繁体版登入注册
夜间

陪我倒数两三秒 第46页

作者:素问

“你真的不后悔?”我心里没底。

“要不要相信我,决定权在你。”必须承认,他认真的样子很迷人,“誓言没什么实际意义的,只有时间才能见证。”执起我的手,“你肯不肯花这个时间?”

我心跳加快,面如红霞,慌乱地收回手,“你老实说,还有没有什么瞒着我的,一起说清楚再讨价还价。”

“没有了。”他面露无辜。

“真的?”

“真的……”

“那你干吗非要上东大?”国内不少重点大学的经管系比东大好。

第十章勇敢说别离(3)

“我喜欢。”

“你没有诚意。”我砸过去一个雪球。

“我愿意。”

“你又在敷衍。”再砸他一个雪球。

“我爱——”

这一回,在我又砸雪球前,他率先抓住了我的手腕,那雪球落在了我们两个头顶,如纷纷花瓣,飘落在彼此之间,美不胜收。还有一个字,他没有说出口,却将浓浓的情意通过温热的唇传递到了心房深处。

那一天,爱更浓;

那一夜,冰雕玉树琼枝,璀璨动人;

那一年除夕,火树银花,依如年年,此时又截然不同。

新年早,二月初寒假结束。

我们重新回到东大,最后一学期,大四生如果不考研,倒是很轻松。平时去看看那些职业介绍的座谈会,或是跑去人才交流中心转转,都会获益匪浅。

沙瑞星通过了进入南航的职工统考,从二月起半工半读,大约一年后可以转正为正式工。

学生如果找到了工作,学校在诸多方面会有照顾,比如允许他们空闲时间再去上课,甚至单独将一个住宿区划出来盖了公寓楼,好解决因工作时间不同而作息打乱的问题。

沙瑞星上岗期间,恰好是昼夜倒班,为了不影响同一宿舍的人,他申请搬到了公寓楼,别看那小子一副粗犷的身材,牛牛的,心倒蛮细。

如果不是参加了OFFICE办公软件认证以及程序员的资格考试,我会轻松许多,这年头IT专业有了证书未必有工作,可是没有证书,毕业后想找好工作简直是妄念。

我和他都在无休止地忙碌,仿佛不停旋转的陀螺,所以,近半个月没见面。郁闷了烦躁了,顶多打个电话、发发短信,难道真相沙伯母所说的那样,我们会越来越远?

二月十四日是情人节,也是沙瑞星的生日。

有人说,出生在这天的男生,多情花心,是典型的大众情人,不过,在我看来沙瑞星就是个异类。

要我送巧克力那种甜腻腻的玩意儿给他,实在不惯,所以一下课,我先去附近的超市买些新鲜的食品拿到沙瑞星的公寓,给他准备一顿丰盛的大餐当礼物。

青色墙壁的公寓楼风格古典,一跳弯弯曲曲的碎石子小路通向大门,两旁是生物系种植的花草,还有一架仿真的小水车。

我第一次看到这种布局时,还以为来到了某个不知名的江南小镇。比起集体舍区的喧闹,这里曲径通幽,十分舒服。

拉开窗帘,夕阳的余晖洒进屋中,好温柔。

沙瑞星今天上白班,晚上七点左右能回来,于是,我端着菜谱按部就班地展开大战。

喔,不能怪我,家里有老妈和月月,根本轮不到我动手做饭——当然我不否认他们是担心食物中毒。

不管怎样,沙瑞星必须承认,他很有福气,至少我是心甘情愿为他尝试去做那些我从来没有想过的事。不过,做饭真的是苦差事,刀和锅铲不合作,害我好不狼狈,差点引爆了

微波炉。总算一切就绪,就等寿星回来,便可以开动了。

看看表,还有一点时间,我打开他的电脑,从网上下载历年程序员的考题复习。

唉,人类的潜力果真无限,我做梦都想不到,会主动去攻克密密麻麻的代码和数据库设计,是疯了吗?明明看得头晕眼花,昼夜不分,还是不肯放弃,连哝哝都说我中邪。

可我并没有想太多,只是努力地做一件事,看看自己是不是能坚持下去!不晓得研究多久,我渐渐地打起瞌睡,头撞到了电脑的显示屏上,发出惊人的响声。

“你在干什么?”沙瑞星不知道什么时候进了屋,正看到我撞上电脑的糗态,哭笑不得地走过来探视。

“唉,别碰。”我吃痛地收回手,藏在身后。

“让我看,你的手怎么了?”

他用上了蛮力,硬是把我的胳膊转了过去,看到手指上OK绷遮掩不住的两条长口子时,暴躁地嚷:“我说过多少次,用刀时左手关节蜷起来,抵在刀身上就不会切到手,还有,这几个燎泡呢?交代过你,越是远远地抛,锅里的油越是溅得远,你怎么记不住?”

“我……我忘了……”被骂得好委屈,我忍不住两眼泪汪汪,“你干吗要那么凶,我已经很疼了,你不会说点好话吗?”

“你——”他叹了口气,轻轻在我的额头上亲一下,“算了算了,以后你不要做这些危险的事,我来干。”

“今天是你的生日啊。”我失望地咕哝,“本来想给你一个惊喜,要不是,你上了班再回来做饭不是很累吗?”

“我再累,也不会累到不能解决民生大计,大不了我们叫外卖。”他无奈地一敲电脑的屏幕,“倒是你,天天对着电脑,也不知道保护视力,看什么都是雾蒙蒙的,你想变成第二个肖呛蟀吗?”

“不一样。”我据理力争,辩解说,“不对着电脑,你让我去操作什么练习?马上就要考证了,我还有很多不会……”

“学习急不来的,你想一口吃成胖子吗?”他掐掐我的鼻子。

我眨一眨眼,虔诚地说:“我懂你的意思,短时间内很难补回丢下多年的知识,但至少我要试试,难得我用功,你不支持吗?”

“又是掉头发又是黑眼圈。”他的前额抵着我,热切地呢喃:“你受得了吗?”

我内心涌上一股热流,搂住他的腰,“受得了,就怕你嫌我丑。”

“傻瓜。”他轻笑着抱起我,“走,我去尝尝你的‘血肉战功’。”

那些东西不好吃,至少我吃了一口就吃不下去,可他全都解决掉,干干净净,连汤汁也不剩,我还有什么好说的?只好觊觎饭后需要清洗的盘子与碗,不料,手刚伸出去就被他骂得缩了回来。

他已是无数次警告我不准去碰易碎物品,以免害他倾家荡产,谁让我的破坏力大得可怕?不过,这一次我可不可以理解成为他在忧虑我手上的伤?我还在傻笑,人家已经动作麻利地整理好碗筷,回到卧室。

他吁了口气,倒头躺在床上,大大咧咧地下命令:“男人婆,给你个机会将功补过,过来给我捶肩,怪酸的。”

“你不是精力旺盛吗?”我没好气地说,还是不由自主靠了过去,小心翼翼扶起他宽宽的肩膀,又捏又捶。

“所以我才退出了跆拳道部啊,反正有靳鸣在,我很放心。”他惬意地闭上眼,“嗯,再用力一些啦,下面一点,对对。”

“打死你算了。”要不是发现他有一根白头发,真想捶他一顿消气!我满怀不解地挪动他的肩,好让他更舒服地枕在我的双腿上,“自大狂,就算你不退,社团到大四下学期也该换部长了,何必把自己夸得那么伟大?累的话,不要再同时兼工,你现在有一份工作,转正以后,福利待遇才是好得没话说。”

“不。”他固执地拒绝,“我有我的打算。”

“那你别给我喊累!”我气恼地一推他。

上一页 回目录 下一页

单击键盘左右键(← →)可以上下翻页

加入书签|返回书页|返回首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