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叛情 第14页

作者:惟樱

??有人说她狂妄自大,那是没见过小狐。幸好,小狐是天

??生的过动儿,又三心二意,不会停留在一个地方太久,

??这个世界才处于一种相对平衡的太平中。

??小狐也是真的厉害,据说她走后,小狐曾在羽山家当家做主了一阵子,让它月兑胎换骨了一番,当然,过程很有可能是十分惨烈的,但她从不问,小狐也不会特意说。过去只是过去,她和羽山家曾经的联系只在于父母和羽山正人,不过,也只是曾经而已。日子越简单,越充实,越快乐。

??如果说,这么多年她真正学会了什么?那便是懂得了尊重各式生命的存在。

??每个生命,都有其存在的姿态,他人或以为卑贱、高尚或是其他,都只是他人的问题:只要是自己甘愿的选择,便值得尊重,尽避未必令人欣赏。父母选择对雇主的忠诚,羽山正人选择对家族的责任,都也只是选择,正如她自己选择做无所拘束的自己。哪一种姿态更好呢,无所谓好坏吧,关乎当事人,问心而已。

??道理是明白了,但元法做到云淡风轻,她一向是爱记仇的小人的;她总是对认识的每个人那么说,她是没慧根的人,记恨心倒是有几分。

??但,或许真要感激当年的那场决裂,让的找到了令她倾心不已的事——行医。算是偶然的事故吧,她当时了,休养无聊时,被小狐熟识的一个外科大夫——是个美男,带进了手术室外的观察室,目睹了一场心脏搭桥的手术,观后感只能用四个字形容一一见钟情。蛮好笑的,寻觅了这么久的梦想,就这么给找到了,真的是机缘呢。

??至于那个偶然的事故呢,也挺简单——生小孩。发现怀孕的时候,她还在一家快餐店打零工,小狐是救了她,却也没打算照顾她,给她一份零工已是帮大忙了,她当时没学历没美国国籍,凭实力,这已是美差。只是浑饨地打工,小孩的存在没激发多少母爱,只是顺其自然地怀着,然后产下。这么多年来,她一直感激自己是直线思考的人,没有考虑大人的什么恩恩怨怨,只是基于做事有始有终的心理,生下了北北,她的宝贝。

??出院以后,她向小狐借钱开始准备攻读医学院。一边带小孩一边读书,未婚妈妈的辛酸血泪史,她一路走来毫不费力,没办法,精力异于常人。所以可能,叛逆也要有本钱。

??“你不会告诉我,患者没住院治疗吧。”静静地随着羽山正人走在羽山家的大院中;炼雪终于忍不住发问。做大夫的天性自动发挥。

??“雅人的情况,比较特殊。”羽山正人犹豫了一下,才回答。

??好瘦!在背后闷瞪着羽山正人的背影,炼雪诧异地发现和服下的身影竟如此清瘦,有点——有点仙风道骨的感觉。当家宗主的气势似乎不再,可也不至于像个出家人呀……

??一路想着,走进了羽山雅人的卧室。炼雪倒抽一口气。

??是那个清雅绝美、运筹帷幄的羽山雅人吗?眼前异常单薄的人儿静静地躺在床上,全身挂满了维生仪器。

??见过大多虚弱的心脏病人,可怎么也无法将他们同总是挂着淡淡笑颜的羽山雅人联系在一起,现在的他,似一张毫无生气的白纸。

??缓缓地,白纸似有了动静,羽山雅人睁开了眼睛。

??转向羽山正人,苍白的唇微启,发出淡淡的虚软声音:“大哥,小枝……还……在外面……玩吗?”双目有着不寻常的热切,不似这么严重的病人会有。

??怎么回事?炼雪以眼神向羽山正人询问,她知道小枝就是小狐,不知跑去哪儿逍遥的小狐,快两年没音讯了,不过,倒也正常,她是吉普赛嘛,吉普赛,不过,羽山雅人的问话好奇怪,好像把小狐当小孩,而且,小狐在羽山家吗?

??示意炼雪莫出声,羽山正人走向羽山雅人,柔缓地开口:“就快回来了,她还得求你教她功课呢。你先休息一会,养好精神才能教好呀。”

??“对,她……总是……赖我教……”哺哺地念着,羽山雅人闭眼睡去。呼吸声很不正常,炼雪一听就知道是肺心病症状。

??只是,他们的对话好诡异。

??将炼雪带出到一问和室,羽山正人为她斟了一杯茶,才开口:“雅人以为自己才十岁,还和小枝在学习呢。”

??“他精神异常?”不确定的开口,炼雪直接问道。

??羽山正人一阵静默,才回答:“他只是不能接受,不能接受小狐已有婚配。”

??砰!茶杯落地,天,东京要大地震了,那个大恶女要嫁人?太阳不出来了吗?

??镇定,什么事发生在小狐身上都很正常,不正常的人做正常的事,是不正常,不过,如果小狐用不正常来形容也就是正常。很好,解释完毕。

??只是,这又关羽山雅人什么事,一脸狐疑,不过,他人隐私不宜追问,她只是医生。而且,一丝恼意涌上心头。为什么这个人可以心平气和坐在这里和自己品茶,好像,他和她之间什么都没发生过,为什么?她和他的爱情,之于他,真只是弹指即逝的轻烟吗?

??心有不甘。这么多年来,身边的男友来来去去,却再也激不起当年那份不顾一切的热情,而她,不是那最极致最狂烈的火焰就无法燃烧,只是,如今见了他,凶都不禁怀疑,当年那把匆匆的火焰是否燃得大快,而无法在对方心中留下痕迹?并不是后悔自己的年少轻狂。

??即是重来也是一样的活法,只是,不甘哪,燃烧过的,只是自己吗?那么全心情赖的爱恋,不留一丝退路的爱。

??只是一厢情愿吗?

??她相信当年的爱,他也曾参与,只是意义是因人而的吧。之于他,家族、责任己是生命的全部了吧。

??“累了吗?先休息吧。”耳边响起他温和有礼的询问。

??又是一恼,最恨他这种元关痛痒的语调,表面的进退有礼,骨子里的疏离淡漠。还是不置可否地跟着他去了一间客房。一路走来,才觉得周遭有些异样,好像没见个侍者,羽山是个大家族,嫡旁系亲属都圈在这个偌大的大宅子里,包括数代追随的家臣,怎么也没可能像现在这样没几丝人气啊,从进门到现在,她竟才遇见两个熟人:羽山正人和羽山雅人,没听说羽山家破产呀?怎么连一个佣人都没有,可房子还是打理得很好。

??客套性地交代了几句,羽山正人将炼雪引人客房后就走了。

??泡了一个澡,舒展一下筋骨,躺在床上后,羽山正人疏淡有礼的模样又浮现在脑海。

??真的是孽缘那,一见他的霎那,那份感觉就回来了,那十年的分离只好似打了一个盹,当初的心伤竟显得微不足道起来,心里暗恼自己的不争气。

??倒不是后悔当初的爱恋,爱的时候就知道他是怎样样的一个人,两个人的人生观是怎么也不搭调的。而且,爱情本身就是一件愿赌服输的事,他没有亏欠她什么。当然,这么明晰的想法也是经过多年的沉淀才理清的。当年,只觉受伤,不被选择就被直接否定的伤,尽避自己从不曾否定自己,但被最亲最爱的人否定却是怎么也抹不去的伤,强迫自己不去记忆、并不代表就真的忘记呀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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