逃避!

爸妈现在一定很为她担心吧?一定到处想尽办法找她。她该打电话回去的,可眼光一碰到电话,却又马上移开。

如果妈要她回去,爸又要她去当老师怎么办?她不想再过以前那种心里煎熬的日子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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