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太子选妃不求人 第24页

作者:唐絮飞

可她下定决心,为了美好的将来,她只好对他说声:“对不起,恕难从命。”

哎!他哭丧脸道:“天绝我也!”

玉萝安慰他:“天涯何处无芳草,何必独恋一枝花呢?”

花呀!他喃喃语:“弱水三千,只取一瓢饮。”

玉萝见状,也无能为力了,只有在一旁频劝。

见他已呈半醉状态,唤来几位家仆,扶他回房,安置好他,才退出房。

可她不知,在她合上门的刹那,他也淌下一颗泪。

他深深体会到,原来,身为皇族太子,并不代表他可以拥有想要的东西,眼前的她便是活生生的例子。

次日,鸟语啁啾声唤醒了枕上的人儿。玉萝心忖:也该是她离开的时候,毕竟她的身份已不同往昔,待在此地与他相处,日后将会成了他人的话柄。故留书给李罡——李公子,叨扰多日,小玉也该走了,谢谢你数月的照顾。

小玉留书笔墨未干,她人已悄悄离开伴云居……。

*>*>*>离大婚之日已近,冼家备齐珍珠、宝物、绸四千疋、丝四千疋、黄金万两、粟谷三千石八百斛,嫁奁丰厚,风光送她入宫。

大明宫北倚太液池风景区,内分含凉殿、紫兰殿、长阁及玄武殿等重要的建筑群。

乍入宫中,光见那些雄伟的建筑,便教她目不暇给。

一顶宫轿将她送入宫,进宫后,净身、食斋七日,方送入紫兰殿内。

身为未来太子妃,礼仪方面必不可失,繁文褥节一一照著规矩,一声苦也喊不得。玉萝开始怀念与李罡在一块时的自由自在了。

皇宫的生活,不如她想像中好。习书写字,莫不认真来,苦不堪言,宫内的宫妇对她的要求可苛严:笑时不可露齿,言谈不可諠哗……天呀!好累耶!

大婚前夕,还得经皇后及贵人们审核。幸好,她真是福气之人,没太多为难,顺利过关。

皇太子纳妃当日,太子妃乘坐重翟车,这是官方家属专乘礼车。“重翟车”车体以红色为主,车厢上有翟羽的装饰外,红色、紫色的各种丝帛为团盖,四柱有帐幕遮挡。同时四边垂下宽大的带子,车子由四匹马来驾驶。

横辕上还有香炉,设有青灯、香匮、香罐等,都有龙螭之类的装饰。

驾车的马也是赤红色的,马脸上装有铜顶面罩,头上插翟羽,胸有绿带结与胸铃,异常地漂亮。

重翟车出皇宫绕行朱雀门街,良辰吉时再回掖庭宫。

玉萝看见冼府大小,但当行经伴云居时,却见大门深锁,她的心好犹豫也好彷徨。但未来享不尽的荣华、吃不完的山珍海味,奢华的美好未来景象教她不得不——回掖庭宫,静待入夜的新婚花烛夜。

心乱如麻,坐立不安,如坐针毡,她的心坦然不了。一来怕托付之人不可靠(外貌差);二来又怕不得宠。乱、乱、乱,一颗心直绞成团。

李罡由麟德殿往掖庭宫来,推开寝殿大门,再入内殿,抵达内室,重重关卡。

他心烦今夜的到来,但他无法抗拒,无力感重重。

皇太子大婚,这可算是天大喜事,文武百官、缙绅大贾均受邀列席,冼老爷及夫人也出席女儿婚宴。

载歌载舞,大奏雅乐,声传掖庭宫。

玉萝手中的红绫手绢,不知绞动几回了。门哗啦推开,由远而来,直至内寝这道门,她的心儿漏半拍。晔啦!最后一道门打开来,怦怦怦!她竟听见了自己的心跳声。

李罡本不嗜酒,但,现在他好后悔自己的清醒。

在几位皇兄、皇弟簇拥之下,他进了内寝。

踟蹰了好一会儿,他在茶几边坐了下来。

良久,红丝绸盖头不掀也不行,枯坐也不是办法,鼓足勇气,掀开了盖头。刹那!不光是他,连玉萝也吓了一大跳。

玉萝犹自心忖:他怎么会在这?担心地问他:“你不知闯入皇宫大内是死罪一条吗?”

她再也无法安坐了。只不过是想著他,他的人却真的来了,好神喔!

李罡只是忘了形地光开心,一句解释的话也说不上来;而她则一味心急,深怕他会受刑罚。她用力推他:“快,你快走吧!”

“不,我不走。”这是我的地盘,叫我走,走去哪?

他的固执己见,更叫她心慌。“你得走。”她双手更加使力地想推他出门。

李罡问她:“你在担心什么?”

玉萝担心的可多著呢!她怕他遭宫中来人瞧见,她怕他会惹来杀身之祸,她不想他死,尤其是在她的面前。“不,你真的得走。”

“我说了,不用的。”

嘿!二人你推我不,她急疯了,她的房里出现个男人,不光他,连她也得受连累的。心中默祈,他这颗顽石能点头,赶紧离开这。

李罡太开心了,菩提大师果然灵验。开心之余,也忘了解释何以出现在这里。

就在此时,门外传来叩门声,玉萝匆忙间,“快,快躲到床下去!”

“喔。”他仍来不及会意,人已被她塞进床底下。

这可形成了凤压龙的情况,莫怪他日,罡太子会专宠她一人。原因就在于她早压他死死的。

爆婢一一盛上十二道代表十二种吉祥话的甜蜜果、糕饼及酒。其中一年长宫婢问道:“太子妃,太子不是进来了吗?”

太子?她这会才知其中的蹊跷,太子人来了,那……?

她镇定的回道:“太子人来了,他早来了。”心里忐忑极了,她将太子当莽夫看待,完了,这会糗大了。

“既然太子已到,他人呢?”宫婢问。

“人?”尴尬至极,她相信若她说太子人被塞进床下的话,几乎可以确定,“太子妃”三个字将自此与她绝缘。她很小心应付:“太子人在那。”她手指某个方向。“他不便见人,你们还有事吗?”

爆婢说道:“我们负责为太子及太子妃更衣,所以必须等太子出来,更完衣方可。”

难喔!她们不走,太子怎么会出来呢?她笑道:“若只是简单的更衣,你们大可不必费心,由我来便可。”

这事当然不可轻易说由谁便由谁,宫婢坚持,而她也坚持,索性……“太子,由您做决定吧。”

李罡也知轻重,下令道:“由太子妃来就行了。”

咦?声音传来的方向好怪呀!不过毕竟他是太子,他的一句话,胜过任何的争辩。

爆婢们这才退出寝宫。

玉萝赶忙下跪迎接他。“太子——”

李罡由床板底下钻出。呵!还好,这床底清理得十分干净,不然的话,他不成灰头土脸才怪。他拂去身上的灰尘。“底下真是一片漆黑呀。”

他的责难令她心生畏意:“太子,我——”

他又问:“那,我现在该走、还是该躲呢?”

她摇摇头。“不需要了。”

李罡双手搁入金盆中,洗去尘污,唤道:“起来吧。”

待她起身,李罡向她招了招手。“来,坐下一起用。”

“喔。”她依言,并走到他的对面坐了下来。

不知他的身份还好,知道了反而……有受骗上当的感觉。

“太子,我……。”

他手中的甜果已塞住她的小嘴,随即又伸出手,方便她吐核。

反覆好几回,她自己都不好意思了。“太子,不用了,我自己来便可。”

他问她:“你本名冼玉紫?”

她勉强点头,不想再做辩解。但他却不给她机会。又问道:“你是朱二哥的嫂子,冼玉萝的妹妹?”

依年龄来分,她的确是妹妹,是以她又点头了。

这一点,李罡倒是相信。因为,他就曾目睹她与朱二嫂之间的眉来眼去。他又问:“那我画室中的水墨画,是你抑是朱二嫂作的?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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