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日落之前我們相愛 第10頁

作者︰曦若

因獨步高樓而褶、因獨步高樓而皺。

如果真如趙蘭清所言,瘋狂舞蹈可以忘卻,那麼在舞蹈之前她是不是應該乎整衣裝?她要徹底忘記獨步高樓啊,從今晚開始,到往後的每一個日子,她發誓不去想他。

「現在?」

「是的。不方便?」夏汐抬頭瞥了眼那個陌生男子。

「你身上的衣服並不差呀。」

「我不喜歡。」衣服之于女人其實就如男人之于女人一樣,旁人認為不錯的,自己不一定就滿意。夏汐開始明白自己為什麼不喜歡許之寧了,他不是她願意穿上的衣服。哪怕他是品牌,哪怕他很華美。可是不適合她。

那麼獨擔高樓呢,他是她渴望穿上的衣裳嗎?

罷了罷了,不想他。

夏汐仔細量視趙蘭清身旁的男人。他向她堆出一個微笑,澄黃的休閑風衣包裹著其微微隆起的肚皮,棉質長褲和他眼角的笑容一樣布滿皺紋。適合趙蘭清的男人似乎特別多。

「新口味?」她悄聲問。

「呵呵……」趙蘭清只笑不答。

「需要我陪你去嗎?」站于一旁的許之寧問道。

「有蘭清就夠了。」夏汐說。她不想扯上他——從開始到現在,直至以後。

「那——我先進去找個台位。」

「你們一起進去吧。」趙蘭清對那個有著黃肚皮的男子說道,「我和夏汐待會兒再進去。」

4、真的放不下你

在附近的商場,夏汐試穿了一襲連身裙。不同層次的紅色與藍色交錯成一片,深深淺淺淒淒怨怨,仿佛《日落》中的某個場景。

「款式蠻好看的,顏色更加特別。」趙蘭清說,「就這件吧。再挑一件大衣配襯效果會更棒。」

顏色特別?褪蝕顏色就是這樣的吧?它想傾于藍或傾于紅,偏只落得斑駁一片。夏汐覺得像自己,她買下了裙子。不收腰的寬松設計剛好襯托她此刻的慵懶與頹廢。

她和趙蘭清返回迪吧。

許之寧在安靜地喝酒,趙蘭清掛在黃肚皮的身上,笑得嫵媚而可人。夏汐轉身,恰恰對上了許之寧的目光,他正雙目炯然地望著她。

夏汐的心猛烈抽痛,如果這樣注視她的是獨步高樓該有多好。唉!說過要忘記那個男人的,怎麼又想起來了呢?一定是衣料的質地不夠順貼不夠平整,所以心情才會有皺紋。

想念獨步高樓時,心就皺了。

也許搖晃腦袋可以將從思緒中摔出去。她于是跑到舞池中央,瘋狂地搖擺,跟著煸情的DJ聲嘶力竭地吶喊,以為這樣可以忘了一切。

可她思維依然清晰。獨步高樓的影子在心底沉沉浮啊,怎麼也無法忽略。她跪下雙腿,在無人顧及的角落,不可抑制地痛哭起來。

不過二個陌生人而己,不過認識三兩天而己,卻讓她掉了魂魄,斷了柔腸。真是沒道理。

夜深了,獨步高樓是不是在澳洲的海邊,是不是又在想他的桑妮?听說拼命地想一個人,對方也會想著你。她已經很努力地想念他了,他感應到了嗎?

夏汐任身形淹沒于人潮中,飛揚著黑發在渾濁的煙霧里快樂舞蹈,或間斷地在被紛擾嘈雜遺落的一角留心周遭,發覺那些放肆搖擺的靈魂真是好看。

她也是一具無主的靈魂。

趙蘭清找到夏汐,遞給她一個瓶子,「甜酒,不會醉人的。」

可這一刻,夏汐多麼希望自己沉醉不醒啊!她將那瓶陌生的酒全部灌進嘴里,未曾鎮熱的酒液滑人咽喉,有點冷冽的甘香與陌生的微甜,感覺不壞。這個發現使她興奮莫名,簡直刺激神經。

這是她第一次喝酒。昨晚獨步高樓叫她千萬不要喝酒。她為什麼要听他的話?他既遙遠又虛幻,不會明白她現在的掙扎。

「啊——」夏汐對著紛亂的舞池尖叫,張狂的音響將她的聲音淹沒,叫聲的余音縮小成一個亮點,像某種指引。雷射燈突然閃過一線雪亮,她驀地轉身,看到不遠的吧台處,有個既熟悉又陌生的人影。

獨步高樓?!他不是去澳洲了嗎?

夏汐離開舞池,走向吧台。

確實是獨步高樓。見夏汐走近,他用畫紙拭擦她額間的汗水。燈光太暗,夏汐判斷不出他現在的表情。其實,他有什麼表情又關她什麼事呢?縱然他的表情有多麼的豐富,都與愛戀沒有關系。

「今天我又去了海邊,一直在找你,可是哪里都沒有你,我找不到你。」獨步高樓說。再次見到她的感覺真好,找不到她時他簡直要瘋了。

「你找過我?」夏汐問得言不由衷,其實心弦起伏。被尋找的感覺很幸福,本來她是不知道的,但現在,她懂得體味了。

「我找你找得好苦。碼頭、岩石邊、沙灘上,我到處找,卻不知道你在哪里。」

夏汐的淚很快流下來,是喜悅的淚,「你不是說今天去澳洲嗎?」

「我放不下你。」獨步高樓喃喃地說,「真的放不下你。我不知道為什麼,明明已經身在機場了,卻想去海邊找你。我不斷地告訴自己,我愛的依舊是桑妮,卻在昨晚之後不停地想起你。我是不是很壞很貪心?」

「獨步高樓……」夏汐泣不成言。原來失心的並不止她一個人啊。

「我喜歡你,我要制作一個網頁,叫‘獨步高樓之夏日潮汐’。」獨步高樓的氣息里有濃濃的酒意,「而你,夏汐,你是魔女嗎?充滿誘惑的魔女?誘引著我一再地深陷?」

「我沒有。我不是誘惑的姿態。」夏汐說道,冰涼的手撫模他的眉心,「你又喝了不少酒吧?」初識的那晚,他錯把她當成桑妮,那麼現在呢?

「三瓶。」獨步高樓舉高擺于吧台上的一個酒瓶,標簽紙上全是英文,看不真切,但可以意想是種烈酒。

「所以你現在醉了對不對?」夏汐問。他清醒時離她很遙遠,醉酒時也不會有多貼近。

「是。我醉了,醉得不輕,醉得讓我——」獨步高樓俯子,抬起她的下巴,居高臨下地,像一個侵略者的姿勢。「讓我不停地想著你……你今晚可不可以陪我……」

「你——」今晚陪他?什麼意思?夏汐頓時呆愣住丁。

獨步高樓用指月復揉撫她的唇,柔軟的感覺熟悉得讓他幾近要嘆息起來,這個小女巫啊!怎麼總是和他珍藏于心底的那個嬌俏身影重疊復重疊?他的頭慢慢地傾向她——

「不準踫她!」

一聲激越的叫聲驚醒了迷眩中的夏汐,然後是一股拉力將她帶離獨步高樓的身邊。

「夏汐你沒事吧?」是許之寧,他一臉擔憂的模樣。

「會有什麼事?」夏汐漫應。並非摩拳擦掌的突沖局面,許之寧太過于緊張了。

獨步高樓眸光熠熠地凝睇著夏汐,不說一句話。夏汐回視獨步高樓,不知道他剛才的話是出自內心,還是酒後胡言。

「沒事就好,我以為那人想要輕薄你。」許之寧瞪了眼獨步高樓,一邊挽著她的手,一邊走回座位,「我一直在看你跳舞,可是你跳著跳著就見了,我找不到你。」

「你也在找我?」夏汐問道,雙眼卻望向獨步高樓,可他背光而立,形影模糊。

「是的。」許之寧擁緊她,滿臉擔憂地,「我找你找了好久。吧台、秋千架和洗手間門口都找遍了,我還下去舞池找你,卻不知道你在哪里。」

天!夏汐的身子搖晃了幾下。她想她大概要暈了。連續被兩個男人這樣地「禮待」,是幸福還是負擔?她只有一雙縴弱的肩膀。

「你為什麼不說話?是被那個男人嚇著了嗎?」許之寧問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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