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魔鬼沙尔的新娘 第6页

作者:婷婷

沙尔修长的手指轻轻滑过她的颈背,钟瑞已昏了过去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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朝勒孟好奇地打量蜷息在皮裘中的女子。她很美,浓眉及薄唇虽不如时下姑娘的娇甜讨喜,却别有一股冷傲月兑俗的气质,令人印象深刻。

当沙尔公开地将她纳入自己的羽翼下时,朝勒孟等人都吓了一跳。他们跟着沙尔也有两、三年了,从未看过他注意哪个妞——尽避这贼子窝有太多自动投怀送抱的女人。

那些女人们也恁地奇怪,明明怕“鬼眼”沙尔怕得要死,他只要一个眼光打过去,女人们便纷纷转头不敢迎视;可沙尔不注意时,又偏爱偷觎他。

“女人都很古怪。”朝勒孟忍不住对棚内另一个伙伴发表意见。

黑发黑眼的周宾淡扫一眼过来,又回头去擦去自己的毛瑟枪。

朝勒孟没趣地哼了一声,扁嘴想呼出呵欠时,那团皮裘却微微动了五,夺去了两人的注意力。

但钟瑞只是翻个身,均匀的呼吸再度轻微传来,这才使两人松了口气。

朝勒孟忍不住靠近她,低下头想仔细端详……

“出去。”寒气冽人的命令突然平空响起,沙尔竟不知何时站在门口,杀人似的眼神就直盯朝勒孟那颐微俯倾低的头颅,害得他急忙缩脖子耸肩,乖乖站到一边去。

“走吧。”周宾瞧瞧睡梦中的美人儿,再意味深长地瞧了沙尔一眼,便催促伙伴出去。

沙尔月兑下皮帽,御下外装,连串的动作自然中带着流利的优雅,披散的黑发齐与肩长。

御下装饰的沙尔,整个人黝实精壮得像极荒野中出没的猛禽;凌锐的眼光足使自己所盯上的猎物丧胆失魂。

他欣开钟瑞的皮裘,审视光果雪肤下瘀青肿痕。之前他就替她敷了一次药,大手留恋那分细女敕徘徊不已,直至她起了细细的鸡皮疙瘩才猛然惊醒的收回手。

他莫名地感到愤怒——从来没有一个女人可以如此扰乱他的心湖。儿女私情是件愚蠢而浪费时间的事儿,更会误了机要——开玩笑!她又不是何许人物,会重要得影响到他。

思及此,他不由得怒视那张沉睡的静颜。顺着高涨的炽火,他张嘴吻住那只娇艳红唇,加重力道蹂躏,一意孤行的粗鲁令她惊醒……

钟瑞想都不想便伸手攫扯他的头发;也不知道沙尔的神经是不是钢铁打造,他的眉头竟然皱也不皱一下。不仅如此,他更加重了那个吻,舌尖执意纠缠着她,浓炽的勾引她的反应。

钟瑞几乎昏眩,但不甘服输的她先行缓下抗拒,待他乘胜追击时,她才狠狠咬紧贝齿——“啊——”他飞快地离开她身上。这女人差点让他成了个哑吧。恼怒之余,他却也不禁颔首佩服她的反击。

钟瑞心有戒备似地盯着他,字句从齿缝间蹦出。“真可惜,居然没能把你的舌头给咬断。”

沙尔眼里流露出一丝高兴。这女人真的是很厉害,他可以预见她身体完全康复后会有多难缠。不过话又说回来,坚持到底才是在北大荒中生存的铁侧。

“别闹了。”他回身取出一罐木质圆盒,再次走向她。“趴下来。”

“不!”她心知肚明他要帮她上药——这是连日来他每天例行的工作,她每一次都加以反抗。虽然知道他这种举动在医疗她,可是她怎么可能乖乖任他摆布?

沙尔不耐烦地压住她。这家伙分明在无理取闹,为反抗而反抗。现在他每天晚上都得跟她搏斗一番,才能使她乖乖听话。

丙然,钟瑞敏捷地一闪,弓身提膝踹向他的腿肚,却被早有准备的他轻巧躲过。他有力的手肘顺势勾住她的腰,脆弱的布料应声裂开,飞快地被他做为绳索一扯,脊背一片雪白尽裎于前。

逃、逃、逃!她老是在逃!沙尔真是不了解这会多有趣。因为要抓她,而使她旧伤恶化——那事后再上药也只达到亡羊补牢的效果,哪有可能改善?遑论痊愈!

半透明的乳色药膏在他手指均匀地按揉下,一抹微凉的香气便丝丝渗入她的皮肤,使她忍不住舒服地展开颦眉,顿时又忘却了她该坚持的立场。

这算是种蛊惑吧?她全身僵挺地感受到他逐渐侵靠地来的体热,一股男性的麝香侵入她的嗅觉感官。是那么不情愿的熟悉……

“你是谁?”

按摩的手指一冰,随即又恢复该有的律动。

“你为什么不一刀杀了我?”

手指的力道突然加重了。

“你何必惺惺作态?你已经玩过我了,为什么不让我死得痛快些?”

这回他蓄意往她尚未消褪的青肿,狠狠拧去。

钟瑞痛得手指猛然抓住身下的皮裘。但纵使关节已开始泛白,依然掘得吞下到口的申吟。

“你、这、个、禽、兽!”

如暗狱中传出的言语,沉沉从他口中道出。“而你,是禽兽的女人!”

如果和沙尔相处久一点的人便会知道,他表现得愈是无情感,心中的沸腾怒火愈高。他硬实的手指蓄意在她珍珑纤细的曲线上又掐又捏,出奇不意地游走至她的胸前,狂暴地施加力道——这情景竟是如此熟悉。

沙尔慢慢觅回清醒的思绪,盯着蜷成一团是来,不动也不吭声的女人,这才发现自己又重重地伤了她。

但,她活该!

他从商队的囚奴口中得知她的出身来历。原来她就是那个名享山海关外的白氏家族一员。这点倒令他颇感意外。他以前便听闻白家作风开明,但也没想到他们会大方地接受一个红发绿眼的俄国少女做为子嗣。

沙尔深呼一口气,从行李中抓出一件旧袍子,温柔地将她包紧。她多露一寸肌肤,就是对他多一分折磨。

她依然别着脸不望向他。伤害已经造成,事后再做任何补偿,都是徒劳。

几日来,由于未愈的病体加上他悍然的伤害,钟瑞生平第一次感受到全然的脆弱及无助,恨不得一死了之。但她的敌人狡猾地看穿她的思考模式,白日硬逼她服下放有微量迷剂的食药,让她陷入无意识的昏睡,还在棚帐内加派守卫以防万一。夜里他就会亲自摇醒她,帮她上药、进食,若她反抗得激烈,他就索性捆起她,任他自行其事。

这样的一个男人,是可恨的!可恨他一意孤行的举止又竟对她都只有好处而没有坏处,仿佛她的顽抗只徒增的稚气。而且不知为什么,她现在一看到她,竟无法把她跟外面那堆满脸横肉的盗匪连成一气……

不了解、不了解,钟瑞发现自己什么都不了解。

第三章

沙尔气闷地步出帐棚,对坐在营火边的一名手下吩咐。“进去看着她。”那女人无时无刻都要人盯着,令人操心。

“你还好吧?”周宾不喜欢见到沙尔向来冷静不露情感的脸波澜与动,他的问词也等于是一种提醒——尤其是班纳图克的手下正看着他们的时候。

沙尔寒了一张脸,痛恨自己的心情竟随着钟瑞喜恶起伏。天杀的!也许她永远无法原谅他,可是天知道,他自己天人交战了无数回合,他心中不断掀起的那股占有欲,与他一贯的冷淡疏离为她而展开纠扯,使他的心一点一滴失控了……

好可笑,是谁说她不重要来着?

如果不重要,他就不会出手解救她——是的,这种说法也许很奇怪,讲给别人听会笑掉一排大牙。

她不会知道,如果他那时不抢先占有她,只怕钟瑞现在早已任人恣意取乐,成为这五、六十个大男人的泄欲玩物。而且不会有谁去在意她的死活,更遑论被好好保护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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