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红尘蝶恋 第19页

作者:宛宛

小胖看着沈拓野毫无笑意的脸庞,双膝不住地发着抖。他讨救兵地看向周围,却发现其它人早已退到几步外,一脸看好戏的表情。

“怎么,不是还有话要说吗?”沈拓野双臂交抱胸前,低头看着小胖。

“帮主,我知道错了。”小胖连忙弯身鞠个躬。

“什么东西错了?”樊冷媒捡起毽子,走到沈拓野身边,额上泛着几颗细细的汗珠,衬得她肌肤更加细滑。

沈拓野闻言皱了眉,而她回应他的盈盈笑脸立刻舒缓他眉间的轻蹩,他的左手拾起她的下颚,右手抽出她衣襟上的绣帕,轻柔地拭去她脸上的细汗。

“只知道贪玩,当心着了凉。”

他这两句简单的话,却引起帮内弟兄一阵瞠目结舌。

这个语调温柔的男人,是他们那个说话直来直往的帮主吗?

江湖儿女的情爱原就洒月兑,可是他们两人公开的亲密举止,看得一群人全傻了眼。

“不会着凉的。今儿个天气多暖和啊!”樊冷蝶整个人靠向他的身子,有人可以靠的时候,她何必站得直挺挺。

沈拓野伸手环住她的腰,任她拉着他的衣袖扇着凉。“进屋去,脸都晒红了。”

樊冷蝶靠在他的胸口,两丸黑水晶盯着嘴巴大张的小胖,“小胖,你刚才说你知道错了,那是什么意思?”

小胖模模脸颊,又模模肚子上的肉,一脸的不知所措。

“没什么,他耽搁了练功的时间。”沈拓野转向小胖说:“待会打一套拳让严伯胥看看,拳法标准了才准吃晚饭。”

“是。”小胖垂头丧气地应了一声。唉,运气怎么这么背!

“小胖很可爱,脸颊一定很好捏。”樊冷蝶手才刚伸出去,立刻被沈拓野反扣住手锁在怀里。

“还不下去,是等我开口让你再多练上一套拳吗?”他回头扫向那一群隔岸观火的弟子,那群人立刻使尽毕生绝学逃离现场。

他们和小胖的职责不同,可能要被罚多练上几天几夜的拳法——由帮主亲自督导。

“都走光了,谁教我教这个东西?”其实她挺习惯男人的包围与注目,反正她踢累了,有人送茶、递果,岂不快哉!

“现在只有我敢下场教你了。”严伯胥优闲地从亭中走出,却是朝另一个方向离去。

“你不是要教我吗?怎么走了呢?”樊冷蝶扬声大喊。

“我怕我老人家的魅力过大迷倒了小泵娘,更怕我们帮主新练成的酸醋神功,还是拍拍离开比较好。”

严伯胥的笑声与人影同时消失在转角处。

“喂!你当真为我练了酸醋神功?”樊冷蝶心里小小虚荣了一会儿。

“严伯胥的话你也当真,难不成……”四下无人,他低头吮住她的耳垂,低声地说:“最在乎我在不在乎你的人,是你吗?”

闻言,她不客气地一拳捶向他的胸口,这男人一点都大意不得!

“我要走了,免得有人打蛇随棍上,愈说愈不像话,通常愈是在乎的那个人,才会去在意什么在乎不在乎的问题。”

两人的对话像一串拗舌的饶口令,就像他们的情感,无法归属于单纯一般。

“下回别和大伙一块嬉戏,武林大会即将展开,你这种玩法会让他们松懈。”他才松开她的身子,她立刻快步向前走。

“知道了!那你来捉我好了。”玩得不过瘾的她,随性练了练轻功。

红衣身影姿势优美地向前奔去,脚步轻盈地跃过大半个内院。

“别玩了。”沈拓野板起脸,一个飞步向前,长手一伸便揽住她的腰。

他抵头看向怀里的她,果如他所预期的气端吁吁。

她的毒还未全解,根本无法使用内力。

“都是你害的。”她瞪了他一眼,把毽子丢向他的脸,他头一偏闪了开来。

“进屋吧,你有些话还没说清楚。”沈拓野拦腰抱起她,足不点地的往他所住的清水轩而去。

樊冷蝶才被抱入房,玉指立刻指向软榻,他将她放在榻上。

“你刚才在外头干嘛板着一张脸?”

“如果真想要我选盟主,就别做任何让我不高兴的事。”沈拓野坐在软榻边直视着她的双眼。

“行。”她微微一笑,掀开榻边茶几上的食盒,拿起一块杏仁酥饼递到他唇边,

“请用糕点。”

他张口吃下那块糕点,看她拿起一杯热茶替他把茶吹凉。

沈拓野轻抚着她的长发,突地问道:“为什么要我毁了滔天帮?”

樊冷蝶敛去笑容,凝视他许久,明亮的眼中交错着不舍、心疼及淡淡的哀伤。

她长叹口气后道:“我被熊祥救起后,被送到刘明蝠身边,刘明蝠才是滔天帮幕后主使者。”

“刘明蝠?!他真的和滔天帮有关,江湖传闻果然不假。”沈拓野震惊地皱起双眉。随即握住她的肩膀问:“他对你做了什么?”

他一向认为刘明蝠城府极深。

“刘明蝠为了让我阻止你参选盟主,在我体内埋下一只蝎子。”樊冷蝶苦笑地模模右肩。

闻言,沈拓野震怒地一拍桌子,深厚的内力震得桌子四分五裂,“我要毁了他。”

他自牙缝中挤出这句话来,紧握的双拳青筋浮凸。

看着他一脸的震怒及担忧,她悄悄地把身子偎向他的胸口,知道自己被人这样在乎着,此生足矣!

“你没事吗?”他小心翼翼地扶起她,目光仔细端详着她的右上臂,同时仰手想把她的脉。

“没事的。”她娇笑着将手缩入他的衣襟内,抬头仰望着他,“没事,我的身子特殊,那只蝎子早已融成血水了,你现在知道水中月是如何控制女孩子去害那些富人的吧?”

“他对那些女孩子下蛊。”沈拓野眯着眼道。

“是啊,每逢十五月圆之时,便是蛊毒发作之日。若未服解药,则会七孔流血、内脏被体内的蛊蚀尽而死,”樊冷蝶低着头,声音干涩地说:“刘明蝠带我观看一个女子毒发时的情形。你知道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肠子内脏全被吃掉,那是一种多可怕的酷刑吗?那个女孩是被吓死的,而不是痛死的……”

她揪住自己的衣襟,仿佛那个女子凄厉的叫声还在耳畔回荡着。

“不许再想了。”沈拓野用尽全身的力气搂住她。

“江君说这些被下蛊的人日后只会死得更难过,因为解药是用来养体内的蛊虫,解药吃得愈多,就愈无法逃离被蛊虫反噬的命运。”樊冷蝶缩在他怀中,一反常态地不住发着抖。

“别怕。”他低首温柔地问:“为什么决定告诉我?”

“因为你问了,也因为武林大会快开始了。”也因为我开始吐血了。她在心里补充一句,她仰起脸庞,目光凝视着他,“我希望你坚定毁灭滔天帮的决心,刘明蝠对于扩张势力一事是势在必得的。我在滔天帮时,遇见过江君,他正陪着恭成人和滔天帮商谈会作运送货物之事,滔天帮的目标或许只在夺得武林盟主,然而刘明蝠的最终目的绝对不只限于武林盟主!”

沈拓野看着她,承诺道:“我会捣了滔天帮。”

“捣了滔天帮,他们一样可以再造出第二个、第三个滔天帮,毁了刘明蝠,才是唯一的方法!”她握住他的手,语气激动道:“答应我,一定要毁了刘明蝠!”

“我答应。”他目光坚定地回视着她。

“这样我就放心了。”她闭上眼,脸庞微有倦意。

近来,她觉得愈来愈累,体力大不如前,看来她所剩的时日不多了。

沈拓野突然不安地摇摇她的肩,蝶儿像要一睡不醒似的。

他把一盒药丸放到她掌中,“这是给你的解药,包括最后一颗关键的药丸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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