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却一把将她狠狠挥开。“出去,”他暴喝。
“夫君,我……”
“我要你出去,听到了没有?”
他的狂喊失去了平常的阴沉,泄露了所有的情绪。
“不!夫君,请别赶我走。”祈怜乞求道。
不知为何,她不想放他一人,执意要留下来陪着他,却不知这样的戚仁杰是不想让她看到的。
戚仁杰闭了闭眼,拳头紧握。“你留下来做什么?你不配也没资格留在这里,再不走!别怪我手下无情。”他低声威胁。
抖颤的语调让他的威胁减弱,她的到来着实令他来不及收拾悲伤的心绪,此时,在她面前,他已失去所有的武装、戒备,天知道,他十年来小心翼翼藏起的真实情怀此刻完全不设防。
她是他惟一不愿透露出内心情感的人,却没想到自己所做的努力全然失效。
他神情狼狈的瞪住她。“你走是不走!”
“不!为什么怜儿不能留下来,你是我的夫君,难道怜儿不能抚慰你的不安,分享你心中的苦吗?”
“住口!你在胡说什么?什么不安、什么苦,别以为你进来这里就能够如此放肆的干涉我的情绪、忖度我的心思。”
祈怜不由分说的上前攀住他低垂的肩膀,苦苦哀求道:“你别打发怜儿走,让怜儿陪着你,好吗?”
“不……”
他的拒绝因为颈项传来的湿热蓦地停止,脸上覆满愕然与难解的阴郁,缓缓的转过身,不期然的将她拥入怀中。
“为什么?为什么你要如此大胆,为什么你不再怕我,硬是要挑战我的威严,私自闯进不该进入的领域,难道你非得紧紧纠缠着我,怎样也不肯放手吗?”他喃喃低吼,仿佛要将内心的压抑借机宣泄出来。
他紧紧的将祈怜搂着,几乎令她呼息困难,可祈怜却毫不在乎的任由他抱着自己,就算因此没了呼息也无所谓,只因这样的夫君令她好心疼啊!
祈怜伸出手抚着他俊逸的脸庞,颤声道:“对不起……我来晚了……”
他捉住她的手。“你根本就不该出现,这一次你又要带走什么?你拥有幸福、快乐的家,又何必硬是要来这里打乱我平静的生活,你到底是什么用意?”他失控的说着。
“成为你的妻子。”祈怜抬起楚楚双眸凝视他幽暗的眸光。“记得吗?这是我们两家的约定,我一出生就注定是你的妻,是伴你一生一世的娘子,而这个……”她从胸口拿出一块晶莹透亮的玉玦。“让我决定永远与你相系,不弃、不离,不管你心中是喜、是悲还是怒,我都要紧紧守在你身旁,永远不轻言放弃。”
她柔柔的低喃轻轻荡进戚仁杰沉寂、萧瑟的心房,带来丝丝暖意,奇迹似的修补好他心中的残缺,摧毁他才筑起的防卫。
“不弃、不离!?”他喃喃低念。
祈怜伸手环住他炙热的颈项。“是的!无论发生了什么事,我永远不弃、不离。”她保证道。
在这一刻,祈怜才知道原来她对他的眷恋有多深,深到自己都无法控制,她不知道这份情愫是何时开始滋长,但当她看到原先满是霸气的夫君变得如此脆弱不堪时,她整颗心是紧紧拧住,再也无法忽视对他真正的依恋。
突地,他仰头狂笑数声,笑得凄怆又悲凉,笑里的绝望螫疼祈怜的心。
“你以为这样我就可以不再折磨你吗?还是认为我会屈服在你刻意伪装的温柔里,然后再狠狠的将我踢开。”他止住笑,眼里含着极度的自嘲。
他的视线旋即落在她身上。“其实,我非常的恨你,而我也应该恨你,不该如此轻饶你,让你过得如此轻松、自得,但我却不该……”他霍地噤口,仓促的别过脸。
“不……你不会……你根本不想恨我是不是?否则你不会娶我为妻,其实在你心中需要有人陪着你、伴着你……”祈怜幽幽的说出口,泪水已盈襟。
手心传来一滴又一滴滚烫的水渍令他失措的捉住她的肩,拚命的摇晃着。“该死的!我不要你的怜悯,收起你那虚伪的泪水,听到了没?”
“不!不!”祈怜不住的摇头又摇头。“你怎能这么想?我是你的妻,你的妻啊!不管在你心中有多么的讨厌我,我是你的妻子是不变的事实,为什么你还不能敞开胸怀接受我,我不要看你难过受苦啊!”祈怜也跟着叫喊,企图让他别再将她赶在心门外。
被了!被了!她不想再被他恶意的冷落一旁,当她知道自己的心情后,她再也不想让他独自承受那不知名的苦痛与绝望。
戚仁杰脸色一阵苍白,他垂落双手,无力的颓坐在地。“你无端端的跑来这里,告诉我一些动人、惑人话语,是为了什么?难道是为了你那个‘惟一’的亲人?还是要取回属于妻子的权利。”他徒劳地做着最后的挣扎。“若是这样,我会放了你的女婢,让她回到你身边去。”这是他惟一的限度,再多也不可能了。
“不!”祈怜紧紧捉住他。“我只是想帮你月兑离苦海,让你不再寂寞、孤苦,为什么你就是不肯相信呢?”她急得泪掉的更凶了,这一刻她竟比他显得更加悲痛、可怜,她的身子随着啜泣而不住的颤抖。
他突然一把扯住她的手臂。“想要帮我,好!我看你怎样让我月兑离孤独……”
话未落,他竟大力撕裂她身上的衣裳,扯下她的亵裤,忽视她因寒冷而颤栗的身子,卸下她惟一蔽体的肚兜,霎时两团浑圆的胸乳弹跳而出,震出一圈圈乳波,极度挑逗他所有。
“不,夫君……别……”祈怜羞愧的遮上又掩下,就是遮不住身上敞露的春光。
“你不是想抚慰我内心的空虚,这样忸怩又要证明什么?”他恶毒的说,用力握住她娇女敕的臀部,按向自己滚烫的。“你知道该怎么安抚男人孤单的心吗?这个就是最好的一帖药方了。”
“你……”他怎能曲解至此。
她无法置信的望着他,企图说服自己他这是为了赶走她的关心而展现出来的诡计。
可是她却无法从他阴暗的表情中看出任何端倪,反倒是被他眼中的炽热几乎烧灼了双瞳。
“你懂我的需要吗?还记得新婚之夜……我要像上次那样的强占你!”他眼中闪着邪恶的光芒。
祈怜浑身一震,身子不断的发抖,她不知道是因为冷还是他话里的暗示。
就在她慌乱不安时,一股腥臊的味道刺激着她的嗅觉,她的视线随即扫向他紧握在胸的手,她焦急的捉起他的手。
“这是怎么回事?”她急急的问他,凝视伤口的眼睛更热了。
他错愕,随即想抽回自己的手。
那个痛,他早就忘了,借着微弱的光芒,他看到手上的伤还有她白皙女敕乳上的红渍。
“别动!你难道不知道这伤口不治可能会造成的后果吗?”她似乎语含责备的说。
“这是我的事,不用你管!”他硬是要抽回手,反被她强制的捉住。
“我是你的妻子,你的事就是我的事。”只见她小心翼翼的呵护着他的手掌,仔细挑起夹杂其中的竹屑,并轻轻擦拭他手上的血渍。“都这么大的人了,还不会照顾自己,居然任由伤口流着血,就算你是铁打的身子也会因失血过多而倒下啊!”她叨念着,慌忙地模索着随身携带的药瓶,之后慢慢的将药粉倒在伤口上。
戚仁杰面露讶异的望着她,刚才的阴霾转换成困惑与惊悸。
她唠叨责难的态度倒是头一次看到,有别于平常虚弱又恐惧的模样,她话语的温柔,和细心照料着他伤口的样子,令他冷硬的心渐渐软化。他安静的看她将自己的手包扎起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