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俏女狼 第22頁

作者︰香綾

「不會吧,我看他喂你吃菜,哺你喝酒,挺殷勤的。」不過,也很肉麻就是了。

「他是在作戲給旁人看,讓旁人誤以為他真的待我好,其實他天生壞胚子一個。」

「既然如此,你干麼不殺了他,還賴在這不走,甚至懷了他的孩子?」明明自相矛盾嘛。

「我是……一時昏了頭,神智不清,才會一錯再錯。」寒奴倏地拉著老樹精的枝干,央求道︰「幫我一個大忙好嗎?」唔,肯定不會是個好差事,先不要答應得太快,以免惹禍上身。

「什麼忙?」

「把我藏起來,藏到一個連豫鷹揚和天帝都找不著的地方。我曉得你辦得到,老樹精,求求你,我要這個孩子,但我不要留在這里。」寒奴六神無主,眼下只有硬賴著老樹精了。

「這就怪了,留下來有什麼不好?錦衣華宅,吃香喝辣,且僮僕如雲,到哪里能過這種好日子?」最重要的是她所愛的人在這兒。

寒奴搖搖頭,「以豫鷹揚喜新厭舊,多情卻澆薄的個性,我不必等人老珠黃就會被他打入冷宮,屆時,說不定連孩子也沒法帶走。」

「可見你有多笨,這種人你也愛。」老樹精想臭罵她一頓,又覺得時機不對。「好,我帶你走,不過,先說好,萬一事機泄露了,你可不能拖我一並下水。」

「那當然,萬千責難,我保證一肩挑。」

「希望你的肩膀有你的嘴皮子那麼夠擔當。」老樹精瞧瞧左右沒人,低聲告訴寒奴,「門口防備森嚴,很難一下子逃出去,為了不被發現,我先將你變成一朵香菇,要是遇上了人,你就立正站好,千萬別亂動,知道嗎?」說著,伸指一點,寒奴立刻變身成一朵異常肥女敕的香菇。

「拜托,你見過長得這麼胖的香菇嗎?」仔細量量,至少有三、四斤重,簡直就是怪物,不啟人疑竇才有鬼。

「喲,你幾時長胖了,小骯都跑出來了,還有雙下巴咧。」老樹精朝她看了又看,覺得的確不妥,乃道︰「那變成石頭好了,石頭可大可小。」

「你見過石頭會走路?」寒奴氣不過橫他一眼,「算了,我變回狼形好了。」

「更不妥,誰家的院子會有只狼走來走去?」老樹精擠眉弄眼兼托腮地想了又想,終于又有新招術,「烏龜,烏龜最適當不過了,只有它會自行移動不讓人起疑。」

「我才不要當烏龜呢。」情況急迫,兩人的腦袋瓜子卻自動打結,盡提出一些亂七八糟的見解。

寒奴為了避免老樹情又突發奇想,趕緊把自己變成一只黑色的小狽,當狗總比當烏龜體面一點吧。

「好吧,如果你堅持當犬輩,我也不反對。」

第九章

範達極度驚嚇,精神緊繃,怎麼也沒法相信眼前所見到的。她到底是什麼?假使她不是人,又如何會懷了他主子的孩子?

誰能來告訴他答案?

今晚若非豫鷹揚要他出來監視寒奴,他絕對見不到這駭人听聞的一幕。難道主人早有懷疑?關于這一切他到底了解多少呢?

主人多年來過分的狂妄絕情,從未認真對待一個女人,更遑論縈懷失據,第一次,想必也是最後一次失足,居然……居然愛上個完全不能掌握的……「東西」,教他情何以堪?

那一樹一狗,開始戰戰兢兢地往後側門移動。

走著走著,前面三尺不遠處突地出現四堵小山丘。錯了,那是兩雙人類的腳,糟糕!老樹精第一個反應就是立正。

「啊!」跟在後頭的寒奴沒留意,猛地撞了上去,所幸斜側里伸來一雙手,適時將她撈了起來,才沒跌個四腳朝天。

「喲,黑狗最補了,今晚咱們可以打牙祭嘍。」原來是膳房里的廚子老李和他的助手大柱子。

「可惜太小了。」大柱子道。

「小才好,皮薄肉女敕,最是可口。走,抓回去一半清炖,一半紅燒。」

寒奴一听差點沒昏死過去。

幸好此時天上的月兒被雲層遮住,讓她有機可趁,得以轉換外形。

「啪啪啪!」老樹精乘機給了一巴掌,耳刮子打得好不響亮,教老李吃痛放下寒奴,她連忙趁隙跳入草叢。

「媽的,你打我。」老李一氣,照著大柱子的右臉就是一記熱鍋貼。

「我沒打你呀,我哪敢。」大柱子直呼倒霉,兩人扯開喉嚨一個罵一個辯,早把抓野狗進補的事忘得一干二淨。

此時不開溜更待何時。寒奴來不及等老樹精,已一步當先逃之夭夭。

月兒躲入雲層,不一會兒又露出晶瑩的圓臉蛋兒,把大地輝映得一片光華。

老李他們大概不會追來了吧。撿個干淨舒爽的地方歇歇腿,等老樹精趕來了再一道走。

就這里了,四下落英繽紛,有干草鋪地,先在這兒窩一下,老樹精應該隨後就到。寒奴用狗尾巴拍拍地上的干草,擺了個比較文雅的姿勢躺下。

「卡!」

什麼聲音?她一怔,匆促起身,跑向前一探究竟,卻不料自己竟被一只誘捕獵物的鐵籠困住了。正當寒奴驚惶失措,鐵籠忽地被高高提起,只見逐漸移近的那雙錚錚虎目十分熟悉。

「告訴我,我該怎麼稱呼你?」範達難以置信的眼楮像噴出一簇火,欲將她燒成灰燼似的。

真人不露相,惟今之計就只有裝聾作啞了。寒奴睜著無辜的雙眼猛搖尾巴。

「事到如今,你還想隱瞞?」範達將一截長劍從籠子外直刺進來,劍尖抵住狽兒的頸子,脅迫她。

寒奴不為自己想也得為月復中的胎兒想,違返天律私自下凡已是大罪一條,再要害死這無辜的生命,她將萬劫不復。

她咬咬牙,半垂著眼簾,幽幽嘆道︰「範大哥,先放我出來。」

範達猶豫了下,才唰地拉開鐵籠。眼楮一眨,面前佇立的狗兒已換回亭亭玉立的寒奴。

「你……你是……」他陡地有種身在夢里的錯覺。「是妖?」

寒奴苦澀地搖搖頭。「我本是天神左羲的後裔,五百年前因一場錯誤的姻緣,讓我和豫鷹揚愛恨糾葛,纏繞生生世世。我因恨而苟活至今,如今恐怕又要含恨而去。」簡明扼要地將五百年前的過往訴說一遍,她已泣不成聲。

「教我怎麼相信你?這……太難了。」範達長年隨豫鷹揚南征北戰,什麼稀奇古怪的事是見過那麼幾日,卻從沒踫過比這還匪夷所思的。他畢竟是個凡人吶。

「的確不容易,我能體會你的心情。」寒奴抹干淚水,平撫了心緒道︰「放我走吧,範大哥,就當這一切不曾發生過,橫豎你主子身旁的女人從來不缺過,少我一個對他不會有太大的影響。」

「這是兩個多月相處下來,你對他的全部觀感?」範達直視她。「倘若他真是那麼不慎得眷戀,為何你始終苦不得他?答案已昭然若揭,你何必自欺欺人?」

「他不會對我鐘情太久的,這是性格使然,縱使我想自欺欺人也辦不到的,你比我清楚他的,不是嗎?」

「每個人的性格都有缺陷,主人當然也不例外。我無意替他辯解,只想說明一個事實。他以前的生後確實荒唐頹廢,但遇到你之後,他已徹底改變,他開始懂得珍惜,懂得付出,寒奴,他是愛你的,難道你不愛他?」

「愛,我當然愛他,就是因為太愛他了,才一錯再錯。」

範達疼惜地拍拍她的肩,「既然有愛就沒理由非走不可,況且你月復中已有了主人的骨肉,這對孩子也是不公平的。」

「但,這已違反了我的初衷。」

「你的初衷不也受愛所驅使?否則你何必千里跋涉而來?」根據他的觀察,寒奴所下的感情並不會比豫鷹揚少,她亦是泥足深陷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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