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三千寵愛 第10頁

作者︰香綾

「你……你沒騙我?」五千萬是多大一筆數目,依她媽媽視錢如命的個性,的確有百分之兩百的可能把她這惟一的女兒給賣了。

「哼!」蔣寒梅不信她事先毫不知情,驚訝的神色在她看來只是另一種惡心的造作罷了。「上香!」

阿金嫂听從命令把香遞上來,「少女乃女乃。」

「我不要,」江昕憤然轉身,「我沒有拿你們孟家一分一毫,我願意和你們對簿公堂。」是她老媽先不仁不義,可不能怪她不顧母女之情,這場闢司她是非打不可了。

「大膽!」蔣寒梅精光四射的老眼,努力張到極致,樣子很是恐怖。「五千萬你嫌少?貪心不足的壞丫頭,阿金,把她抓下去關起來!叫她閉門思過一天一夜,看她知不知錯。」

「什麼?」這是哪年哪月的刑罰?這年頭哪有人還時興這樣惡整人的?「你敢踫我,我就告你妨害自由 包br />

「听你的口氣倒像是我孟家峙強搶婚了,好,回去告訴你媽媽,限今天三點半以前,把五千萬存回銀行,這樁婚事,咱們就當它沒發生過。」蔣寒梅凌人的口氣,隨著她手中的拐杖沉篤地消失在庭外的甬道上。

孟女乃女乃並不勉強她,要她自己決定去留,足見這個陰謀的使詐者沒有別的共犯,她老媽是惟一的罪魁禍首。

江昕以背抵著牆,像一張紙似地貼在壁垣上,身子緩緩下滑,頹喪地跌坐在地。

真是艱難的一天。

不知呆坐了多久,她拿起電話筒,撥了澎湖家中的號碼,響了二十幾聲都沒人接,她老媽的手機也照樣沒有響應,也許她老媽還沒回到家,也許……她已經不敢再想下去。

拖著如鉛般沉重的腳步,她回到二樓的臥房,反手把房門緊緊鎖住,趴在床上悲不自勝地號啕大哭。

自父親過世,媽媽從繼母那兒把她接回那個破敗的家後,她就學會在困境中求生存,以反諷的心情接受命運所強加的一切挫折。但這一次,她已經無力招架了,她動用了所有的悲痛和聲量來發泄心中的不滿和委屈。

淚水流干了,心里頭也舒暢許多,這才發覺從昨兒個晚上到現在粒米未進。孟昶今晨帶來的早點仍原封不動放在茶幾上,雖然涼了,但仍不失美味。這該不會是他親手做的吧?思及此,江昕在意的倒不是他的用心和體貼,而是擔心黃鼠狼給雞拜年,沒安好心,這蛋、牛女乃、面包里頭會不會摻了毒?

不管了,能有什麼事比現在更悲慘?先吃再說,死就死吧!吃了三分之二還沒讓她口吐白沫,大概死不了,她一邊吃還一邊忖度該如何應付接踵而來的難題,孟昶花五千萬把她娶進門當活寡婦,擺明了要她一輩子老死在孟家,好為孟濤的死贖罪,在沒有弄清事情真相,也不給她任何解釋機會的情況下,他怎麼可以用這麼大的恨意來看待她和孟濤之間的關系?

不管即將來臨的是狂風巨浪,抑或重重羞辱,她都不能坐在這兒任人宰割,以她的干練聰穎被人家以這種拙劣的手法困在一紙婚約中,未免太匪夷所思。

五千萬對她而言簡直如天文數字,她年薪兩百萬算是挺高收入的了,但縱使不吃不喝也要二十五年,才能把錢湊足,那還得要人家不計較利息哩。

她有一種預感,在三五年之內,她是很難再見到她老媽,也就是說,這個困境她惟有自己突圍,沒有人幫得了她。

抹干淨唇邊殘留的油漬,她長吸一口氣霍地起身,當務之急是先離開這里回到T市,找一個可以商量事情的朋友,研擬月兌困方案,好在她的皮包沒被拿走,里頭的信用卡和少部分現金也都完好無缺。

她草草留下一張字條,壓在托盤下,希望阿金嫂看到了可以轉交給孟女乃女乃,之後隨即扭開門鎖,循著甬道拾級而下。

「想上哪兒去?」孟昶如模壁鬼似的從轉角處閃了出來。

江昕迅速瞄了他一眼,然後把臉撇向一旁,「縱然我真是你的太太,也該有行動的自由吧?」「不錯麻,」他壞笑地揚起嘴角,用既嘉許又鄙夷的眼神睨地,「你這算是幡然悔悟,還是坦承招供?」他把手搭莊她背後的牆面,將她鎖進角落里,讓她哪兒也去不成。

「別!」江昕按住他蠢蠢欲動的手,沮喪地說︰「我不明白你和孟女乃女乃為什麼要這麼恨我,孟濤的死不是我造成的,我們之間只有江湖道義,沒有兒女私隋。」

「住口!」他的火氣說上來就上來,而且來勢洶洶,迎面席卷而來。「他為了你連命都不要了,你還不惜糟踏他的感情,以月兌卻你的罪行。你這賤人!」

江昕毫無心理準備地接受他這充滿火力的一掌,頓時眼楮金星亂冒,整個牙齦都痛了起來。

她為什麼要為一個錯不在她的遺憾承受這樣的凌辱?十年良心上的折磨還不夠嗎?

她忿忿地抬起頭,從齒縫里迸出一字一句,「總有一天,我會讓你為這句賤人付出慘痛的代價。」語畢,她舉起腳,以高跟鞋的鞋跟狠狠踩上他的腳板。

「啊!」孟昶吃痛,忙抱住腳踝。

而江昕趕緊趁這空檔逃往樓下,直沖大門外。

月月月

江昕以逃難者的姿態回到T市,家里的電話錄音機有十幾通留言,一一過濾之後,既沒有孟昶的咆哮怒罵,也沒有蔣寒梅的嚴厲指責,這讓她稍稍寬了些心,其中比較引起她興趣的一通是青樺廣告姜副總的留言,對方有意挖角她到青樺擔任要職,保證薪資優厚,工作環境絕佳。

以她目前的處境,任何付得起高薪的地方,都足以對她構成致命的誘惑。

江昕月兌掉身上的舊式洋裝,披上睡袍,從冰箱取出一瓶僥幸沒被祝少君染指的鮮女乃,一面解渴,一面翻開電話簿,找尋那久未聯絡,如今已是大名鼎鼎的律師同學程文長。

撥通電話,卻響了半天都沒人來接,她不禁心忖他會不會搬家了?算了,再找另外一個。

這個同學律師執照一直沒能考上,後來干脆當代書,代書和律師盡避不同,但法律常識應該還是比一般人豐富很多吧。

還是沒人接!莫非天要亡我?只有先留下電話號碼,踫踫運氣了。

江昕癱在沙發上,兩眼無神地望著天花板發呆。

「鈴!鈴!」連續的鈴聲把她嚇一大跳,想必是同學回電了,「喂,我是江昕!」

「結婚頭一天,你就想夜不歸營?」

是他!怎麼他的聲音無論在何時何地出現總教她備覺驚心?她又沒做錯事,為何要這樣心虛?真氣人!

「我回來處理一點事情,」二十四小時過去了,她仍難以適應孟太太這種突如其來的角色。「順便請教一兩個律師,怎樣才能將‘孟太太’這個枷鎖解除掉。」

「找到人了嗎?要不要我把孟氏實業集團的法律顧問借你?」他倒是顯出意外的大方。

「不用了,我跟你很快就不會有任何瓜葛,欠你人情到時候還起來挺麻煩的。」開玩笑,他的法律顧問是幫他還是幫她?

「那麼你的速度最好快一點,超過三天,我就會向法院提出履行同居義務的申請。」通牒已下,他「啪」一聲就把電話掛了。

江昕氣得想對著話筒破口大罵。門鈴卻很不識相的在這個時候大響,開門一看竟是祝少君,她說忘了帶家里的鑰匙,把自己關在門外,要到這兒跟她擠一擠。

二話不說,江昕回房里拎出一大串鑰匙丟給她,「里頭包括你的房間、浴室、後門陽台,要哪一把你自己挑。」這是半年前,她不甚其擾,找了個時間到鎖匠那兒一次打造完成的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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