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娘子在劫難逃 第2頁

作者︰夏衣

馬賊一伙人中風似的,各個緊張得不能動彈,只能局促的低呼出一個名字,「任蝶衣!」

是那名紅衣女子的名字。

她一听,像是听到了歡呼之聲,而非恐懼的囈語,立即露出滿意的笑容,皓腕輕揚,像是在號喚什麼東西似的。

而她的身後則是突兀的立即傳出一陣浩蕩的聲勢。

轉瞬間,有二、三十人統統穿著黑衣、騎著黑馬,順著她的手勢,風馳電掣的聚集到她的身旁。

她手指朝下一揮,黑衣騎隊立即驅馬下山,如嚴整的軍隊般一絲不苟,迅猛的圍住底下所有人。

「該帶走的一個也別留,不該帶走的一個也別踫。」任蝶衣發出命令。

她的人馬數量不多,卻都訓練有素、武藝高強,沒幾下功夫,便順利的降伏了強悍不遜的馬賊們。

「姓任的娘們,有膽的就單打獨斗,別只會指使手下拚命,不然妳算什麼東西!」遭到五花大綁的馬賊頭子老羞成怒,沖著任蝶衣叫囂著。

任蝶衣二話不說,拉起韁繩,策馬騰空躍下。

眾人隨之驚呼不已──這山丘離平地少說也有十丈之高,她竟毫無顧忌的騎馬跳下?!

一眨眼,帶著自信笑容的任蝶衣漸漸靠近了。

她手握韁繩一拉一扯,雄健的駿馬四蹄扭動,猛地壓向馬賊頭子。

眾馬賊見狀,立即發出哀號聲,奈何受制于人,無法援救被駿馬壓在地上的首領。

霎時,方圓百里內,就只听見馬賊頭子鬼哭狼嚎的尖叫。

「叫什麼?」任蝶衣冷冷的笑,睥睨著四肢朝天、仰躺在地的大男人,提醒道︰「又沒踩著你,你是在練嗓門嗎?」

馬賊頭子愕然,這才發覺自己身上確實毫無痛感,于是遲鈍的左右觀望,發現駿馬以神乎其技的姿勢落地,四蹄恰好定在他的四肢旁!

任蝶衣怡然自得的撥了撥發絲,驕傲道︰「貪生怕死的家伙,就這麼點能耐也敢向本小姐叫陣?簡直不自量力!」

她傲慢的話語應該使人感到不快,但在場的所有人竟無法反駁,不敢與她抗衡,連狂躁的馬賊們也噤若寒蟬。

「將他們全部送到衙門去!」任蝶衣手一揮,擁護在她身旁的黑衣騎隊立刻異口同聲的響應。

「是!」聲勢之嘹亮,如雷貫耳。

因她的出手而逃過浩劫的商隊人馬則是全都愣在原地,看得瞠目結舌,他們從未見過如此強悍的女孩兒。

唯獨那位年輕公子笑望著任蝶衣的神情完全沒有一絲的訝異或歧視,彷佛知她甚深。

「任蝶衣,妳別得意,總有一天──」遭到拘捕的馬賊們不甘願的跟著黑衣騎隊離開,一路不斷的向她放話。

任蝶衣沒等他們說完,率先攻擊道︰「省省吧!如此虛張聲勢,只會顯露出你們的無能罷了!」說完,她酣暢一笑,快馬加鞭瀟灑而去,只留下一串銀鈴般的聲音,散落在荒山野地。

從頭到尾,她沒看商隊人馬一眼,彷若當他們不存在一般。

商隊的年輕公子生平從沒受到如此的冷落,他的視線始終追隨著任蝶衣遠去的身影,直到看不見才慢慢收回。

當他不存在嗎?年輕公子悠悠的笑,問著身旁的老奴,「梁叔,你可曉得她是誰呢?」

「主子瞧上她了?」梁叔強忍住年輕公子說話聲所引發出的可怕影響,回道︰「千萬別動心,她不適合您。」

「這麼說,你知道她的身分了。」年輕公子的手撫過胸口,他無法否認他對她動心了,卻不是此時才開始的……

早在當初那一夜,在他見到任蝶衣脆弱的模樣時,他的心就已經為她迷亂了。

再見到她的每一回,他只能任自己淪陷得愈來愈深,不受控制的為她心動、為她心痛,痛到只有捕捉到那個驕傲無比的人兒後,或許他的心才能平靜!

「主子,她是鳴鳳鑣局的任蝶衣,您應該听說過關于她的傳聞。」

「呵……」他何止听說過。

「這女娃心高氣傲得很,行走江湖多年,從來沒人敢與她為敵,倒不是她的人品壞,而是她的性子太過剛強,手下又有一批武藝高強的黑衣騎隊,對她而言是如虎添翼,尋常人是不會想去招惹她的。」

「嗯,你這是在暗示我踫不起她?」

「主子,拜托您,說話別這麼這麼……」梁叔擦了擦冷汗,照顧這個主子已有好些年了,卻仍舊抵擋不了主子神奇的「魔音」摧殘。

「此次回程的路上呀∼∼或許呢我們該聘請鑣師護送保駕,你說是不是呢?梁叔。」年輕公子漫不經心的笑了,俊美的容顏飄過一絲興味。

一年沒見了,任蝶衣,看來她過得不錯,依舊是神采飛揚;而他,也依舊沒把她給忘掉。

既然怎麼都忘不了她,那他是不是該誠實一些,听從他的心聲,幫助那個驕傲的女子忘記他已婚的兄長?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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花弄影──當朝丞相的幼子,年少時,過繼給娘家人撫養,是現任「南北商盟」的當家首領,雖有父兄在朝廷呼風喚雨,本身卻始終遠離朝廷人事。

任蝶衣瞥了坐在對面的年輕公子一眼,腦中充滿了關于他的各種信息,以及那一夜在那座假山邊所發生過的一切。

當時他也在場,看見了一切!

花弄影……

「小姐?」一旁的手下出聲,打斷了任蝶衣復雜的思緒。

花弄影接著問︰「任小姐瞧什麼瞧得入神了?是在端詳我嗎?」

身段高身兆的他身穿紫羅袍,坐在窗邊,閑適的姿態中散發出華貴的氣勢,可他一開口,那獨特的腔調立刻讓茶樓內的人各個感到頭皮發麻、渾身發顫。

「說話時請不要發出無意義的申吟和喘息。」任蝶衣屈起手指敲敲桌面。

花弄影的嗓音非常獨特,出口的話總是帶著一分申吟、兩分喘息、三分呢喃……真是誘惑人心啊!

「啊∼∼我不是故意的嘛!」喘得更厲害了。

「夠了,你住口吧!」

看他含情的桃花眼似笑非笑,長發未戴冠飾,僅用一條藍絲緞束起,手執茶杯隨口淺嘗,慵懶的神情像是一夜縱情剛清醒,正在面對他的情人談情。

任蝶衣蹙起眉,這麼不正經的男人實在不像「他」的弟弟!

「任小姐,我們談正事吧!」站在花弄影身旁的梁叔出聲提醒。

任蝶衣頷首,花弄影派人邀請她上茶樓談生意,無非是需要她們鑣局的保護,她主動問︰「你們需要我護送你們回家?」

花弄影抓住贊美她的機會,接口道︰「呀∼∼任小姐果然冰雪聰明呢!我們尚未說明,妳就曉得情況了。」

「請閉嘴好嗎?」任蝶衣一听他說話就感到心煩。

她身後的手下們也不甚自在的咳嗽起來,她轉頭看了一眼,她驍勇的手下竟各個尷尬的低頭發傻。

花弄影的申吟魔音……實在是太可怕了!

「你們是在臉紅什麼?」任蝶衣瞪了手下們一眼。「听到一個男人喘息就承受不住,雙腿發軟,你們這樣也算是男人嗎?」

「啊……任小姐,我的聲音是天生的,沒有故意喘息啊∼∼」

「花公子,如果你是誠心和我談生意,那就麻煩你在沒有我的許可前,不要開口。」堵住花弄影妖聲妖氣的嘴,任蝶衣朝著面紅耳赤的手下們命令道︰「你們都出去等我!」

那一邊,花弄影也給了僕人們一個手勢,示意他們退出這間茶樓雅室。

在一片爭先恐後──忙著離開的腳步聲里,任蝶衣默默的注視著一直笑望著她的花弄影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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