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傲慢遇偏见 第2页

作者:素问

“喂,大路朝天两边走,你不能闪闪?”覃七弦不耐烦地用竹竿敲了一下他的肩。

毕聿对她的无礼反感地皱了皱眉,难怪刚才人家骂她,这女的实在缺乏涵养。

如果不是Z大的住宿环境和女生的过度热情实在令毕聿不敢恭维,他决不会跑到附近来租房住。看来是找错了,校方作为中介介绍房东,不知从中谋取多少利润,至于服务质量,全不列入他们的考虑范围。

打算另外寻找住所的毕聿刚迈出一步,就被一阵尖锐不耐的催促唤住——

“喂!你去哪里?”覃七弦撇撇嘴,不悦道,“莫名其妙挡住人家又莫名其妙走,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安排嘛!我赶着开工,你快点说,我马上得闪人!”

毕聿没见过她这样“无礼狡三分”的人,冷冷道:“房间钥匙。”

房间钥匙?

覃七弦打量打量他瘦削高大的身躯,不无讽刺地偏过头,不去看他,“你的房间钥匙为什么找我要?”笑话,到时候人人都来质问她,又要说不清了。

莫非,这女人的脑袋是豆腐渣做的?

“你到底想怎么样?”他的忍耐快到极限了,再谈不妥的话很可能上演一些大家都不愿看到的惨剧。

覃七弦脚尖点着地面,打击着清脆的拍子,“华夏民族是礼仪之邦,对那些不懂尊重别人、举止粗俗的家伙,没必要客气。”想了半天,她总算是记起了他——房屋中介公司通过校方已给作为楼栋户主的她提交资料,上面附有毕聿的照片,但是,那不代表她就要像公关小姐似的必须微笑以对任何房客。

“我可以不计较。”毕聿淡淡地说,宛如施舍。

他……他以为她在说谁?竟然弄得好像是她道歉,有没有搞错?

“令人不齿的家伙。”她气得牙齿打颤,纤纤玉指一点他俊挺的鼻子。

“彼此彼此。”他还以颜色,伸出厚实的手掌,“钥匙给我,你走。”他也不愿继续和一个神经兮兮的女人再纠缠下去。

“房东是我,我有权利选择住户。”覃七弦摆出优胜者的姿态,她就不信眼前傲慢自大的男生能拗过在公司号称“混世妖女”的她!

本来不打算和她一般见识,但对方摆明了在挑衅,而他也充分地表现了自己不是什么“尊老爱幼”的好宝宝,索性坏人痞子做到底,一伸手轻而易举地夺过她的旗杆,高高横搭在肩头上——

两手空空的覃七弦尖叫一声,愤怒地道:“什么意思?”

“你看着办吧!”毕聿做出欲掰竿子的动作。其实,他不是没有对自身的幼稚行径感到厌恶,为了几句话而较真实在不是他的作风,何况对象是一个疯疯癫癫的女人?不过,覃七弦不列入常人的范围,咋咋呼呼,甚至还有点……歇斯底里的异样。

“快给我!”不行,再不快点公司就要关门了,到时大门一关,她又要翻墙进去,上次被守门的狼犬发现,差点被当作小贼咬伤,不堪回首的经历啊。

“钥匙。”他很少下决定,一旦下了决定就不会更改。

“你是土匪啊!”她咬着红唇,不甘就此妥协。

毕聿不置可否地耸耸肩,缓缓说:“钥匙。”

僵持了十几秒,覃七弦深呼吸,再呼吸,手在随身挂着的卡通布袋里模索好半天,取出了好几串钥匙,哆嗦着狠狠拽下其中一串抛给他,“还给我导游旗!”

导游旗?

导游的旗子不都是巴掌大的轻便小旗,她这个怎么和国家仪仗队的不相上下?何况,竿子足足两米长,对一个身高一米六多的女人来说,举起来不伦不类,难看极了。

覃七弦见他纹丝不动,于是鼓足勇气忽视对方的慑人身高,上前狠踹他的膝盖一脚,趁他反射性地移步,她顺势猛扯旗杆,到手后大笑着逃之夭夭。

盯着那背着竿子又蹦又跳远去的人,毕聿的额前多了一滴汗。

“疯子。”

第1章(2)

毕聿拎着箱子,背着行李,用钥匙打开门,当看到屋内的刹那,一股落荒而走的念头顿时萌生于脑海中!

房间好比当年被鬼子扫荡三光的落魄村子,举目所及:锅碗瓢盆零散地摊在厨房的水池内,有的还放着半块干巴巴的泡面;KFC的食品袋比比皆是,碎屑夹在沙发的缝隙间;矿泉水的瓶子是敞开的,只剩下一口的毫升量,显然被忽略已久;再看茶几,上下两层布满一张张密密麻麻的纸张,杂志、CD光盘、一大沓烟盒杂乱无章地堆叠摆放。

这个是外租的公寓?

他踢开脚边的一摞饼干盒,小心翼翼地放下了那个行李箱,四处看看,发现卧室的悲惨程度犹胜于小客厅,诸多女士衣物、用品陈列在层层半开半掩的抽屉内,其间有一股浓郁的香水味随之而来,他掉头就走,随手关上卧室门,环视了房间一周,双眉再度凝结了一团晦涩的阴云。

覃七弦在耍他吧!

如此邋遢的公寓能住人吗?还是,她想刻意刁难他?

毕聿环胸望着越看越狼藉的垃圾堆,琥珀眼色转深。他轻轻挽起了袖子,踩着凳子在吊顶夹层的地方拉下来三个压扁的纸板——一看,原来是买电器那会儿留下的包装箱。拆拆拼拼,他三两下就复原了箱子的原样,也不管茶几上的是什么,抽出几张夹在其中的纸捏住一叠叠报纸、杂志以及光盘塞进箱子;沙发上的碎屑被鸡毛掸横扫干净,几个躺在池中的碗筷同样被丢弃在另一个稍小的箱子内;接着是卧室,无论柜子还是抽屉,衣物用品全部整理在最大的箱里。勉强收拾完,进行全面清洁,墙壁地板统统擦拭干净,最后换了床单枕巾,点上一盏熏香,总算遮盖住浓艳的香水与呛鼻的烟草味……

拍拍手,巡视完毕自己的杰作,毕聿满意地微微扬了扬嘴角。

再看壁上的挂表,已是晚上十点多了。瞅一眼三个箱子,总觉得挡路似的别扭!料想该是上一任屋主留下的东西吧!现在太晚,只好等明日让那古怪的女房东找人拿走。于是,三个大箱子被他丢在门外的过道上。

总算大功告成!

毕聿坐在沙发上看了小会儿电视,由于都是泡沫剧,没什么特别的好节目,干脆关上了吊顶的大灯,起身进浴室洗澡。

屋子除了浴室不时传来哗哗的流水声,一切寂静如常。

但是——

窗户的拉门顺着槽的正反方向动了动,不多久,探出一个脑袋,正是下午扛着竿子跑去公司的覃七弦。由于光线太暗,看不大清屋内的动静,只能顺着窗网的开口,伸出一根弯曲有度的铁丝往下探,察觉手腕一沉,她知道东西上钩,不禁眉开眼笑地提上来,那是把银光闪闪的钥匙串,“嘿,幸好我聪明,知道在屋里备份钥匙,不然房东进不去自己的家岂不是让人笑掉大牙?”

下午到公司拿下周行程的安排表,老总突然宣布开紧急会,所以他们这群苦命的人饿着肚子拖到九点多下班,加上部门经理徐姐请客,大家在KTV闹了大半宿才散伙。走在路上她找了半天都没找到家门钥匙,料想又是出门前光顾着她的大旗杆,一下子弄昏了头才把自家的忘记了。正想着去同事家里混一夜,白天找社区附近的修锁师父来看看,可是路过别人的窗口时,她想起家里的鞋架上还有一串备用钥匙。

其实,回家偷偷模模,换作旁人一定汗颜得要命。但是,覃七弦早就习以为常,轻“哦”一下震亮了声控灯,再低头一看,铁门左右摆着三个奇怪的箱子。她踢了踢,沉甸甸蛮重的东西,气愤地说:“物业管理的环保工越来越过分,那些角落的灰尘看不到就罢了,怎么庞然大物也视而不见?”掏出手机,快速拨了一串电话朝着对方大呼小叫了一通,痛快地挂断后,拿起钥匙开门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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