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秋意情缠 第12页

作者:湍梓

你在想什么!她狠狠的咒骂自己。那下流胚子肯放过你,你应该觉得高兴,为什么竟会有种遗憾的感觉?

“敏儿?”唐仕维无奈的看着女儿发呆。最近她不是忙着逃避任意桐就是在发呆,就像现在。

听见她爹的叫唤声,唐秋缠这才回过神,尴尬的看着她爹无奈的脸。“我不想再提这件事,女儿先告退了。”

话声方落,她一溜烟地跑掉,看得唐仕维的眉心蹙起。敏儿究竟是怎么回事,为什么如此反常?

唉,女儿长大了,什么心事都不跟他说,他就算有心要帮任意桐,恐怕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。

敏儿到底喜不喜欢任意桐?还是她心中另有他人?若真的有,又会是谁?

唉,真令人头痛啊!

另一方面在盈波馆内思索下一步计划的任意情,他万万没料到意桐竟会突然出现,破坏他的好事。

他是低估他了,任意情淡淡地想。一向直肠子的意桐竟能想出调动官药这一招来化解凭心堂的危机,教他着实白忙了一场。

但他的搅局也只到这里为止。

任意情发誓绝不让他再有破坏他计划的机会。这一次是他的心思不够缜密,所以才会露出破绽,但下一次嘛,恐怕连让他动到一根手指头的机会都没有。他决定不再跟唐秋缠玩捉迷藏游戏,而是一举攻向她的弱点,非逼得她弃械投降不可。

呵,这么顽强的猎物必是鲜美多汁,他已经迫不及待想品尝她的味道。

一个比垄断药材更卑鄙的计划在他脑中浮现,他露出满意的笑容,期待看见唐秋缠乞求的眼神和晶莹的泪水。

啊,眼泪!

唐秋缠的眼泪必定是最丰盛的果实,或许还是最耀眼的珍珠,他极度渴望掬取。

“唐大夫,唐大夫?”

男孩的叫唤声音将唐秋缠从失神的状态中拉回。

“你没事吧?”男孩关心的看着她。

“我没事。”她虚弱的笑了笑,由他担心的神情看来,自己的脸色必定很难看。“咱们走吧,晚了可不好下山。”

“是。”男孩背起竹篓子立刻跟了上去。

此时,唐秋缠脑中的唯一想法是,下山后要记得多给这个爽朗的男孩一些报酬。

采了一天的药草,唐秋缠已经累到连手都举不起来的地步,不过今日的成果颇丰,足足发现了十多种药材。

在夕阳余晖中,两个人有说有笑的走下山,在走到镇口时,唐秋缠拿出一锭银子。

“这是你今天的报酬,辛苦你了。”

男孩当场愣住。五两哪!就算是做工也要一、两个月才能有这么多酬劳,他不过带她到山上采药,这……能收吗?

“唐大夫,这太多了。”他目光迟疑的看着银子,神情间有着浓浓的不舍。

“拿着。”唐秋缠干脆将银两塞进他掌心。

“谢谢唐大夫。”男孩兴奋的捧着手中的银两,咧开一个得意的笑容。“这么一来,爹又能去赌钱,就不会成天嚷着要打我娘。”

“赌钱?”唐秋缠浑身一僵。她最恨听到这两个字。

“是啊。”男孩的眼睛暗了下来,“爹最爱赌钱,没钱赌时就打我娘出气,劝也劝不听,就连我也常挨棍子呢。”他边说边将裤管卷起,露出伤痕累累的小腿。“看,这就是我爹的杰作。这些日子以来我天天挨棍子,就是因为我爹没钱赌。”

唐秋缠瞪大双眼注视着那一道道交错纵横的红色痕迹,一股怒气油然升起。

那人还配当父亲吗?简直把自己的儿子当畜生对待。

“我知道将努力挣来的钱给他,是件很笨的事,但再怎么说他也是我爹,总不能看他还不起赌债遭人砍杀。”

显然除了挨打之外,他还得想法子挣钱还他爹的赌债,难怪他什么差事都肯做,勤快得不得了。她暗忖。

“这儿还有二两银子,你拿去吧。”唐秋缠又拿出身上仅有的银两塞给他。

“唐大夫……”他不知该说些什么才好。

“别跟我争,你需要的。”反正她还有许多钱。

男孩万分感激的收下银两,重新背起满篓的药草,跟上显然有心事的唐秋缠,一句话也不敢插嘴。

“爹……您说什么,再说一遍!”唐秋缠无法置信的看向脸色和她一样苍白的唐仕维,不敢相信她所听到的话。

赌输钱?这怎么可能?爹从来不赌钱的呀,怎么可能会输光家产,甚至落到需出售凭心堂的地步?

这一连串的问号在她父亲羞愧的神色中得到解答。他真的去赌钱,而且将家产全部赌光。

“您怎能这样做呢?爹。”唐秋缠的脸上净是哀戚,面对她爹痛苦的表情,她不知道还能说什么。

凭心堂是他们的依靠啊,没有了它,他们又要何去何从呢?

“我对不起你,敏儿。”唐仕维的心口隐隐作痛。他患有严重的心绞痛,这几年一直是靠着药物来控制,不过他不敢让敏儿知道,怕她会担心,他已经够对不起她了。

他是得了什么失心疯才会去赌钱?瞧瞧现在的下场,唉!

“您对不起的不只是我,更是祖先留下来的这片产业。”唐秋缠语气沉痛的说。

只是现在讲这些又有什么用?如今最重要的是弄清事情是怎么发生的,为何爹爹会突然跑去赌钱,莫非又是任意情搞的鬼?

“爹,事情是怎么发生的?您怎么会想去赌钱?”最好别又是和任意情有关,她已经受够了那下流胚子。

“是……是潇湘庄的赵总管坚持拉我一起去赌场,说是见见世面。”

丙然又是潇湘庄。

唐秋缠忍住斑声咒骂的冲动,神情平静的问:“后来呢?”

“后来赵总管每次见到我,就拉我去赌场,刚开始玩时次次都赢,可是玩到最后却……”唐仕维不知该如何说下去。

“每次皆输,而且赌注愈下愈大,终于到无法收拾的地步。”唐秋缠带刺地接口道,明白她爹是遇到郎中了。

“没错,就是这个样子。”在女儿忿忿的目光之下,唐仕维的声音愈变愈小,最后终于噤声。

“爹,您遇到郎中了,您知不知道?!”她愤怒的吼道。

“郎中?”闻言,唐仕维一阵错愕。

“您不断输钱就摆明了那赌场谤本是在诈财,专骗您这种没有经验的笨蛋。而且我怀疑赵总管跟他们串通好,要拐您的钱!”

此刻唐秋缠脑中唯一的念头就是──杀人。她要杀了任意情那混蛋,居然使出这种下三滥的手段逼她就范。

哼!即便是卖了所有的一切,她也绝不会屈服在他这种无耻的手段之下,绝不!

“赵总管与赌场串通好?不……不会吧?”唐仕维怀疑的问道。这赵总管看起来很老实,应该不会做这种事才对。

“不会才有鬼!”唐秋缠冷冷的回答,她爹除了专精医药外,对其他的人情世故了解的比她这个做女儿的还少。

算了,计较这些又有何用?现在应该做的是弄清楚究竟欠了多少钱,万一数目过于庞大,又该上何处筹钱。

“爹,您欠赌场多少银子?”她边问边在心中盘算家中现有的资产,算算大概值五千两银子吧。

“六……六千五百。”唐仕维硬着头皮把话说出口,然后等着女儿发飙。

“六、千、五、百、两?!”唐秋缠咬牙切齿,一个字一个字的重复道。“才不过一个月的时间,您居然输掉了六千五百两?您知道包括凭心堂和咱们所有的土地,加起来最多只值五千两,那还是有人肯出这个价钱的话!”

完了!短时间之内,要教他们上哪儿借钱?他们根本就没有什么亲朋好友,更遑论认识能一下子拿出六千五百两银子的人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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