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娘子在劫難逃 第19頁

作者︰夏衣

叛亂,已經開始!

「這麼說來,令尊會分給推波助瀾的西夏人多少好處?」任蝶衣沉重的問冰彥。

此刻領軍作戰的他,根本就是在演一場月兌罪的戲碼。

冰彥漠然道︰「三座城池。」

任蝶衣深受打擊,難以諒解的打量起這個冷漠的男子,在他臉上尋不到半點愧疚之色。「冰彥,你怎麼能容忍?」

她失望的問,轉念一想,丞相若謀反成功,將來冰彥八成會成為帝王;即使他本性忠良,但為了利益與親人,也只能犧牲他的理想與抱負。

「本朝的女帝,年紀也大了,女人終究不該佔著權勢,做些只適合男人做的事。」

冰彥的話又令任蝶衣的心刺痛起來,坐在馬上的她,身子漸漸向旁邊的花弄影貼近,需要他的支撐,她才能保持平靜。「這是你的真心話吧?」

她感覺悲哀的問︰「你也看不慣我對不對?」

直到如今,任蝶衣才發現冰彥之所以離開她去娶別的女人,不僅是因為對方的家世,還有在他心里始終無法接受不懂三從四德的她的性情。

她用力反握住花弄影的手,回憶著他提起過的遠赴關外的美好景象。

只有花弄影才會給她一個自由翱翔的夢想……不像其他人,只希望她改變性情,學會卑微,變得和尋常女子一樣。

花弄影才是真心的喜歡她,在他掌心不斷傳遞而出的溫暖中,任蝶衣感受到寬厚的愛意,于是她不再為舊情人的話感到刺痛。

此時,冰彥出人意料道︰「跟我走。」

「什麼?」任蝶衣錯愕了,他的要求不是針對花弄影,而是她。

「別想著回京城搬救兵,你的能力是無法改變形勢的!就算你能找上朝中權貴出面,也沒時間改變現況。」冰彥直視任蝶衣,徹底漠視花弄影的存在。

花弄影也不和他爭,沉默的听憑任蝶衣的決定。

他得藉此機會弄清楚她的心意,了解在她心里是比較重視他或是他的兄長?

「我沒興趣陪你去和西夏人演戲,即使無法阻止叛亂,但我至少能在動亂中幫助一些人免遭謀害。」任蝶衣冷硬的拒絕冰彥。

她明白古往今來朝政變動,往往在頃刻間就定下成敗。

曾經她想協肋冰彥對抗丞相,如今唯一能制止丞相叛變的冰彥已抽身而出,她知道在世上已無人能鎮壓即將爆發的動亂。

盡避非常的失望,任蝶衣也只能接受現實,但該盡的義務,她是不會退縮的。

「你想救誰?」花弄影听出她的意圖,試探的念出幾個朝廷官員的名字。

任蝶衣點頭,很高興他能理解她。

冰彥冷聲打斷他們兩人的目光交流,「那些全是我爹的政敵。」

一旦丞相謀反成功,與丞相敵對卻為國上百姓鞠躬盡瘁的官員們全都難逃一死,任蝶衣不能忍受這種濫殺忠良的殘暴行為。

「蝶衣,別這麼天真。」冰彥湊上前,拉過她一只手,「隨我去邊關。」

「將軍,不管你們私下與西夏人有何交易,但你表面上仍是去打仗,帶著我這個女人,你不覺得于禮不合嗎?」任蝶衣的另一只手被花弄影握著。

花弄影意義不明的在她耳邊說︰「他是想『照顧』你,免得你胡作非為。」說完竟松開手。

任蝶衣丟失寶物一樣,萌生了不舍之情,立即推開冰彥,無意識的扯住花弄影的衣袖,她不想讓他放手。

「我不會再接近他。」她向花弄影聲明,听起來有點像是保證。

花弄影在心里狂笑,俊美的容顏卻風平浪靜、波瀾不興。

「蝶衣。」冰彥喚回她的注意,朝她伸出手,「過去的事,我還記在心里,你乖乖回到我的身邊,他日我會給你個交代的。」

「什麼交代?」任蝶衣皺起眉。

離別的這一年,冰彥在他岳父的提拔下,已得到他想要的地位和權利。

「你懂我的意思,我可以給你名分了。」男人有個三妻四妾是常事,他已不再需要妻子娘家勢力的支援,他已能隨心所欲的選擇自己所喜愛的人。

任蝶衣看著冰彥修長的手指,心慢慢的變冷。「請自重!別忘了你已有家室,我現在只記得你已選擇了別人,所以請別再跟我提從前的情意。」

任蝶衣斬釘截鐵的拒絕,一聲聲落在花弄影的心窩里,就像美好的樂音那麼的悅耳。

她很干脆的拉著花弄影的韁繩,無意與冰彥告別,毫不留戀的帶著花弄影一起離開。

「再會了,哥哥。」花弄影的坐騎經過兄長之時,他不亢不卑與他的兄長話別,日後再相見,不知是在何年何月?

志不同,道不合的兄弟,即將走向南轅北轍的道路。

冰彥渾身冷凝,沉聲以唯有花弄影才能听見的音量告訴他,「她不適合你!」

花弄影同情的看了兄長一眼,當初是哥哥先放手的,如今後悔也來不及。「不是她不適合,是你沒有全心愛過;保重,大哥。」

這世上不會再有第二個任蝶衣,他只見她兩次,卻惦記了一整年無法忘懷;而曾被她愛過的哥哥自然更割舍不了往昔的眷戀。

只是當初當他放手時就該清楚,任蝶衣是不會再回頭的。

冰彥想過他的提議會遭到她的拒絕,卻想不到她會牽著弟弟的手頭也不回的離去。

曾經那麼張揚、不安于室的姑娘,就只對他一人溫柔;如今她恬靜的陪在弟弟身邊,沒有他,依然嬌艷如花。

當初覺得不會後悔的他,此刻心竟微微的痛了起來。

然而在他所追求的青雲之路上,必須犧牲太多事物,包括他自幼堅持的道義、信念,他都能拋棄,兒女私情又算什麼?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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路過鄭州,快馬仍未停留,坐騎上奔波已久的男女仍不知疲倦的趕著路。

等天色漸暗,月亮高懸之時,花弄影終于出手,讓任蝶衣放慢速度。「蝶衣,該休息了。」

看她一整天心事重重的,很少為人擔憂的花弄影終于嘗到了焦慮的滋味。

任蝶衣在他關切的語調聲中,整理好迷亂的心境,隨意瞥了瞥花弄影柔情滿溢的臉,視線卻定住不再轉移。

除了他,沒有人用過這麼執著、熱切的眼神看她,就算有一天他像冰彥那樣背離她而去,她想她也不會怪他,因為她深信此刻的花弄影是真的喜愛她。

她不想再抗拒他了。

「這附近沒村沒店的,我們去哪休息?」任蝶衣撫了撫胯下馬匹的頭,讓坐騎配合花弄影的速度,緩慢行走。

「至少吃點東西。」他掏出干糧交到她手上。

她像是收到寶物一樣,他的關心使她心情變得愉快,咬了幾口干糧,又覺得為此高興的自己實在是傻得厲害,任蝶衣忍不住打了自己一耳光。

花弄影一驚,「你這是什麼意思?」

看他經常漫不經心的神色變得這麼嚴肅,任蝶衣又有點傻氣的笑了。「我問你,你是不是早就知道梁叔是你哥安排來監視你的?」

「是有懷疑過,但不確定!可無論他是誰派的,他本身就是個通緝要犯,收留他以前我就已經有了將來遭背叛的心理準備。」

「發現他和你哥的意圖後,你難道不難過嗎?」她替他感到屈辱。「你和他是兄弟,他為什麼不信任你?」任蝶衣不禁為他叫屈。

而他藏在內心深處的小小失意,因為她而得到撫慰,想介懷也為她開懷且不再計較了。「我告訴過你,我是外公撫養長大的,雖然父兄的吩咐我會听,但我始終遵循外公的教誨,不參與他們的行動。」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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