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亲亲坏胚 第21页

作者:温小柔

“他……他是疯子!”董屏咬着唇。“不要理他,我们走。”

“你敢走试试看!”于庭凯推开男子,拉住她的手腕。“你就那么贱,非要和男人搞你才高兴?”

“你胡说什么?!”董屏胀红脸,急怒的要挥掉他的手,却被他扯的更紧。“放开我!”

“你放开她,有话好说……”男子上前要扳开他的手英雄救美。

于庭凯抬起脚朝他肚子踢去,大喝:“你滚你的,再让我看到你,我砍死你!”

男子痛得弯,闷哼。

“你怎么……我钱已经花了,你……”

于庭凯又是一脚踹去。

“你再罗嗦我让你想走也走不了!”

男子连忙住嘴,二话不说急急上车,油门一踩,急驰而去。

“这样你满意了吧?”董屏甩开他的手,眼眶泛泪,咬牙切齿道:“你的目的不就是要我在这里赚钱?还是你嫌我在这里赚的钱少,非要逼我到应召站去做妓女你才满意?”

“随你怎么想,反正……反正我就是不让你和这些色胚出场。”

红伶急急忙忙跑出来,左右张望。

“陈董走了?”

董屏咬着唇,点点头。

“被他赶走了。”

红伶气得跺脚,指着他怒骂:“你到底在搞什么?你难道不知道得罪陈董对店里影响有多大?他是我这里最大的客户呀……”

“钱钱钱!你们满脑子想的就是钱!”于庭凯愤怒的挥倒一旁的盆栽,猛踢猛踹。

“你这是干什么?你带董屏来为的不也是钱?我可没亏待过你呀!”

于庭凯一怔,被她一句话堵的怒火攻心,仿佛痛恨自己似的,抬起一旁铝制的长型烟筒,发泄的用力惯在地上。

“对!我为的也是钱!他妈的——”

烟筒被他踹的扁扁的,里面的垃圾和白色小石子散了一地都是,他却像是疯了般,两眼发红,仿佛那个烟商是他仇人似的,用尽力气的踢踹着。

红伶被他失去理智的模样吓呆了,喃喃道:“于凯,你疯了是不是?”

于庭凯狂笑着。

“我疯了!我真他妈希望我疯了!”他扯住董屏双肩,用力摇晃着,大声道:“你要和客人出场吧我屁事?被强了也是你自己命不好,收了几万块就把贞操赔进去算你活该!”

董屏被他摇出了眼泪,一串串的滴落在地面上。她总算弄懂了,凄厉的笑着。

“原来你不让我和他出去是因为钱收的太少?最好把我的‘贞操’当货物一样待价而沽,标高者得,好让你大赚一笔才值得是不是!”

于庭凯红着眼瞪着她半晌,才用力推开她。“你搞清楚就好!不要随随便便冒险,你可不只能够赚这些钱!”

董屏咬着唇,恨极的瞪着他,整颗心纠结在一起。

“你这个垃圾……”

一句话刺得他千疮百孔,于庭凯握紧双拳,血红的眼紧紧望着她。

红伶以为他要打人了,胆战心惊的碰碰他的手。

“你……”

“滚开!”于庭凯用力一挥。

红伶吓退两步,张口结舌道:“阿……阿凯,你……”

一旁的保镖围上前,剑弩拔张的瞪着他。

红伶挥挥手,遣退身旁的人。

“阿凯,还……还是你回去休息一阵子……我会帮你看好董屏……我看你继续在这里待下去,我的店真的别开了……”

于庭凯转头瞪了她好半晌,握紧的拳头慢慢放松了。他慢慢的掏出烟点上,嘴角露出一个嘲讽的笑容,轻佻的道:“也好,你帮我看紧她,别和一些不三不四的人乱搞,我还要靠她大赚一笔。”

董屏恨极,扑上前劈头劈脸的打在他身上,嘶声道:“你到底把我当什么?!你到底把我当什么?!”

于庭凯握住她的手,唇边虽然带着笑容,但眼神却是阴郁的。

“你喜欢我把你当什么,那就是什么。”

董屏一怔,张口朝他手腕咬去。

于庭凯没动,任凭她发泄。

红伶连忙上前分开两人,对着于庭凯急急道:“好了好了,你走吧!”

于庭凯双手插在裤袋里,一摇一摆的离开了。

红伶长长吁出一口气,对着众人拍拍手道:“没事了,进去上班吧!”

待众人离开后,她轻轻搂住董屏的肩,对着哭泣的她低低道:“别难过了,总有一天……你会了解他的。”

***

自从于庭凯离开朝代酒店后,接董屏下班的人换做阿虎。

每回下班后,董屏面对的总是一室空荡荡的冷清。这间小套房仿佛只有她一个人住,一天天过去了,她感觉不到于庭凯回来过的痕迹。

原本她打算拨出一部份的钱另外租屋而住,以免日日和他针锋相对。但于庭凯仿佛消失似的,自那日后便再也没有出现在她面前。

于是她继续在小套房住下去了,毕竟台北市租屋的金额是一笔不小的开销,抱着能省则省的心态,只好厚着脸皮鸠占鹊巢。

或许始终没有搬出去还有其它不明白的原因吧,但她从没有仔细想过。

清晨五点多,董屏带着疲累的身躯回家了。她掏出钥匙开门,迎面而来的又是不变的黑暗和冷清。

她慢慢的月兑下高跟鞋,在玄关的椅子上坐下来,轻轻的揉着红肿的脚踝。

虽然上了一天的班已经很累了,但她却没有立刻进房躺在床上休息。每天每天,她都是坐在这个椅子上,发呆好一会。

大部分想着的是家乡的母亲和弟弟,还有住校的妹妹。

上班已经两个多月了,她每半个月会寄钱回家,却一直没机会回去看看。

也许存着某些畏惧的因素吧,她实在很怕母亲问起她工作的状况。在电话中她就常常支支吾吾的,无法想像面对母亲时,她还能不能若无其事的编织着谎言。

母亲也颇能谅解她到新公司上班的不便,并没有要求她回家看看。虽然时常想家想的心都痛了,她仍然一天拖过一天,独自啃噬着寂寞的滋味。

有时想着想着,那个年轻叛逆的脸庞就会问进心里。她无法体会出对他是恨是怨,但是她清楚的是,自从上台北后,家里的情况真的改善多了。母亲和弟弟时常在电话中问起阿凯的近况,她也只能支吾以对。她怎能告诉他们,那个他们以为的大恩人其实一开始就心怀不轨?

常常就在玄关坐到天色发白,她才拖着疲惫烦闷的心情,郁郁的进门。

她不知道的是,于庭凯从来没有离开她身边。

他每天晚上都在酒店对面,独自一人在黑暗中抽着烟,沉沉的注视着黑夜里闪着霓虹的酒店看板。

那个豪华绚丽的酒店大门,仿佛是个张着血盆大口的野兽,让每个进去的人“月兑胎换骨”,再也拼凑不成原貌。

董屏下班时,就站在门口,静静地等着阿虎将车子开来。

她年轻美丽的脸庞,已经在浓郁的彩板下变得模糊了。纯真羞涩的瞳孔变得疲惫沧桑,朴实洁净的肤质,也掩盖上一层厚重的脂粉。

她身上穿的是暴露的旗袍、礼服,将那无瑕的胴体展露在每个色欲薰心的男人眼里,再也不像当初那般遮遮掩掩。

有时她修长纤细的手指会夹上一根烟,假意的吞云吐雾。虽然他看得出她从没将那些毒素吸进胸膛里,可是他明白她却是借着烟雾掩饰她的孤独和辛酸。

有的待到打烊的客人会在门口和她拉拉扯扯,盼能邀她一同离去,她总是虚伪的笑着推拒。他看得出她的手腕变好了,能在拒绝客人的同时不得罪对方。

她变了,眼神不再是恐惧和羞涩,更找不到当初的纯真和无辜。

她仿佛放弃挣扎了,就这么自暴自弃;乡下来的小女孩已经染上大都市的虚华和堕落…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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