筱帆一再辱骂,终于教凯蒂失去耐性,眼里燃起愤怒的火花。“如果于立真的在乎你,他就会!”
她的话直接刺中筱帆脆弱的要害,痛苦再次无情地撕裂她的心。“你以为于立对你骯脏的能持续多久?他只是把你当成打发无聊时间的性伴侣,而且是无需浪费一毛钱就能任意玩弄的廉价妓女!”
“白筱帆,你太过份了!”程凯蒂紧紧握着双拳,长长的指甲险些刺进柔女敕的掌心。
白筱帆苍白的双颊挂着两行热泪,盈眶的泪水掩不住浓浓的恨意,一向温柔的唇边却泛着极为嘲讽、根本不像笑的笑……这样“丑陋”的彼帆,是方语彤所不熟悉的。
她突然产生一种迷惑——爱情的力曼果真如此伟大?
丙真能改变一个人到如此地步?
不,爱情应该是盲目的。在她看来,于立根本不值得筱帆为他如此丑化自己,没有任何男人值得她这么做!但筱帆却显然已为他而疯狂。
白筱帆继续挑衅:“我一点也不过份,你实在是『当之无愧』、『实至名归』。程凯蒂,我可以告诉你,像你这种毫无羞耻心,人尽可夫的女人,永远只能沦为被玩弄的命运,没有一个好男人会对你认真!”
程凯蒂凌厉地反击——“而你却把于立那种下三滥的男人当成宝?为了他,不惜让自己丑态毕露,像只到处乱咬人的疯狗!无论他如何伤你,只要他一回头朝你勾勾手指,你就会像只渴求抚慰的哈巴狗,乖乖朝他奔过去!我实在看不出来,你会比我高明到哪里去!”
怒急攻心的筱帆,狠狠掴了她一记耳光。“你无耻!”
凯蒂毫不犹豫的回以一巴掌。“你这懦弱、愚蠢的笨女人!”
“够了!”语彤再也忍不住的介入两个针锋相对的女人之间,气鼓鼓地大叫:“我真以你们为耻!于立真值得你们为他反目成仇、彼此伤害吗?我们三个人可以说是一同成长,比亲姊妹还亲的朋友。这些难道全是假的?女人间的友谊真的如此脆弱?如此不堪一击?”
筱帆颓然地跌坐在沙发中,眼泪如泛滥的洪水般一发不可收拾;连一向冷静自持的凯蒂眼角也泛着泪光……室人的静默再度降临,只除了筱帆破碎的吸泣声。
良久,筱帆以紧张、矛盾,却较先前平和许多的眼神直视凯蒂。“你是真心爱于立?”
凯蒂毫不犹豫的摇头。“我一点也不爱他。”
“那么……伪什么?”筱帆哽咽的语音中满是疑惑和伤痛。“如果你是因为爱而情不自禁,或许我还能试着谅解,但你现在却告诉我,你为了一个根本不爱的男人而忍心伤害我……”“筱帆,我并没有背叛你。”程凯蒂首次为自己的行为做解释。“大约三个星期前,有天深夜,我在一家酒吧巧遇于立,当时我们两个的心情都很糟……很自然的,我们彼此作伴,喝酒、聊天;或许是同病相怜吧?我们聊得非常投契。做了八年多的朋友了,我们却从来不曾如此亲近过。”
“自从那次以后,我们常常相约去喝酒,一起去排遣内心的孤单……”凯蒂眼里升起一股强烈的落寞,吸口气,勉强以平静的口吻接着说:“昨夜也是这样的情形,我们一起喝到天快亮,两人都有一些醉意,但内心……其实都非常清醒。于立说他不想回家,我很自然的收留他,虽然我们同处一室,但什么事都没发生。”
程凯蒂以祈求相信的眼神凝视着筱帆。“你相信我吗?
筱帆,这么多年的朋友了,你应该了解我,我是个敢做敢当的人,如果我真的横刀夺爱,从你身边抢走于立,我绝对有胆子承认。但我没有,我发誓,我和于立之间绝没有任何的关系。”
“于立孤单、寂寞、情绪低落?”白筱帆一脸茫然。
“为什么?于立他有我,我一直陪在他身边,为什么他还会感觉空虚?为什么他不把这些感受告诉我,却告诉你?”
“因为你是问题的根源所在。”程凯蒂直言不讳。
“他的心根本不在你身上,于立不安定的灵魂渴求着刺激和自由。”
“不!”筱帆拚命摇头,极力想说服自己。“我相信他是爱我的,我们这么多年的感情了……伽果他丝毫不在乎我,早就离开我了。”
她的痴情令凯蒂同情、无奈,但更深的感触却是愤怒。她尽可以粉饰太平,附和她的说辞,但她宁愿做个说实话的坏人,也不要筱帆越陷越深。
“筱帆,你不要再自欺欺人;于立如果真的爱你,为什么拖了这多年不娶你?如果他真的在乎你,就不会一再背着你和其它女人搞七捻三。”程凯蒂激动地提高嗓音。
“筱帆,你不该再继续执着于这份无望的感情,再不早点醒悟,恐怕到最后只会换来更多的心痛和伤心。”
白筱帆只一个劲儿的摇头,彷佛如此就能否定这个教人心碎的事实。但如雨纷飞的泪却诉说了她心底无边的恐惧和挣扎。
程凯蒂似乎不吐不快,一古脑儿的继续说着:“朋友这么多年,难道我不了解你有多敏感?为什么我还依然故我和于立走在一起?因为我潜意识里想破坏你们,希望你们分手;但是筱帆,我不是想伤害你,而是想救你,我想要你因此而看清于立,我希望你能自这份得不到任何回报的爱情纠葛中月兑身。”
“可是……我爱他。”简单的一句,道尽了筱帆令人心疼的痴傻。因为爱,即使她总一再为爱而落泪,却仍不愿放弃。
“我实在忍不住怀疑,『爱情』究竟是不是上帝为惩罚女人而创造的?爱是女人的生命、女人的全部,我们可以为爱而生、为爱而死。”凯蒂美丽的红唇边,泛起一抹冰冷的自嘲。“可是『爱情』对男人而言,却什么也不是……它只是一种游戏、一种消遣、一种可以满足自私的工具!”
她愈来愈激烈的语气教方语彤为之震慑。她默默端详着程凯蒂,她的眼神中除了浓浓的嘲讽之外,还有更深的痛楚……一种切肤之痛。
语彤突然想到,即使凯蒂再坚强、再独立,她依然会心伤、会心痛;她依然需要友谊的抚慰。
“凯蒂,你是不是在感情上遭遇到了什么困难?”
她充满关切的询问。“你和乔治之间出了什么问题?”
“其实也没什么大不了的。”凯蒂绽开略带神经质的笑容,却比哭还难看。“只不过我可能永远也当不成李太太了,除非正牌的李太太肯答应签字离婚。”
“乔治结婚了?”筱帆一脸惜愕。她曾见过凯蒂那男友几次面,记忆中的乔治长得一表人材、斯文有礼,对凯蒂更是体贴入微、款款情深的模样。她还曾暗暗羡慕凯蒂的幸运,却没想到他也是一只爱偷腥的贪嘴猫。
“我认识他近半年,直到一个月前才识破他的西洋镜。他不但结婚了,而且还有一个三岁的女儿。”凯蒂激动地提高声音。她依然要强地想挤出冰冷的笑容,但嘴角却不听使唤的开始抽搐,泪水盈满眼眶。“那男人周旋在我跟他老婆之间,享尽齐人之福,而我们两个女人却全被蒙在鼓里。尤其是我……自诩是一个独立自主的新时代女性,其实根本是个不折不扣的白痴、笨蛋……还自以为遇上乔治等于是找到了宝,自以为自己是全世界最幸福的女人,太可笑了!真的太可笑……”“男人为什么全那么可恶!”一想到于立、想到自己,白筱帆更是珠泪婆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